第二天,李为雄便直接去了王度家中找鹦鹉。王度已去了公司,只留鹦鹉一人在家。鹦鹉并不惧怕李为雄,一个法术就能伤害他,她只是不想和他说半句话,因此门都不开。李为雄便在门外声泪俱下,述说两人初识时的甜美时光。鹦鹉听得烦了,便把门打开喝道:“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呢?我们相处那么久,我对你仁至义尽了吧,反之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不过是利用我……算了,说这些没什么用,我们早就结束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为雄笑道:“以前是我不对,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鹦鹉皱眉道:“你走吧,别再纠缠了。”
李为雄哼了一声说:“鹦鹉,倘若王度知道你是个异类,他还会和你结婚么?”
鹦鹉吃了一惊,叫道:“你说什么?”
李为雄见鹦鹉的神态,更觉得自己猜对了,便咧嘴一笑,拿手推门道:“不如我们进去慢慢说吧,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多不好。”
鹦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李为雄进了门。
鹦鹉虽然对李为雄的话吃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即使李为雄知道什么,也不会被他所威胁。于是马上镇定下来,便不着急说话。
李为雄见鹦鹉不开口,想她应是方寸已乱,便凑上前道:“鹦鹉,不管你是什么异类,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还是跟我走吧。”
鹦鹉听了冷笑道:“你胡说些什么?你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就跑到我这里来说,有什么意思么,你也不觉得幼稚。”
李为雄见鹦鹉一点也没有缓和的样子,便从包里掏出布袋包着的宝镜来。那宝镜一拿出来,便隐隐开始一闪一闪发光。鹦鹉虽没见照妖镜,但内心突然警觉,那布袋里的东西是很厉害的东西,会伤害到自己。
李为雄拍了拍宝镜,冷冷地盯着鹦鹉:“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今天若跟我走就算了,否则,别怪我无情啊。”
鹦鹉心知李为雄今日不会罢休,便暗中提了一口灵气,向李为雄吐去。却不想那布袋中的宝镜突然光茫大盛,使鹦鹉一口气没有提上去,只将李为雄喷倒摔到了地上。
李为雄大吃一惊,连忙将布袋扯开,拿出宝镜就照向鹦鹉。那宝镜有如电云翻腾,将鹦鹉全身罩了进去,瞬时鹦鹉脸色变得惨如纸,身体抖索不已,仿佛不支会随时倒地。鹦鹉突然尖锐地叫了几声,叫声大是悲愤,又有如狐啸,响彻天际,她咬牙用尽最后的力量一挥手,将李为雄连人带镜砸向窗子,玻璃破碎,李为雄从三楼的窗口狠狠摔了下去。尔后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叫,就听到有人惊呼:“出人命啦!有人跳楼了!”
鹦鹉自感命在旦夕,不知何人能救,是否有药可医,她害怕自己不能见王度最后一面,便挣扎着打车去公司找他。见到王度时,鹦鹉已是嘴唇惨白,冷汗淋淋,浑身颤抖个不停。
王度见此大惊,要送鹦鹉去医院,鹦鹉让他扶自己去了他的办公室,抽泣着对王度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和你说说话。”
王度只得握了鹦鹉的手,看鹦鹉的模样,只急得满头大汗。
鹦鹉低头不言语,半晌,抬起头来,目光沉静,握了王度的手道:“我本是秦岭的一只狐妖……”
王度听言有些吃惊,但随即捂住鹦鹉的嘴:“不必说,你不必说了,我不用知道你是谁,我只把你当鹦鹉。”
鹦鹉捏住王度的手,眼里又闪出点点泪光:“我本该好好修行,但我却总贪恋人间的****。我最后遇见你,是多么幸运,即使老天惩罚我,我都不在乎,只想与你长厢厮守。”
鹦鹉又大哭:“只可惜我被宝镜照到,命不久矣。我自知死后就会打回原形,羞于给你见到。可是我多么舍不得你啊。”
两人悲上心头,一起抱头痛哭。
鹦鹉感到身体一阵阵发冷,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又对王度道:“只怪我没福气和你共度一生,只求能在现在不多的时辰里好好享受你的恩宠。你快别哭了,我会更加伤心。”
王度听了此言,心头虽是越来越悲切,却也努力装作很快乐的样子,只是握紧了鹦鹉的手,不肯放松。
鹦鹉令王度出去取点酒同饮,王度不敢拒绝,只得起身,鹦鹉望着王度,泪水涟涟,眼光恋恋不舍,随后站起打开窗子,纵身跳入了楼前的江里。
王度伤心人别有怀抱,自鹦鹉跳江后,他卖掉了公司,一个人去了秦岭,在一家小寺院里寄居,成天往深山老林里钻。
李为雄从窗口摔下后,宝镜打碎了,四分五裂,而他脊柱断裂,只能终生躺在床上。
张闻九又一次失去了照妖镜,下山后的生活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历练,使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明白了一些东西。某日夜晚,张闻九来到江边,从江神手中接过一只娇小的狐狸而去。随后,张闻九离开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