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睡去。
毕竟白天太累,我总觉得身上就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似的,从上到下都透不过气来。就这么半睡半醒之间,我仿佛梦见了常乐。他特别温柔,轻轻地在我的面颊上亲了又亲,最后才到了我的唇上。而手也灵活地很,隔着衣服就揉了起来。
鲜少做这样的梦,那种欢愉似乎让我的疲累渐渐褪去,沉浸在里面,不愿意醒来。
忽然,那梵音不大不小,正巧传入我的耳中,我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梦!真的有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当即尖叫出声:“啊——唔!”
忽然有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配合着有些发抖的手,他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别叫!”
是小陈哥!我果真不再敢动作,可是他也没敢继续。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敢了,就差把自己憋死了。而他也一样。
不过,又过了一小会儿,我才发现,他的手已然在我的睡衣里!
他见到我果真不喊了,也慢慢放下心来,呼吸渐渐加重,覆在我绵软上的手也小幅度地动了一下。然后,又在我身子一僵的时候,愈发大胆地动了起来。
“唔——”我剧烈地挣扎起来,这个混蛋,竟然、竟然趁着我们都在他家留宿的情况下对我——
他紧紧地压着我,甚至在我的耳垂上****起来,那温热又滑腻的感觉,让我先是如遭雷击,紧接着就更加激烈地反抗起来。而挣扎中,我似乎感觉到了下面正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我,吓得我血似乎都凉了下来,更加剧烈地挣扎着。
“闺女,你醒着吗?”忽然,一个声音在我的小门外响了起来。
我俩俱是吓了一跳,忘了动作。
可是马上,我就响了起来,这是、这是小陈哥外婆的声音!
“唔唔、唔——”我尽最大全力喊出声来,可因为小陈哥正捂着我的嘴,那声音特别的沉闷。我顾不得门外的人是谁了,只要她能救救我——
“这闺女,是不是白天累着了,做恶梦了?”门外,老太太自言自语。
“唔、唔唔——”
小陈哥见状不好,顾不得再禁锢着我,另一只手也抬起压着我的嘴来。
但是,这样一来,他两只手就完全遮住了我的口鼻,只一瞬间,我就觉得我呼吸都困难起来。可这样,我的双手也解放了,凭借着本能的意识,我双手齐齐抓在了他的背上!
“啊——”小陈哥忽然喊叫了出来。
忽然,门被拉开,灯光如昼!
小陈哥立即弹跳起来,而刚得了自由的我,有一瞬间脑袋里面完全空白——
“小陈!”老太太即惊且怒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摆脱了刚刚的噩梦,下意识的抓着身边的东西,一边遮挡在了身前,一边则退到了墙边。
“姥姥,我、我、姥姥,你别大声!”小陈声音颤抖道。
我这才算是回到了现实中,整个身子都发起抖来。
“你、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儿!”老太太很是愤怒,可是声音也是压得一低再低。毕竟自己的亲外孙,她也不敢太过声张。
小陈刚刚是被吓到了,再一听老太太刻意压低的声音,便知老太太这会儿也是怕旁人听到的。然后也大胆了起来,道:“姥姥,我、其实我俩在处对象。”
“不是、没有!”我赶快否认。若是让老太太认为了我是和她外孙一对,那她只会乐见其成!
其实,不用我否定,老太太也能看得出来,我这会儿头发散乱,满面泪痕,怎么看,也不像是积极主动、十分乐意的。
“啪!”老太太快步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小陈的脸上,“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糟贱人家姑娘,你是不是疯了!”
小陈被外婆打的一阵发懵,可就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外面本来震天响的呼噜声已然停了下来。
“姥、姥,我再不敢了,您别大声!”小陈这才害怕了,赶快求着老太太,一边又威胁似的看着我。
我张大了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怕这祖孙两个如果商量着就一条心了,那我就真的在劫难逃了。可是万一真的这样,那我要怎么办?我下定决心,只要小陈再一动作,我一定要尖叫出声!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这条嗓子,就是我最后求救的工具!
“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老太太的声音颤抖异常,再然后,一巴掌又落到了小陈的脑袋上。“还不给人家闺女道歉!”
“对不起,赵老师。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求你千万别说出去!”再执拗,到底不能违背外婆的意思,小陈赶快给我道歉。
原谅?我做不到,也说不出口。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只想让这两个人快些离开这间屋子!
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老太太一边低声训斥,一边拎着他的胳膊,两人出了门。
而这时,我才从恐惧中缓过神儿来,一个箭步冲下地,哆嗦着手,快速把插销别了起来。
我开着灯,在角落里蜷成一团,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
我拿着手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点开了常乐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常乐怎么会关机?他很少关机的——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我一遍遍地拨打,可是最后得来的还是这句话。
我抱着膝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可是这个时候,常乐,你到底在做什么!
忽然,手机“嘟”地响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空间的特别提醒——
“您所关注的特别好友“萧峰”已更新了心情。”
点开,原来只是一张照片。一轮模糊的圆月。配着一句话:两个月。
的确,他穿越来现代已经整整两个月了。那时候,也是满月的天儿。
鬼使神差的,当然也是我实在是需要有个人和我说说话,我就点开了他的头像,即便是灰色的,我也自顾地给他发起消息来。
“萧大哥,我很害怕。”
“我,萧大哥,回去能教我点功夫吗?”
突然,“滴滴”声响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儿了?”
刚要说没事儿,第二条信息又过来了。
“你,还好吗?”
看到这四个字,我的眼泪又不可抑止地流了出来。真的,我一直觉得小陈哥是一个很和煦的人,没想到他竟然——
然后,我再次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少顷,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这静谧的夜,吓了我一跳。拿起来一看,是萧峰。
“喂?”
“你,哭了?”萧峰试探着问道。
我想说没有,可是不知怎么,根本脆弱的说不出口。
“你在哪里?我过去——”说到这里,他似乎也意识到,人生地不熟,他根本找不到我。
“萧大哥,”良久,我才嘶哑着声音说道,“我害怕。”
过了几秒钟,他才低沉着声音道,“别怕,我陪着你。”
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想说出口。而他,不能马上到我身边,再多安慰的话,也是苍白无力。于是,两人就这么开着电话,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打车过去接你。”
真的要告诉萧峰吗?他来接我固然是好,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和小陈一个队伍里招生了。
刚刚的事情我也想过了,小陈的行为其实已经触犯了法律,按理说我是可以告他的。可是,刚刚除了他外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而她外婆也不能给我作证。而且,我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真的去告了,一成胜算都是没有的。
所以,我很无奈地发现,我拿小陈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我要怎么跟高校长说我回去?或者说,我其实不应该再做这份工作了?
对,这样的工作,不做也罢!
那么,我要让萧峰来接我吗?
到底,我还是把地址说了出来。
我能听见,萧峰换衣服的声音、出门的声音,甚至在外面打到出租车的声音。虽然很少话,可是他依旧没有挂断。
我的心一点点踏实下来,有萧峰在,我也不那么害怕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萧峰问了一句司机到哪里了。司机回道:“大概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
是的,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着实离滨城有好长一段距离,又因为路况不好,的确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又过了半个小时,萧峰道:“我的手机要没电了,我换块电池。”
我刚要说“好”,司机那边道:“兄弟你拿线了吗?我这里有车载充电器。”
于是,萧峰插上电,又继续和我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司机觉得长途无聊,想和他说几句话,也都被我俩之间紧张的气氛给弄的说不出口。
将近四点的时候,司机道:“到了,是哪个胡同,用我给你开进去吗?”
“不必了,谢谢!”萧峰答道,然后给了司机钱,下了车。
“萧大哥。”
“我能找到,你放心。”
他这么说,我当然放心。只是我没看到,他那身姿犹如大鹏展翅,在静谧的山村黎明中,几个起跳,就精准的来到了唯一一个正亮着灯的,我的窗前。
“叩叩。”萧峰敲了两下玻璃,然后在电话里道:“是我。”
我这才放下心来。拉开窗帘,却发现这窗子怎么都打不开。
“没关系,我站在外面陪着你。”此时外面已经开始亮天了,在朦胧的晨光中,我甚至能看到萧峰那让我安定的坚毅眼神。
我终于放下心来,困倦立刻席卷了我的每一根神经。
“你稍微眯一会儿,我就在外面看着你。”
萧峰的声音似乎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高度紧张了大半宿,我终于还是熬不住了,虽然还嘴硬说“没关系”,可是靠着墙的身体还是慢慢软了下来,最后,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落下,终于,在他低缓的一声“乖,躺下睡。”的话语中,我躺下,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然是天光大亮了。
高校长在外面敲着门,道:“小慧儿,你醒了吗?要吃早饭了!”
“哦!”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这个陌生的屋子,一瞬间,昨夜的事情就翻江倒海一般的涌入了脑海,我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果然萧峰还站在那里,我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下来。
电话还在拨打着,我看看时间,早晨五点半。
我拿起电话,“我、我要起床了,先挂了吧。”
萧峰“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
所谓绅士,说的就是萧峰的样子。
我到了炕里面的角落里换好了衣服,又敲了敲玻璃,他才转了过来。
“我出去洗漱。”
我的声音不大,又隔着窗子,但是他耳力很好,冲我点了点头。
我打开门,高校长仍旧站在我的门口。见我出来,然后道:“你出来一下。”
高校长带着我出了屋子,到了院子中的一个角落,刚要开口,萧峰就站到了我俩的面前。
“高校长,我身子不太舒服,我想先回学校了。”见高校长看着萧峰的目光有些不解,我又道,“他是来接我的。”
我知道我这么说话很是任性,势必会惹来高校长的不快,可是此时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甚至说,我连辞职的心都有了,还怕什么领导对我满不满意呢?
高校长的目光在我们二人的脸上逡巡良久,见我也是铁了心肠,于是道:“先回去也好。”
也好?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高校长见我满脸的不解,又接着道:“陈老师的事情,我会和学校适当反映。当然,如果他能主动辞职更好。”
我呆愣愣的看着高校长,昨天的事儿,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