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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和常乐的故事

晶晶能喝酒,也喜欢喝酒。她这人挺作的,两天不出去她便难受。

小哥刚追我的时候,她也是刚住校不久,那时候总喜欢找人出去打麻将。我也喜欢打麻将,有时候人不够了,我们便用微信搜一下附近的人,问问看有没有人和我们一起玩。基本就是周末下午联系好了就去麻将馆玩,等到晚上的时候,赢钱的就请客去吃点饭。小哥也是那时候我用微信搜来的人。

我对小哥一见钟情不假,他其实对我也是。

那时候他刚刚转业,上班也才没几天,周末正无聊的时候,遇见了微信中问他玩不玩麻将的我。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用微信约人,以前都是晶晶的活儿。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非说以前都是她做,这次要换我。我是炸着胆子和常乐说这句话的,而当初之所以选上和他说话,是因为他的头像是穿着军装的。我觉得穿着军装的一定不是坏人,所以才敢发出那样邀请的话来。再说常乐,他见我约他打麻将,反正也无聊便同意了,这样我们就是三缺一,晶晶又催我,我便问他能不能再带来一个人,他便带了航哥。

航哥开车到了我们学校门口,把我俩接了就去麻将馆打了七个小时的麻将。

我打见到常乐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是我的菜。他话不多,我话也不多,但是我就觉得对他十分有好感。不管是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样子,还有他那迷人的小眼睛……种种吧,我第一次有了一见钟情的感觉。晶晶坐在我上家,小哥坐在我下家。他其实是不太会玩牌的,几圈下来,我就发现他喜欢做大牌。

这边的玩法中,大牌基本就是清一色和对对胡。对对胡需要很好的运气,相对来说,清一色就比较好做,只要拿起牌把比较少的两个花色都打光就行了。

于我来说,麻将实在是小菜一碟。我老妈就喜欢打麻将,我不说是从胎教就开始学麻将吧,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却是能帮我妈抓牌了。别看抓牌这事儿小,但是跟我老妈玩牌的都是什么人哪?全都是天天打麻将,打了二三十年的人。我老妈就是上一趟厕所的功夫,这些人也能打完一圈。所以我的水平也是着实不错的了。

我见常乐喜欢做大牌,每每在他打完两三颗的时候便知道他想要的是哪种花色了,于是我就开始给他喂牌。

清一色之所以被称为大牌,也是因为他不好胡。除非运气很好,否则不会很快胡牌。

所以我每每给他喂牌,喂到他吃了三张的时候便停手,开始正常打我的牌。因为这时候正常来说他就应该有胡牌了,我只看好我自己的牌就行了。

其实我这做的并不高明,总打牌的晶晶和航哥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只是他们想不到我和常乐第一次见面就会对他有意思,便不敢肯定我是不是故意的。

晶晶倒是嗔怪我,说是我故意喂常乐牌,可是每每推到牌的时候,我的牌还非常整,的确不像是故意喂牌而把自己牌弄乱的样子。

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即便晶晶总和我一起玩麻将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浸淫在牌桌上的事实。我若想喂牌,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们抓住把柄?就算我做的再明显,他们也是没法从我的牌里看出问题。

如此一来,常乐就成了牌桌上的赢家,我们打的小,七个小时下来,常乐也才赢了三百块钱不到,而我赢的就少些,才五十几块钱。只是苦了航哥和晶晶,航哥打牌很随意,求胜心也不是很重。那天下雨,他不用上班,所以也就是顺便陪着常乐出来消遣而已,输赢他都不在乎。最后他是输了一百多块钱。而晶晶,一面看着牌很奇怪,一面又查不出来哪儿出了问题,只不停地说下次不能让我坐在常乐商家。说来也合该她输钱,明明看出来了常乐要哪种花色,最后那花色还都出在她的手里。我给常乐喂饱了,点炮的就肯定是她。

这事儿说来显得我太不厚道,但其实那时候我和晶晶都是单身,遇见彼此有好感的人大家都是会支持的,所以晶晶就是嘴上说着不可以、不行,可是要是她一开始便知道我的意图,她也是会这样支持我的。那时候我俩的关系还真不错,只是没想到会到今天的地步而已。

打完麻将,航哥说带大家去吃饭,我们自然谁都没有意见。

航哥比常乐大,他俩当初也不是一个村、一个小学的,但是因为彼此的村子挨着,又都有亲戚在,所以时常串门就认识了。小时候的航哥是孩子王,所以常乐、坤哥他们都喜欢跟在航哥的后面狐假虎威。后来长大一些,常乐当了兵,航哥、坤哥都辍了学。坤哥还好些,去学了一门手艺,但航哥因为从小就不服管,便开始当起了混子来。有一年几个人打群架差点给对方两个人打死,为了哥们儿义气,航哥和另外一个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最后判他们赔钱不说,还坐了三年的牢。那时候航哥的家里还不那么富裕,一下子让赔几万块钱着实有些困难。后来常乐听家里说了这事儿,特意从部队休假回来,看了航哥一次不说,还给他送去了他当兵几年存下的一万多块钱。那时候他才刚转士官,一个月也没多少钱,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也是瞒着家里的。可是他知道航哥的困难,这么大一笔钱直接就告诉航哥以后不用还,让他安心,别有负担。从此,常乐就从航哥身边的小跟班变成了航哥一辈子都用心守护的兄弟。当然值得一提的是,当年航哥坐牢的时候,他的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嫂子同样对航哥不离不弃,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可是为了航哥,她就这么等着。所以即便后来婚姻中出现了再多的问题,航哥也都铭记着当时的那份情,依旧对嫂子很好。

航哥在社会上混了多年,我的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还是那句话,他不像晶晶那么求胜心重,就相对来说属于旁观者清了。所以即便他从我的牌里看不出什么门道,可已经隐约猜到了我是对常乐有意思了。常乐不小了,他也是真关心常乐,所以见到这个机会,自然就想着帮我俩撮合,于是就提出要请我们吃饭的话来。

吃饭的地方就是第一次我和常乐带萧峰去的那家。

晶晶这人在人际交往上还是颇有手段的,说是长袖善舞也不夸张,所以这一天下来大家都很开心。吃饭的时候她张罗喝酒,航哥跟她喝了不少,我则和常乐碰了几次杯。

那时候我还小,还不懂得要在男生面前隐藏自己喜欢耍钱、喜欢喝酒这样的缺点,不过幸而常乐也是单纯,并不觉得我这样有多不好。再加上我之前总给他喂牌,他对我的印象也很好。

后来回家的时候,他问航哥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航哥道:“小姑娘还不错啊!你要是喜欢就相处看看吧,毕竟她对你也有意思。”

“你怎么知道她对我有意思?”常乐问道。

“没看她打麻将的时候一直在喂你牌吗?”航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显然觉得这兄弟以后还有的让他操心。

“可她的牌不是没毛病吗?”常乐根本就不相信。

航哥笑笑,“我不擅长玩牌,我是看不出来她那牌是怎么弄的。不过她肯定是个麻将高手,要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今天咱俩可有得输了!”

这是小哥后来和我处了之后才对我说的。但是航哥说的确实没错。我打牌很少有输的时候,即便点气再不好,我也能维持个小胜的状态,而我就算牌再不好,也会将牌风转给晶晶。这样一来,牌局中便是我和晶晶常胜。这也是我俩必须总找新牌友的原因。毕竟没有人喜欢连败在同一组人手中多次。

不过有了第一次对彼此的好印象,很快我就侧面地约了小哥第二次。

也是周末,我一个人打篮球,微信的时候我说了出来,常乐便过来和我一起打。

我大学体育修的是篮球,因为那时候想看看能不能通过练篮球来长点儿个儿,但是个儿没长,球倒是打得还算不错,身材也好了许多。

打了两个小时的篮球,我俩又去吃了点饭。因为前一次吃烧烤最后是常乐付的钱,这次我便抢着要付账。

常乐后来说,之所以那次之后就决定追我,就是因为我抢着付账的行为。他先前家里也给介绍过别的小姑娘,可每次出去,女生们都理所当然地让他付钱。他自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遇到我之后,他是第一次见到会有女生抢着付账,所以当即就觉得我很可贵,值得他珍惜。

我倒是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事儿喜欢上我。我是觉得男生给女生花钱,是要主动的。而在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尽量不要花对方的钱。所以他的思想也让我觉得他单纯又可爱。而晶晶则说,常乐这是有一颗水晶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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