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买东西的小孩有着各种各样的面貌,绝对不仅仅是一所学校,甚至不可能是一个城市的——如果我说,我看见了几个贪婪的,金发碧眼的小孩在啃噬着那盒肉,你相信吗?
它是一个存在于各个空间里的玩意儿,就像……
小孩们吃完肉,露出各种陶醉的表情,我悄悄从手里拿出一包盐,然后趁他们不备一把扬到那个带斗篷的人身上——她不可能是实体,如果我贸然出手的话,她很可能会消失,但是,食盐,可以定住游魂。
我拿起刀,遥遥对准她:“你是什么人?”
斗篷下,传来低低的笑声——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婆婆,反而是个很年轻女子。
“居然是你,好久不见了,陈翎春”
她愉悦的声音传来,斗篷下,是一个我难以置信的人,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肤白如婴孩,一双蔚蓝如深秋海洋的眼睛,静静看着我。
“你——”
我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喉咙就像被锁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的话吗?”她红唇上弯,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笑:“你,是我们的猎物!生生世世!”
居然是杜松子那个我眼睁睁看着死去的女老师!!
“你没死?”
“很抱歉,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生物”她笑吟吟的说:“生死对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红嫩的肉,笑了:“又换了一种方式干缺德事”
“人间已经是罪孽不堪,而这些孩子会在杜松子的庇护下得到洁净的永生”她看着那些一脸陶醉的啃噬着肉的孩子。
“还******那一套,草!”
“你的朋友呢?”
“对付你,我一个人都嫌多!”我从包里拿出刀,以血出鞘——能量反应告诉我,这次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难道传说中的提刀鬼娘竟然是你,呵呵,我早该想到,这通身恶魔的气息,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恶魔气息?她说血煞之气?
“少废话,你给这些孩子吃了什么?”
她居然回答的很痛快:“你不是知道了吗?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些碳水化合物,我加了很多的佐料,还有一些,甲基安非命”
“……那是什么?”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吗?”她扯开一盒红色的肉,蔚蓝色的眼睛蛊惑的朝我笑,红色的,撕裂的,温暖的,居然有一种让人口水直流的吸引力。
很好吃的样子
吃一口吧
就一口
不会有事的
我神智有些不清,居然有些木然的伸出手,接过那肉,那肉,好香,香气如有灵性一样袅娜的钻进了我心里,吃一口,就吃一口,不会有事的……
“吱!”
一声尖利的叫声让我的手一哆嗦,我条件反射的将手伸进口袋——是那面镜子,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从魔魅中清醒过来,我一把打翻了那盒子肉!
“别他妈老玩这样下三滥的把戏!”我一刀砍过去,她侧头避开,依旧是笑吟吟的面色:“你的精神能量很强”
这条路上人很少,车来车往走的飞快,估计在人类眼里,我像个疯子似的对着空气飞着刀,我必须在警察来之前,干掉她!
她并不出手,但躲闪的的速度非常快,符咒和术法无法伤到她,我只能跟她拼力量和速度,可是即使我再咬牙提气,也仅能跟她的速度持平,完全无法伤到她!在完全物理攻击的状态下,当对方还没有攻击,大幅度的浪费体力是送死的行为,但我没有办法停下来。
因为那些孩子们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蛊惑,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低吼着朝我扑过来……我只要一个不小心,我的刀就会伤到那些孩子。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别拿孩子当挡箭牌!”我几个飞身躲开,落在地上抬头怒吼。
暮色沉沉,那帮冷冰冰的孩子看起来务必诡异,他们嘴里还滴着口水,眼神却无神的像是死人!
她之前的实力我并不知道,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她恐怖的速度和能量反应告诉我,她的能量绝对已经达到了吠琉璃以上!
要知道如今人间和灵界加起来,吠琉璃级别的绝对不超过一百个!我只能咬牙硬挺着,不让我自己的速度慢下来,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在她开始攻击前杀死她,我绝无胜算。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当我已经气虚力竭的时候,她突然不再闪躲:“
“结束吧”她突然说,从黑色的斗篷伸出一只手,手上是一个冰蓝色的球,在她指尖缓慢的,缓慢的转动,可是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光芒。
直觉告诉我,那很危险。
她突然出手如闪电,一把握住我的脖子,我一时不查,顺势被她扑倒在地上。
“结束吧,陈翎春,对你来说,死了比活着更好”她说,然后那个冰蓝色的球光芒大盛,渐渐渐渐,将我吞噬。
“啊!!!!!”
放心,我从来发不出来这么女性化的尖叫。
我跄踉着站起来,扬起下巴,笑了。
而她和那个让人不舒服的球,已经消失了踪影。
我右手拿着我的护腕,左手上的“肿瘤”已经放大了数倍,青筋暴露。
“鬼娘鬼娘叫了我很多年,估计大多数人还不知道鬼胎长什么样!逼我把儿子祭出来的,你是第一个”
左手上薄薄的一层皮肉,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嘶吼:“陈翎春!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我愿意?”我强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我儿子只会这一招,我有什么办法?”
我曾经厌弃过我手腕上这个怪物,可是两年前我发现——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他只有我。
而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他,会用生命保护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只有他。
当我发现,我打不过这个女人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置死地而后生,只有她离我最近的一刻——就是她杀我的那一刻,她恰好在儿子的攻击范围内。
“我还是输在了,小看你”
她没有小看我,她只是不知道什么是鬼娘,为什么我能把命交给手腕——如果儿子在那一刻不吞了她,我必死无疑。
“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说:“在我儿子将你消化之前,告诉我,这些孩子怎么了?该怎么治?”
“做梦吧!我们的计划,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她咬牙切齿地说完之后,突然又咯咯的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点别的,Dyland也回来了,他第一件事,就去找他的小朋友了呢”
我的大脑发出一声尖锐的蜂鸣,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腕突然有了很大的起伏,咕噜,咕噜,儿子将她吞了下去,又变成了伏在我手腕上的小小脓包,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我茫然的抬起头,发现身边只有那个小胖子,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辆警车正停下我身边,“你好同志——”一个警察下来拉我的胳膊。
我一把挣开他,疯狂的向前跑去——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嘈杂声“那个精神病跑了”“卧槽他怎么跑那么快”“看她半天了,拎着一个刀瞎比划”
而我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
不管******是人是鬼!
只要敢碰四喜一根毫毛!
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