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片黑色岩石组成的天地,却有一个模糊的,血色组成的婴儿悬在半空中,声色清甜了许多,唤我:“欢迎来到这里……我的妈妈”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都他妈怪你,你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天天跟鬼生活在一块!现在又有一个怪物说什么奉主人之命来杀我?卧槽我招谁惹谁了我!”
“这也不能怪我呀妈妈”声音少了些神经质的尖锐,反而很甜:“你是英星入庙命格,杀破狼星主入庙,又是天生的八荒玄猫眼,即使没有我,你天生就是招惹是非,不得平静,再说了,我既然要从你身体中诞生,自然要护你周全”
“你有病啊,别叫我妈!”
“是你先叫我儿子的呀!其实,我还没想好要做男孩还是女孩”
“什么跟什么,是你先……行了!你不是说要护我周全吗?有个怪物要来要我的命!你******管不管?”
“那你是不是我妈妈?”他执拗的问。
操!当然不是了,我******还没结婚,哪来的怪物儿子?
“妈妈,我先告诉你哦,你只是‘意识’来到我梦境中,肉身还在那百目妖的攻击下,随时会死哦”
“你!”我强忍下怒火……好吧,反正也没办法摆脱他,先忍下来再说!
“是是是是!好儿子乖儿子,你快告诉我怎么办!”还真没听说过死乞白赖做人家儿子的!
“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杀不了那个怪物的,我呢,正在孕育中无法显形,想要活命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找一个纯阴之体的人,画一幅她的画像,然后唤她的名字,如果她答应了,就会被强行订立契约,被锁紧画里”
“倒是知道她叫什么,但是……我是纯阴之体吗?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吗?”
“这种妖魔怎么可能轻易的把身为咒语的名字随意告人,雾津青行?只不过是她自己取得名字而已,若想收复她,必须要知道那个致命的的本名,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虽然你不是纯阴之体,但你的朋友是”
“团子?”
“对!”
我恍然:“团子倒是会画画,他妈让她从小学的……但是这样危急关头,哪有时间画画啊!
“那就用第二个办法,看起来她太过轻敌,暂时没有杀你的心思,你趁她百目全开之时,念诵金刚经,她必被伤到!注意,要一边念一边跑,金刚经带佛光正气,她近身不得,直到跑到你家,你们家有伏魔大帝避邪三光法阵,她无法近身,你熬到天亮,她法力衰退之际,便可脱身,只是……”
我一阵狂喜,我怎么忘了我奶从小就教导我背诵金刚经,比自己的名字都熟!
“只是什么?”
“她这等妖魔,你的能量又弱,金刚经初次念的时候才有功效,第二次念的时候你已灵力衰退,无法奏效,你必须在念完之前回到家里,否则必死无疑……”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了……”
“那还不不跟没说一样!别废话了让我走吧!”
“记住,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死,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我特么才不想死呢!”
我睁看眼睛的时候,一阵针扎的痛楚袭来,仿佛只过了一瞬间,百目姬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没有变,我挣扎着转过头,问欧阳和团子:“还能跑吗?”
“能”欧阳回答
“待会,不要离开我超过半步”
我站起身,凝气于神,待意识一片清明后,开始背诵从小奶奶就逼着我念的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只见她满身的鬼眼似乎遭到刺痛,骤然缩紧了一下,她面目顿时狰狞起来:“找死!”
我转头示意欧阳和团子跟着我快跑,已经是深夜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鬼怪妖魔,我一边狂奔,一边用清晰的声音念诵::‘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欧阳背着团子忍着剧痛奔跑,不敢离我身旁半步。
而那鬼居然就在我们头顶飞浮!!紫衣蹁跹,展翼如蝶,虽不攻击,却半步不落!
我用了我全身最快的速度奔跑,思绪却从未有过的清明,居然一句不落!欧阳也气喘吁吁,却不敢落后我半步,终于到了我家楼下,掏钥匙的时候,我正好背到回向谒:“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我等与众生,皆共成佛道。”在那贵女扑上来的时候,我咣当一声锁上门。
我倒在地上,才发现,我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襟。
“怎么办?”团子呜呜的哭:“她不会进来吧?”
“不会了,我奶在我家设了法阵,她进不来,别怕”
“老大!”团子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
“别……还不到放松的时候,我们必须趁我爸妈进门前制服这个东西,你不是学过画画吗?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吧?我爸有水彩什么的,快去我爸那屋!把她的样子画下来”
“唔”团子抹着眼泪答应。
“还有,你”我示意欧阳:“现在去开电脑,查查那个百目姬是个什么玩意儿,查不到就多查点日本名,必须喊她的名字才会被封印”
“嗯!”欧阳答应道。
我虚脱了一般在门口坐了一会,那鬼****测测的声音传来:“现在把门打开,万事好商量”
“商量你****”我一点好声气都没有。
“陈翎春,你觉得区区一个三光法阵能挡住我?太小看我了吧?”
“那你就进来啊,客客气气的干毛线啊?别告诉我你上了岁数知道礼义廉耻了,刚才当一老爷们儿面宽衣解带不是挺骚的吗”开玩笑,要说我们东北农村是骂架之乡的话,我大姨可以是骂街界的奥斯卡,我要输给一个关了几百年的霓虹国就不用出门混了我。
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知道……惹我生气是什么后果吗?”
“我母鸡啊,不过劝你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女的嘛,不要什么还能不要脸?”
“尽可能激怒我吧!我不回像你想象的一样自乱阵脚,相反”门外传来她诡秘的笑声:“我还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你”
我心里格楞一声,连忙趴到门镜那里看。
她在做什么?
她仰面向天,黑发蓬乱,不断发出奇怪的吼声,紫衣无风自舞,简直恐怖到了极点!阴暗的楼道,竟然生出空间扭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