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约了个极品。
高个,长相清秀,一件有型有款的白衬衫,隐有肌肉的线条,两人先是找了家咖啡厅喝点东西,两人都是出来玩的,也不知是莲白的手指先挑逗的放在男生的关键部位,还是男生不老实的趁人不备摩挲起了莲白的曲线。
在男生的车里已经干柴烈火到不行,一直到宾馆大厅还在热吻,莲白沉迷于男生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中时,突然看到一个人。
栗色微卷的长发,精致的眉眼。穿着修身款的白色大衣,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她。
莲白微懵的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才想起女生的名字。
蔡琳娜。
和人前表现出那种可爱明亮的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如同冰雕雪琢的美人,站在霓虹的灯影里,冷漠的看着她。
莲白扭身避开男生的热情,走过去打招呼:“哟,你怎么也在这啊?”
蔡琳娜的目光绕开她,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并没有说话。
“跟踪我呀?”莲白嗤笑:“人家欧阳景飒追你的时候,你端着架子,现在人家看你就烦,却干这种勾当,女生啊,还是活的有点骨气点,男人不愿意搭理你的时候,就趁早离开,要不然双方都难看”
蔡琳娜飘忽的目光终于投向她,那双美丽空洞的眼睛让她觉得心里发麻——那眼神就像看一个快要死的人一样。
莲白不由得的退后了一步。
蔡琳娜勾起嘴角,笑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空洞,却犹如一个恐怖的漩涡,直直,像要把这所有的光影都吞噬一样。
她启唇:“你——”却像注意到什么东西一样,皱起眉头。
还没等莲白反应过来,蔡琳娜就不见了,霓虹的光影里,只剩下空落落的夜风。
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莲白目瞪口呆。
“怎么了?”男生过来问。
“你刚刚看没看到这里站了一个小姑娘”莲白紧张的问,她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一个大活人,竟然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看到了”出乎意料的,男生干脆的回答:“你朋友吗?长得不错”
“可是……可是,她跑哪去了?”
“那我可没注意,一晃神就没看到了,怎么?”
“没什么,看差了”莲白也不知道是在
再也没了约炮的心情,莲白别了帅哥,急匆匆的走了,寝室已经关门了,只好打车到许欢买的那个房子睡,出租车外,霓虹凌乱映照着夜空,就像她的青春上油腻的浓妆。
这个房子自从许欢犯了事,她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小区很大,绿化也很好,从小区门口走到单元楼距离有点远,树影森森,即使灯打了很亮也有一种鬼片版的毛骨悚然感。
不知道为什么,莲白找不到单元楼在那里了,她从心里升腾起一股没来由的惊慌,左脚绊右脚,颤栗的几乎要摔倒,却越着急越找不到的路。
莲白没来由的想起蔡琳娜消失前的那个眼神,空洞而又悲悯,仿佛死亡的预示。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
此时是午夜十二点,连月光都隐藏于黑暗中,这小区里会有什么人呢,莲白加快了脚步,转了个弯,然而那脚步却不疾不徐的,如影随形。
哒,哒,哒。
莲白不知为什么,心慌到了极点,她不敢回头,拼命找着路。就在她慌得快疯了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那栋熟悉的单元楼。她哆哆嗦嗦的输入着密码,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莲白死命拽着门。
而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
莲白全身的细胞已经绷紧了,门,还没开,她僵硬着,转过头。
“小姐,需要帮忙吗?”
莲白一松气,觉得脚都要软掉了,对方是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拎着一个袋子,好奇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忘记密码了吗?”
莲白暗骂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不过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虚弱的点点头,侧开身。
女人抿嘴一笑:“年轻人呀,就是马马虎虎的”她走上前,按了密码。门应声而开。
莲白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谢谢啊”
“不客气,天太晚了,赶紧进去吧”
莲白走进去,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莲白一边向上走,一边问:“您住几楼啊?怎么平时没见过您啊?”
“三楼”。
莲白这才发现,她的脸是那样的白啊!白的像中元节的蜡烛,她笑了,嘴慢慢慢慢开到了耳后。
莲白的笑僵住了,她猛地转过身飞速的往上跑去。
到了三楼,莲白拿着门卡几乎是扑进门里,刚关上门,就听见有什么重物重重的扑倒门上。
莲白顺着门框慢慢滑下神来。
这个单元,一层只有一户,而且那个女人输入的密码——正!是!她!家!
“我说你呀,呆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呢!”门外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在空洞的夜里,清晰地吓人。
莲白颤抖着嘴唇,却不敢还嘴。
“把我的家还给我!”女人的声音变的高亢起来。
“把我的家还给我!”
“把我的家还给我!”
女人一遍一遍的在门外恶狠狠尖叫着,状似疯癫,莲白动都不敢动,半天才打了110,警察说稳住,千万不要开门,他们马上就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已经没了动静,莲白才敢扶着墙站起身来。
夜寂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莲白长舒了一口气,这晚上发生太多诡异的事情。蔡琳娜突然消失的身影,那个中年妇女蜡烛一样惨白的脸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此时也怕了,她想起学校里的传言,说陈翎春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被恶鬼附过身,高三那年几乎都没怎么上学,在精神病院住了很久才好,那蔡琳娜跟她形影不离,是不是,是不是也沾染了什么?
莲白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开了灯,等警察来之前先去厕所洗了脸。清凉的水让意识回归,那些荒诞的画面似乎远了,她抬起满是水渍的脸,一双温柔的手把手巾递给她。她接过来擦擦脸,却骤然僵在那里。
她慢慢转过头,都能听见脖颈处的响声,然而——
旁边,空无一人!
莲白僵硬的转动着眼珠,看向镜子,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如中元节蜡烛一样惨白的脸,真真切切的朝莲白微笑着,枯瘦的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拿着一方手巾”
那笑容慢慢裂开,如同面孔上的裂缝,一直一直撕裂到了耳后。
“当小三,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