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众人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此时一听是连月阁的芊染,知情的人一脸的鄙夷,因为大家都知道,很久以前芊染就染病毁了脸,早已降为了粗使丫头。
有的人甚至直接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直接等待最后的结果不是更好。
“芊染哎,芊染要出来了哦!”风倾城一双看好戏的桃花眸光芒四射,暧昧的盯着桂牧原一阵叫嚣。
“你认识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女子呢?”桂牧原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的那一杯茶喝了一个晚上还是热气腾腾的模样。
“嘿嘿……”风倾城诡异的一笑,对着桂牧原眨眨眼,“桂世子,是那个白衣佳人哦。”
“你刚刚不是说你没有找到吗?”桂牧原冷冷扫了他一眼。
“那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惊喜吗?也许是惊吓也说不定。”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桂牧原没有动,只是眉眼微冷,但是风倾城却骤然转过头去:“皇兄,如此好兴致啊,雅间都不待了。”
“看你们聊的热闹,本皇子一个人在里面不是太孤单了吗?”风翼冷冷一笑,脚顺势一踢,坐着的凤五一个躲闪就让出了椅子,风翼瞬间就四平八稳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风倾城挑了挑眉:“那感情好,先说好,这个芊染可是桂世子看中的,皇兄可不要夺人所爱!”他是好男色,自己的这个大皇兄却是搜罗天下美女,估计皇子府几十位是有了。
“天下美人良多,自然不会夺桂世子所爱,不过能得桂世子青睐的,本皇子一定好好欣赏一下。”风翼一伸手,跟着出来的侍从立刻就送上玉杯美酒。自然,这桌子上的东西,风翼是看不上眼的,偏偏风倾城没有什么感觉一般,吃的异常的欢快。
台子上陆续有小厮搬上来鼓架和鼓,一个一个的固定好,刚好围成了一个半圆。
一个白衣的少女抱着古筝款款而来,眉目如画,清朗逼人,最重要的是脸上那份从容淡定的笑容异常的亲切,只是这个出场就让人眼前一亮。
也许,真的有奇迹也说不定。众人的身子不自觉的坐直了,知道目前位置,还没有哪家姑娘用过大鼓,似乎鼓在这个时代没有那么的雅致。
“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竟然用市井的大鼓。”有人在人群里冷哼一声。
“是啊,寻常人家都可以用的最平常粗俗的东西,竟然搬到了这里,芊染是想做什么?”立刻就有人附和。
“那个白衣女子就是芊染吗?”有人巴巴的问。
“当然不是,那个是乐师,芊染可是个丑八怪。”有人立刻嗤之以鼻。
白衣少女放下古筝,安安静静的坐好。目光在人群里走了一圈,笑嘻嘻的神色骤然一敛,满脸都是凝重。
人群也在瞬间就安静下来了,毕竟是比赛,即便是有什么也要先看完比赛再说,比赛中喧哗可是被扔出去的。
静,明明人满为患,偏偏是静如幽谷。
在这份寂静之中,风翼嘴角一扯,是嘲讽的弧度,竟然这般的吊人胃口,可见这个女子有些意思。他举高杯子,身后的黑衣侍卫,拿着酒壶慢慢的往酒杯里倒着美酒。
就在这碧玉杯即将盈满美酒之时,就看见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款款而来,一头青丝高高挽起,露出细致白皙的脖子,红衣里面是抹胸,腰肢紧束,裙摆散开,行走间却发现红裙的里面竟然是白色的灯笼裤,这都不是最惊艳的,最惊艳的是那女子竟然是光着脚,一双脚小巧玲珑的像是白玉雕成一般,没有半点瑕疵,行走在暗红的地摊上,竟然带着异样的魅惑风情。
可惜脸被一块红纱蒙住了,只能看到一双清冷的眸子,和眼角的位置画出来的美丽图案。
简陌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她走到台子上,一圈大鼓的中央,微微站定,脊背挺直,一条腿弯曲翘起,伸展的双手一松,两条红色的水袖瞬间飘洒而下,映着玉足,格外的惹眼。
静默,死一般的寂静。
简陌却在这个时候动了,脚一落地,水袖顺势就抛了出去,击打在鼓面上,一阵沉郁的响声急促的响起,身后的古筝瞬间也被弹奏起来。
这般紧凑的节奏,让众人的心里一惊。
在看去,那女子已经翩翩起舞,水袖翩飞,每一个动作都是配合的无可挑剔。
鼓声,舞姿,古筝,无一不契合。
似乎这揽月阁也变成了金戈铁马的沙场,秋风斯斯,战马悲鸣。
困顿中的挣扎,无奈中的悲音,突破的喜悦,沉重的绝望。
众人在这激昂的音律里,听到了染血沙场的悲壮,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所有的心都被这儿曲子这舞姿死死的抓着,感觉自己的心在下一面就会碎裂,因为紧张,因为看恐惧,更加因为空中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好像真的身处在染血的沙场一般。
众人惊讶的睁大眸子,没有任何动作。
就连桂牧原和风倾城的脸上都透着不可置信,这究竟是什么曲子,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在众人的情绪绷到极致的时候,简陌水袖收回,一个旋转回归最初的姿势,脸上的面纱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红色的面纱伴着最后的余音缓缓飘落,面纱落地,而音终止于无,一双黝黑清冷如寒星的眸子恰恰在这时抬起。
这时众人满眼的血红之中才看到女子素白的容颜,可不就是芊染,只是一边脸画上了红色的诡异花朵,延伸到眼角额头,透着莫名的诡异,像是嗜血的地狱使者。
惊艳,惊吓,惊心。整个揽月阁静的只能听到简陌的呼吸声。
这身子还是太弱了,这般跳下来,几乎支撑不住。而身后结痂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已经裂开,鼻息间尽是浓重的血腥气。
“啪啪……”风倾城用力的拍着手,“芊染姑娘,本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是吧桂世子?”一边说着,他一边用胳膊肘捣了捣还没有回过神的桂牧原。
众人这才似乎清醒过来,喊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个为首的老者站了起来,双手一抬,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敢问芊染姑娘,这曲子是?”即便是他都没有听过这等曲目。心里闪过炽热如果能得到曲谱得以一试,该是怎样的畅快。
简陌缓缓站定,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大人的话,这曲子叫《十面埋伏》。”不过是有名的古筝曲她改了一下,又借鉴了章子怡在电影里的鼓舞而已。
“十面埋伏!”老者的思索了一下,拍案叫绝,“好,当真是好,芊染姑娘倒真是让老朽看到了金戈铁马的疆场,感受到了一回生死悲歌。请受老朽一拜。”说着双手一揖就要拜下去。
“大人使不得,小女子也是机缘巧合得了这首曲目,好东西自然要大家分享才更加好,芊染想把这首曲目现出来,不知大人可愿意接受?”简陌自然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不如此时就将曲谱拿出来,对谁都好。
“姑娘竟然有此胸襟,老朽佩服。”他自然不能说他惦记,可是女子才艺多半是不外传的,偏偏眼前的女子就是这般的坦荡,他这次是由衷的佩服。
简陌微微一笑,身后弹古筝的乐师便捧着一本曲谱朝着老者走去。简陌也在这时,微微屈身,转身就下了台。
通往房间的回廊上,简陌靠着柱子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再也提不起来半分力气。
“公子!”墨语匆匆跑来,一把抱起简陌,闪身就进了房间。刺鼻的血腥气让她紧紧的皱着眉头,“你的伤口裂了?”刚刚长好的伤口,如何经得起今日这样的折腾。
“无碍,给我换回男装,你也换,用最快的速度从后门走。”简陌吩咐道,得了花魁绝对没有什么清净可言,她现在进入的房间就不是刚刚的那一个,为了就是不必要的骚扰。
等墨语扶着男装的简陌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简陌原来屋子的门口,已经有了四五个不同衣着的侍从在敲门,显然是各家的主子派来的。
“让芊染的丫鬟去领花魁的信物……”简陌低低吩咐。
“都叮嘱好了,你就别费神了。”养伤要紧好吗,新换的衣服后背又有一些潮湿了。墨语紧紧皱着眉头脚步匆匆。
“桂世子,好眼光!”风翼感叹一声,手里的玉杯却是捏的的粉碎,最好的已经被人预定了,他的心里自然不甘。
那个女子倒是配得上他疆场多年的生活。他身后的黑衣侍从已然不见了踪影,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图,谁抢得了先机,那个女子就是谁的。
凤五自然也不见了,桂牧原即便是没有把芊染据为己有的想法,也不希望帮助了自己的人沦落到风翼的手里。
桂牧原举了举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多谢大皇子夸奖!”
风翼脸一黑,拂袖而去。
凤五却在这时候回来了,冲着桂牧原摇摇头,桂牧原的眉头更是皱的的死紧,那个女子竟然不见了,连领奖都不曾就不见了,是自己走了,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早就盯上了?
“嗯,无趣,本公子先走了!”风倾城看着评委讨论的画面,下面就是颁奖了,可不就是无趣。
刚刚走到大街上,简陌就有些撑持不住,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她扶着墨语靠着墙壁站着,艰难的喘息着。
“爷,那不就是简陌?”风翼上马的身子一顿,阴寒的眸子顺着黑衣侍从的视线看过去,那个脸色苍白,靠着墙似乎随时都能晕厥过去的,可不就是当日他随手扔掉的小大夫。
“小十三,小十三,本公子终于找到你了!”那厢里出了揽月阁的风倾城自然也看到了简陌,一阵大呼小叫,就奔着简陌飞奔而去。
待人们看清那一身的红衣,就哗啦啦的闪开一条通道。这位红衣公子可是名冠京城啊!
简陌的眉头微皱,这个时候竟然又遇见他。但是她的眸子在下一刻豁然睁大。
风倾城的身后,风翼骑在高头大马上,顺着刚刚给风倾城让出的路疾驰而来。
“小十三,看到本公子也不用这么惊讶吧!”风倾城一把抱住了简陌,感觉到手心的****感,他一愣。
就听见马蹄声停在身后,然后怀里一空,简陌已经没有了踪影:“小十三?”
“三弟,你的小十三本皇子借用一下!”
风倾城骤然回头,只见简陌已经被风翼的鞭子拉到了马上,整个人趴在风翼身前的马上,风翼已经调转马头,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