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闻之疑惑的挑了下眉,这世间怎么会有男人允许自己的妾室给自己戴绿帽子,还堂而皇之的怀着与别人的孽种?
“黎南瑾素来眼高于顶,无比自傲,他怎么会放着王瑞仪对他不忠?”
黎倾琰不以为然的淡摇着头,“黎南瑾的性格的确如此,但那王宇轩也是有着几分小聪明在的,大约也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后,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来。”
楚琉光好奇的眨着眼睛,“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黎倾琰无奈摊手道:“怕是要让光儿失望了,我并不知道,不过假如是我的话,我会尽快告诉黎南瑾他被下了断绝子嗣的药物,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所处,并且将下药的人是谁也一起告知,从而转移掉黎南瑾的愤怒。黎南瑾冷静过后,必然会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终归他一个堂堂的铭王,不可能始终没有个孩子。”
“若照你所说,黎南瑾何不直接将王家兄妹赐死,然后再重新纳娶一位已有了身孕的女子为妾,再对外宣称那孩子是自己的?这主动安排的总好过被别人算计的吧?”
“那么他们要是去找了诃渠,说想给这孩子寻个强大的靠山,在孩子出生以后甘愿将其过继到诃渠膝下呢?”
楚琉光轻托着下巴思量了一番,“诃渠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自是会觉得自己尚且年轻体健,生下孩子不过是来日方长的事,定然会一口回绝。”
黎倾琰翻身坐到楚琉光身侧,拥着她的身子,“如果他们以将此事告诉诃渠为由,继而威胁黎南瑾,又当如何呢?”
经黎倾琰着么一点,楚琉光顿时恍然大悟。
没错,当下这个时局黎南瑾很需要荻族的支持,若他丧失生育子嗣的能力被诃渠知道了,那对荻族而言嫁给了黎南瑾的她,便如同一颗失了用处的废棋。
诃渠无法给荻族再带去什么利益,她就此遭部族抛弃也是在所难免,若她落得如此下场,以她那幅骄纵的脾气,又哪里会轻饶了害自己变成丧家之犬的黎南瑾?肯定会把黎南瑾的所有丑事一一捅出去。
反观黎南瑾为了保住一切名声,哪怕到时诃渠不肯接受这个过继的孩子,他也会用尽办法让诃渠同意。
比如,黎南瑾干脆串通府医,诊断出诃渠不能生育,那时就算不用黎南瑾再说什么,诃渠也会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主动接纳王瑞仪的孩子。
楚琉光啧啧感叹道:“想不到这个王宇轩,还真是心思缜密,竟能算计的面面俱到。”
黎倾琰认同的点着头,“他确实聪明,可惜心思全用在了旁门左道上,此凶险之举虽是能帮他求得一时富贵,却也彻彻底底的断送了黎南瑾对他的信任栽培。要知道黎南瑾缺了王宇轩,是不会有一星半点的影响的,可王宇轩今时今日衣食住行皆是在铭王府,是要仰仗着黎南瑾,才能安稳渡日。仅因自身富贵,便得罪了自己的主子,着实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楚琉光面色微寒的冷哼了一声,“这一出戏还真是热闹,我们没去添砖加瓦的,他们倒先自己搞起了内讧。”
楚琉光不屑让几人脏了自己的手,而黎倾琰就更不想让楚琉光掺和其中了。
黎倾琰所希望的,只是想楚琉光能完全摆脱掉前世的阴影,忘记那些折磨着她的痛苦经历,好好的幸福下去。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既是为自己的贪婪种下了恶因,我们旁观者就在一旁看这处好戏,瞧瞧他们究竟能结出什么果来。”
说起这因果报应,楚琉光忽然想到了许久未见的夜净离,“大司马最近还在神谕监中闭关吗?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听你提到有关他的消息了。”
“那个神棍去云游了,临走前还吩咐手下转告皇上,说他已经参与了人世间的太多是非恩怨,若是在泄漏天机便会得到上天的惩罚。故而抛下凡尘俗事,选择去云游四海了。”
楚琉光稍显惋惜的感概着,夜净离确实为大黎的国运昌盛,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虽说他在占卜星象方面的造诣,已是无人可匹敌的了,但此等异术并不宜长久的用来窥探天机。
“怎么,光儿找他有事?”黎倾琰随口问道。
楚琉光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总觉得心神不宁,先前拜月宴上的事,再此府里的刺杀,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怕这中间会有什么牵连,便想去大司马那处卜上一卦寻个安心。”
黎倾琰听过楚琉光的解释,又想起夜净离曾说过,楚琉光是有些灵根的,能预知一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黎倾琰不禁在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现在恒王府的里里外外,都照比原先增派了数倍的防御人手,各处明面暗里亦是布置上了许多阵法陷阱,如若不精通之人进入当中,要么是永远困在里面等死,那么是等着被人发现后带出来。
但纵然有着种种妥善安排,黎倾琰仍是感觉不太放心,次日一遭便寻了擅长布阵设局的人,在府内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不少。
如今恒王府的守卫,别说是敌人想要进来,恐怕就是一只小苍蝇经过,都未必能安然无恙。
不过黎倾琰却还不满足,直接从隐月阁里掉出全部的天级成员,命其不惜一切代价,扮作山闯入府的刺客,亲身测试着那些机关阵局。
最终的结果则是身手最好的宿骞和紫焰成功进入到王府内,却因不小心触碰到了院中的机关,连寝屋的门都没能摸到。
同时暝鸦和宿骞又颇为肉痛的给自家主子贡献出不少毒物,放置在几处关键的陷阱里面,从而达到削弱敌人武力的作用。
与此同时黎倾琰也考虑着在地下修建几条暗道,虽然名门贵族的府邸,多数都有密室暗道相互通连,黎倾琰想要将整个恒王府的地下,铸就成一座机关复杂的小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