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忍着身体的不适,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都是按照您的交代办的差啊,公子您就饶恕了奴婢吧!”
陈蜜萍看着那丫鬟,难以置信的掩唇惊呼,“怎么会是她!”
周遭的人见今个竟能遇到如此好戏,自然是个个都不想错过,恨不得能削尖了头往前扎。
“难不成陈小姐认识她?”陈蜜萍身前的一个年轻妇人疑问道。
陈蜜萍冷哼一声,面露不屑的撇了撇嘴,“自是识得的,这丫鬟曾来找过我两次,还自称是恒王身边的贴身侍女,说什么恒王对我青睐有加。她初次前来时便试图引我去一处僻静的地方,口口声声说是恒王祥单独同我畅谈闲聊。本小姐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世族,岂会做处这般私相授受的下做勾当,便以身为名门贵女,不应失去体统为由拒绝了。想不到没过多久,她又端着一杯茶过来,说是恒王赏赐的,若是不赏脸饮下就是对王爷不敬,更搬出我陈氏一族的身家性命相要挟,我一怒之下就叫自己的丫鬟把茶给她灌了下去,之后这丫鬟便匆匆跑开了。”
陈蜜萍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番,也相当巧妙的避开了自己后来的作为。
黎倾琰讥讽的笑了笑,言辞态度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本王可没有这种放肆的侍女,”
就黎倾琰的出身品阶而论,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下人,皆是有名有姓的记录在府内的管事簿上,所以这丫鬟是否真的出自恒王府,完全是有迹可循之事。
这时一个与乔磊还算熟悉的世家子弟,突然好奇的出了声,“我怎么看着这个丫鬟,倒像是在乔磊身边伺候的啊?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伺候恒王的侍女了?”
此言一道出,人群里立马传出了连连嗤笑,一些不怕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调侃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她哪里是什么恒王的侍女,依我看啊就是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的发疯,假借人家恒王的高贵身份,想坏人家小姐的清誉不成,便被猪油蒙了心使了个下三滥的法子。只可惜人在做天在看,老天也自然不会让恶人得逞,这不他自己都搞错了对象,还一门心思的往人家陈家小姐身上贴呢。啧啧啧....真是个厚颜无耻的男子。”
“就是说啊,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本公子可做不出来,本公子看中的姑娘自是要以真心去打动,像他这般不择手段,当真是丢尽了咱们大黎男儿的脸面。”
“哎呀呀,这下好了,估计那乔家可是有热闹瞧呢,这乔四公子本就是个眼高手低的主,现在又闹出了这种丑闻,看来乔氏一族得有阵子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耳边络绎不绝的响起了各种损辱嘲讽,乔大夫怒火中烧的紧扶着胸口,胸腔内的气是进多出少,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跌坐在地上的乔磊,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你这个逆子!我乔家的颜面算是都被你丢尽了!你...噗!”话说到一半,乔大夫气的吐出了一口老血。
乔大夫一昏倒,瞬间让场面更为混乱不堪了,跟在乔大夫身旁的乔家嫡长子乔彦,连忙搀扶住他的身子。
“爹!您快醒醒啊!快,赶紧去找宫里的太医,快去找太医来啊!”
此事的来龙去脉,黎乾在旁边看的是清清楚楚,今日的拜月宴上先是被那些刺客搅了局,好不容易大家都平复了下来,居然又出了这档子闹剧。
黎乾厌恶的紧蹙着眉毛,恨不得立刻将这乔磊碎尸万段,但黎乾终归是未来的储君,气度远比常人要更显宽阔,很快便压下来心中的气闷,朝着身后的侍从下达指令。
“还愣在这干什么,赶快传太医前来为乔大夫诊治,至于乔四公子和他的两个下人,敢在拜月宴这等重要的场合,做处如此污人眼球的下作行径,就显压入宫中的戒律司中,等本宫向父皇禀报后再做定夺。无论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都绝对不会错放一个心怀不轨之人。”
黎乾不容抗拒的行事做派,令众人都不敢再有何异议。
凝香斋这处的人差不多都散了一多半,大家清楚此事还没告一段落,要想得知后续发展,只能等待黎皇做处判决之后再着人打听一二。
楚琉光和黎倾琰免费赏了出好戏,二人本还因着傲月殿内的事而心有烦闷,不曾想一向活在满是人心算计环境中的他们,此时看到旁人遭受算计之苦,竟也会别有一番趣味。
陈蜜萍抬步行至楚琉光近前,毕恭毕敬的冲着楚琉光二人福身一礼,“多谢王妃今日相助之情,他日若是王妃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必然全力以赴,替王妃排解忧愁。”
楚琉光倒是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帮着陈蜜萍图的也不是这些。
“你不必如此,本妃早就说过了,帮你乃是因为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本妃才会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能避开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的幸运。”
见楚琉光神色淡然,陈蜜萍对这位传闻中善妒且又蛮横刻薄的恒王妃,也多了几分好感。
楚琉光在民间的声望是极好的,但在贵族高门之中,却大都将楚琉光编排诟病成最为不堪的女子。
原因也不是别的,无非是楚琉光得了黎皇和杨妃宠幸多年,又偏生嫁给了黎倾琰这个黎皇眼前的大红人,还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惊人手段,蛊惑了许下黎倾琰誓不纳妾的重誓,彻底断绝了一切高们贵女想要攀高枝儿的机会。
她们对楚琉光的嫉妒痛恨,已是不言而喻,可也不敢主动去招惹楚琉光分毫,便只能在这名声威望上动些手脚。
虽然有人几度香要将这些流言蜚语传至民间,奈何楚琉光在百姓们心中,早已是活菩萨般的存在,即便传出去一些不好的言论,也很快就被强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