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又欠情,次日待黎南谨从睡梦中醒来,只感觉头痛欲裂,身子也好似被掏空了一般,虚浮提不起劲。
黎南谨记得似乎在饮过一杯酒后,没多会那位为了巴结他的朱大人,便把花魁送了过来,在催人情谷欠的药物助兴下,他同那花魁行了又欠好之事。
“嘶...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南谨从床榻上坐起身,抬手揉着头,却依然无法缓解那股痛意。
“唔...”
这时候一道轻柔的低吟女声,忽然传进黎南谨的耳中。
黎南谨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反倒是如同触了电一般的从床榻上跳了下去。
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昨夜的那个花魁。
看清了女子的面貌,黎南谨不禁皱起了眉,莫不是国色天香里,其他的姑娘为了和自己攀上关系,顾才设计了冒名顶替的侍寝?
想到是这种可能性,黎南谨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床榻上的女子因着黎南谨的动静,被惊扰了她的好梦,眼睛都未睁开便掌嘴骂,“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得个安生了?再吵下去小心本小姐收拾你!”
黎南谨从未被人这样教训过,板着一张不悦的面容,当即冷声道:“你是谁。”
女子一听到自己身边竟有男子的声音,忙惊慌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对上黎南谨那双冰冷阴狠的眼眸。
此刻黎南谨早已断定了眼前的女子,是别有用心的设计了自己,自是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看,他生平最厌恶攻于心计,诓骗他的女子,也不打算轻易绕过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铭王殿下?”女子一下就就认出了黎南谨,但当她发现他们二人现在居然是一丝不挂,坦诚相待时,忙慌乱尖叫着抱起身边的棉被遮挡自己的身体。
被女子刺耳的叫声吵得心烦意乱,黎南谨甩手就打了一巴掌过去,“贱人!还敢在本王面前演戏?你一个青楼出身的贱货,少跟本王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女子让那一巴掌打的惊愕了好一会,自小到大她都没有谁敢这样对她,何况还是在这样尴尬窘迫的场合,还被人骂做事青楼里出来的贱货。
可她抬头看向黎南谨时,心里的恼怒火焰却在霎那间又压了下去,一道委屈至极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流淌了出来,“铭王殿下,臣女是金丽云啊!臣女记得昨夜明明是在自己床上睡得好好的,谁知...谁知臣女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里,还跟您...”
一番委屈的话说下来,金丽云已是泣不成声了。
金丽云的哭泣不单是因为自己失了贞洁,终归她也是想过要设计黎倾琰,从而能就此嫁入恒王府。但她此时哭的更多的则是自己上要嫁的对象变了。
金家虽也是高门,可门第并不算高,以金丽云的出身地位,嫁给黎南谨的话,最多就只是个侧妃,而黎南谨的府上已经有了正妃侧妃,以及一大堆如夫人和侍妾,难道她以后真得沦落到更一群女人去争宠的地步?
金丽云看上黎倾琰,一是因着黎倾琰是大黎皇室子弟中,最属年轻有为的一个,二是黎倾琰专情,府里仅有一个正妃,若是能嫁给这样的男子,金丽云觉得凭着她的本事,等黎倾琰对楚琉光的感情淡了,总能让她得到些恩宠。
所以金丽云才不惜用下药这种被人所不耻的下作手段,在恒王府的宴席上想要趁机与黎倾琰生米煮成熟饭。
反之黎南谨则和黎倾琰有着很大的不同,黎南谨是个用情不专的,铭王府里以后到底还会进去多少个妃妾,都是个未知的数。
金丽云是有些姿色,但却并不出众,如今她和黎南谨已有夫妻之实,恐怕日后同众多女子争夺黎南谨宠爱的日子,她是避不开逃不掉了。
听了金丽云的话,黎南谨这才感觉跟前的这个女子,的确有几分面熟,仔细的看了几眼便发现,她正是和自己见过几次免得金丽云。
金丽云哭的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可黎南谨看在眼里,倒是更加感到厌烦恶心,若是换做是别家的闺秀小姐,黎南谨自然也会心存怜悯,并且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名声,毫不犹豫的将其纳入府里。
只是这个金丽云,着实是让他感不到半分的怜悯之意。
至于这当中的原因,自是前两日黎南谨想要往恒王府里塞人,意图破坏黎倾琰和楚琉光的感情,让楚府连同着安炀王府,对黎南谨产生不满,挑拨的他们内讧,以解他屡次载在黎倾琰手里的心头大恨。
本来黎南谨是想让手下一个训练有素的女子,佯装成丫鬟的模样,混进恒王府里,和黎倾琰发生夫妻之实,但黎南谨的幕僚,廷尉府的金大人得知此事,却毛遂自荐的建议黎南谨派他的嫡女去完成这个任务。
说是金丽云好歹也是高门之女,有一定的出身背景在,如果让一个丫鬟去了,黎倾琰指不定会不会耍赖,而换做金丽云去,有他这个廷尉府的官员身份做后盾,黎倾琰想要抵赖都不成。
一个官员之女,自然要比一个毫无出身的丫鬟强,只是那时黎南谨便在心里,将这个金丽云视为一颗下贱的棋子,一个为了荣华富贵的女子,连自己的名节都不在乎,这样又和青楼出身的妓女有何区别?
事到如今,黎南谨得知与自己共赴云雨的人,竟是让他厌恶的金丽云,哪能不觉得恶心?
金丽云楚楚可怜的抽泣着,耳朵却竖的仔细,生怕错过什么动静。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金丽云没有听到黎南谨说出任何要负责的话语,便悄悄地抬起头,朝黎南谨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抬头没有看到黎南谨面上的丝毫怜惜,反而清楚地瞧清了他眼底的轻蔑厌烦,金丽云不由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分明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啊?
金丽云咬了咬牙,泪眼婆娑的望着黎南谨,要是在这一刻还顾及什么羞耻,那她的贞洁说不好就会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