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但凡家中有着适龄男子的名门望族,无不想尽办法,处心积虑的的接近黎冰晗,想凭借她背后的势力与资产,达到让自己的家族更加繁荣昌盛的目的。
可偏偏黎冰晗生性冷漠,不喜与生人有过多接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泰然处之,这点也使那些想要以特殊手段,博得她注意的人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此刻见黎冰晗如同邻家女孩一般,巧笑倩兮的同楚琉光聊天,众人也都感到格外惊讶,原来这一向清高孤傲的冰晗郡主,也有会有这样的一面。
楚琉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她便拉着黎冰晗进了几步开外的花厅,随着花园里的宾客愈发的多了,这姐俩想要私下里安静的说会话也变得有些困,只好转至到稍微人少的地方。
就在这没几步的路上,忽然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跑过去,以楚琉光的过人眼力,几乎是从那人跑出来的瞬间,就已将其认了出来。
楚琉光身子微僵,挂在嘴边的笑容险些垮掉,隐在广袖中的双手气的直颤,却没有表达出任何情绪。
黎冰晗太过了解楚琉光,当下握住了楚琉光的手,谨防她有所失态,轻轻的压低着嗓音,在楚琉光耳边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楚琉光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我们先进去吧。”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前世的小姑,王宇轩的嫡亲妹妹,王瑞仪。
此女爱慕虚荣,贪婪成性,其胆大妄为的程度比黎娇更甚。
楚琉光清楚的记得,前世自从她嫁给王宇轩后,这王瑞仪惹出的烂摊子,近乎全要靠她帮着收拾。
即便王宇轩那会还是个下品小官,王瑞仪就敢仗着这个,肆意胡为去参加各种未给她发放请帖的宴会。
还记在得一个郡王之女被册封成县主时的仪式上,王瑞仪身着奢华服饰,一脸高傲的瞥着那位县主,语出嘲讽道:“长得如此庸俗还配当什么县主,真是走了****运。”
这番大不敬的言行传进了黎皇的耳中后,大为震怒,当场便下令将王瑞仪的手脚打断,押入奴役司。
要不是楚琉光在旁,连哭带求的恳请黎皇饶恕王瑞仪,黎皇是惯不会收回成命,只打了她三十大板以作惩罚。
事后王瑞仪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何错,反倒在养好伤之后,到楚琉光房中大闹了一场,还将房里的所有名贵摆件通通砸毁。
楚琉光看不下去了,就出口训斥了她几句,王瑞仪便添油加醋的把状告到了王宇轩和王夫人那里。
王夫人也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见楚琉光没有丝毫郡主的架子,便肆意妄为的踩在她的头上。
那次更是因着女儿受了委屈,直接将楚琉光叫了来,当着府上众多下人的面狠狠训斥了一顿。
当时的楚琉光满脑子都是打小被艳姨娘灌输的什么女子要懂得顺从,要知晓三从四德,要孝顺公婆以夫为天的大道理,她甚至暗自想着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而曾经许下山盟海誓的王宇轩,从头到尾看着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竟没有半点要替楚琉光说话的意思,还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责怪楚琉光不懂事,应该多让着王瑞仪些。
有着家人的助涨撑腰,王瑞仪的言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直到她出阁的时候,更是做出了一件荒唐无比的事。
王瑞仪在没有经过楚琉光的同意下,在大婚前的一天,硬是直接从楚琉光的嫁妆宝库内,抢走了一多半做她自己嫁妆。
楚琉光得知后,觉得此举极为荒谬,连忙去与王夫人他们理论,可这一理论倒好,非但没有把她的嫁妆如数要回,还换来了王夫人的冷嘲热讽,怪罪她小家子气,连这点东西都不肯出。
要知道那嫁进门的媳妇的嫁妆,是不能被婆家人随便动的,若是谁私自动了媳妇的嫁妆,无疑是等同与盗窃的罪过。
虽然知道这件是王家人理亏在先,但楚琉光还是再三的忍让了下来,可即便她做的如此,却依旧还是被王宇轩无情的抛弃了。
回想起这些,楚琉光悄无声息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寒冷刺骨的诡异弧度。
那笑意美的致命,却也仿佛能让人透过它看见来自地狱般的景象。
黎冰晗发觉到了楚琉光的异样,不免心中隐隐担忧着,她也不好在这时候问楚琉光什么,只能挽着楚琉光的手臂,与她一同进了花厅。
看来果然不出楚琉光预料,王瑞仪已经混入了楚府,想必离那王宇轩出面的时间也远不了哪去了。
楚琉光一手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这几乎成了她紧张时的下意识动作,就好似这温润的玉佩能给她带来无尽的力量一般。
她微微提起内力,小心谨慎的朝着身后的火芙低语吩咐,二人都是有内力傍身的,这秘道传音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火芙得了楚琉光的吩咐,抬眼望了下四周,莲儿等人也有眼力价的往前走了几步,将火芙掩在身后,趁没人注意这边之时,火芙快速的转身离去。
开春乍暖还寒的天气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楚琉光天生体质阴寒,实在不适合长时间在外面呆着,她抿了几口丫鬟端上来的红枣姜茶,这才感觉体内的几丝寒意,顿时被驱赶了不少。
黎冰晗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再次出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楚琉光扫了眼周围,发现人不算多,这才以极低的声音淡淡解释着,“楚飞霞偷偷的让一对出身于商贾之家的兄妹混了进来,而她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我,捏造流言蜚语逼我下嫁给那个商贾之子。”
楚琉光并不想隐瞒萧情什么,何况这种事情本就不必有什么好隐瞒,有凭有据都是可以查出来的,她也不怕黎冰晗会起疑。
黎冰晗听后当即便是秀眉一皱,眼底的愤怒之火已然快要喷涌而出了,“真是胆大包天!”
黎冰晗极少会有失失态的,像在这样的场合中高声呵斥,更是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