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从天牢离开之后,连夜召见了多位大臣,她把周江国与顺源国边疆战事告知了众位大臣,几个人商量之后,她心中也有了对策,若是想要把拓跋锦醇从天牢里救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拓跋锦醇将功赎罪。
天蒙蒙亮,柳素素送走了众位大臣。拓跋天元因为怒火攻心病倒床榻,免了今日的早朝,也正好给了柳素素准备的时间。
就在柳素素忙于计划救出拓跋锦醇的时候,拓跋锦灏收到了司徒洛宁的邀请函,司徒洛宁在牡丹园等着他。
看到司徒洛宁亲手所写的邀请函之时,拓跋锦灏周身的寒气减少了,俊朗的面容浮现了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邀请函放入了怀中。
司徒洛宁越发有趣,她终于不再掩饰对拓跋锦灏的感情,这让拓跋锦灏十分开心,放下手边的事务,匆匆的赶去丞相府。
拓跋锦灏到丞相府之时,恰巧看到了司徒柳絮在丫鬟的陪伴下外出,司徒柳絮看到拓跋锦灏之时,先是一愣,随后眼底泛起了一丝恨意。
凭什么司徒洛宁就可以得到幸福?同样是丞相府的小姐,为什么她就不能跟柳明白在一起?
越想越气,司徒柳絮就那么站着愤恨的盯着拓跋锦灏,若不是身旁的丫鬟提点,她连行礼这回事儿都给忘了。
“见过灏王。”司徒柳絮欠了欠身,不等拓跋锦灏回话,她就径自起身,朝着丞相府门外走去。
丫鬟看的胆战心惊,生怕拓跋锦灏怪罪,好在拓跋锦灏根本没有将司徒柳絮放在眼里。
“小姐啊!你刚刚吓死奴婢了,若是灏王怪罪怎么办?”然后拍了拍胸口,在司徒柳絮背后念叨着。
司徒柳絮不满,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若再敢啰嗦,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丫鬟闻言立刻噤声,自从柳明白离开丞相府之后,司徒柳絮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就连大姨娘都不敢惹她。
司徒柳絮每天都会去打探柳明白的消息,她听说柳明白去江南之后,连着几日都寝食难安,盼着柳明白能够早日回来。
多方打听之下,司徒柳絮已经知道了柳明白的身份,柳家的公子,整个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更加让司徒柳絮动心。
若是她能够嫁给柳明白,就不用一直被司徒洛宁踩在脚下,她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清晨的牡丹园,飘溢着淡淡的清香,晨曦照射着露珠闪烁着莹莹的光芒,司徒洛宁一身月白色长裙坐在牡丹亭中,宛若一朵盛开的白牡丹,却不似牡丹那般雍容华贵,反而透着一股傲雪斗霜的清冷。
看到了拓跋锦灏,司徒洛宁微微一笑,示意拓跋锦灏坐在自己对面。
“神女一早相邀所为何事?”拓跋锦灏邪魅一笑,调侃道。
司徒洛宁闻言,睨了一眼拓跋锦灏,“边疆战事已经公开,王爷有何打算呢?”
一边说话,一边倒茶,司徒洛宁话音落地之后,拓跋锦灏的面前便多了一杯斟满的茶水。拓跋锦灏端起茶杯,浓浓的花香入鼻,沁人心脾。
轻酌一口,拓跋锦灏放下茶杯,见司徒洛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扬了扬嘴角,得意的笑了出来,“打算倒是没有,不过神女若是有想法,本王也不妨听一听。”
拓跋锦灏早就知道司徒洛宁的想法,他们一言一语,听似疏离,实则透着浓浓的情意。司徒洛宁闻言,从袖口掏出三枚铜钱,摊开手心,将铜钱一字排开,指着最中间的那一枚铜钱说道,“若想彻底击败拓跋锦醇,唯一的办法就是封死他所有的后路,皇后现在一定在想让他出征,若是让我们占了先机,你猜会如何呢?”
说话间,司徒洛宁手心中的铜钱已经少了一枚,她已经算出拓跋锦醇气数将尽,当年若非她改天换命,拓跋锦醇熬不到出头的那一日。如今看着拓跋锦醇败落,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推他一把。
司徒洛宁说的正是拓跋锦灏所想,只是他不放心将司徒洛宁一人留在京中,所以才迟迟没有开口。
“显而易见,咸鱼再无翻身之日。”拓跋锦灏动了动唇,轻描淡写地说道,自从有了司徒洛宁相助,拓跋锦醇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更是不堪一击。
只是柳素素,她并不会轻易罢休,除非拓跋锦醇死,不然她不会放弃。或者,就算没有拓跋锦醇,柳素素也会为了她心中的执念,继续坚持下去。
拓跋锦灏从司徒洛宁手中又拿走了一枚铜钱,他虽不懂占卜之法,却也懂得釜底抽薪的道理,看着司徒洛宁露出的笑意,拓跋锦灏心里一动,竟忍不住将司徒洛宁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司徒洛宁没有挣扎,顺势坐在了拓跋锦灏的腿上,感受到拓跋锦灏温暖的气息,司徒洛宁不禁扬起了嘴角,这种感觉真好。
牡丹园之外,一双毒辣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牡丹亭中的两个人,司徒诗雅被次司徒洛宁关禁闭一年,心中恨意难消,她经常会偷跑出来站在在牡丹园外盯着司徒洛宁的一举一动,有的时候,她甚至想冲过去不管不顾地掐死司徒洛宁。
“司徒洛宁,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司徒诗雅狠狠地绞着手中的手帕,双眼冒火,恨不得冲过去,将司徒洛宁和拓跋锦灏那对狗男女给杀了。
司徒诗雅喜欢拓跋锦醇,她不希望任何人对拓跋锦醇不利,隔着的距离有些远,她虽没听真切,可也猜到了司徒洛宁和拓跋锦灏想要对付拓跋锦醇。
狠了狠心,司徒诗雅朝着丞相府后门跑去,他要去给拓跋锦醇送信,不能让司徒洛宁这个溅人得逞。
拓跋天元重病在床,他没有召见大臣,却让人将司徒洛宁请入了宫中。正逢多事之秋,他很想知道顺源国未来的情况,司徒洛宁是顺源国的祭司,是他亲封的神女,他百分之百相信司徒洛宁。
司徒洛宁来到养心殿之时,拓跋天元正躺在床上,未及靠近,司徒洛宁就闻到了拓跋天元身上浓浓的药草味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洛宁微微施礼,随后后走到了拓跋天元的床边,拓跋天元面色惨白,双唇毫无血色,看到司徒洛宁之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神女不必多礼,朕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给朕算上一算,朕还有多少时日。”拓跋天元勉强的笑了笑,都说什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也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别说一万岁,就算是一百岁,他恐怕都活不到。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挺好,可近段时间却甚是乏力,尤其是得知边疆战事之后,她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几日不曾早朝,一来是因为他身子不好,二来则是不希望大臣看到他这个样子多加揣测。
拓跋天元生性多疑,行事谨慎,皇子们早已成年,却迟迟不见他立储。为了保护拓跋锦灏,早早的便把他封王,让众人以为他不会将皇位传给拓跋锦灏。只可惜,他没有想到拓跋锦灏的锋芒是藏不住的,皇后等人早就已经开始忌惮他,也早就已经开始出手对付他。
若是换作早些年,拓跋天元会立即下旨封拓跋锦灏为太子。可是现在,他就不能这么做。
皇后的势力日渐增大,兰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坚决不会把拓跋锦灏推到风口浪尖。
“臣来之前已经替皇上占卜过,皇上放宽心,尽快养好身子。”司徒洛宁看了一眼皇上,开口说道,拓跋天元的确大限将至,可并不是现在,“皇上必须重新振作,病由心生,皇上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司徒洛宁看着眼前的拓跋天元,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担心自己会死,尤其是拓跋天元,他比普通人更害怕死。
“神女此话当真?”拓跋天元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朕为何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拓跋天元面色惨白如纸,双唇血色尽失,四肢无力,头昏脑胀,这显然是中毒的迹象,司徒洛宁虽然不懂岐黄之术,可对毒药却十分熟悉,要知道,上一世她可是死在了自己亲手所制的毒药之下。
“自然是真的,皇上若是相信微臣,就换了御膳房的厨子,改变近日的饮食习惯,用不了几日,皇上的身子便会恢复。”司徒洛宁点到为止,她相信拓跋天元会明白他的意思。
拓跋天元中毒,而且是一种慢性毒药,有人想要他死,而且是死得悄无声息。
只见拓跋天元满目愤怒,狠狠的拍响了床板,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一定会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不将那人五马分尸难平他心中之气!
那日之后,拓跋天元下令杀光了御膳房所有的厨子包括给他送饭的太监和宫女,并且花重金从宫外请来厨子在自己寝宫的小厨房做饭,全程都有他的心腹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