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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墓地回访,一切如初

夏陌在生日那天特意带自己去家中附近的面馆去美食了一餐。

她们在南方,面食不如北方类别那么丰富,但是牛肉面和馄钝是非常美味的。夏小幽和夏陌两个人端坐在黄木雕漆座椅的面馆。立在厨房首端的大菜谱上印刻着各式各样的小食。这家面馆属于综合类的小餐馆,主面食,次之为各式炒饭和小菜。

虽然装潢并不华丽,但客人尤为的多,慕名前来的客人每天挤满了堆。今天夏小幽生日,夏陌听说这里的民间师傅手艺滑润,技法高超。最有特色的就是这家的牛肉面。在南方,面食的种类因为地方名称也是各异的。抄手和馄钝就是两种相似制法的食物。

夏陌无意间发现和这个绝艺师傅一起工作的一个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并不熟络。但是夏陌貌美如斯,才思敏捷,各方面的表现都是非常优异的。所谓人者,爱慕心自随着好的东西靠近。这个同学也不例外。因为家世也是比较窘迫又生性自卑。只好把对夏陌的喜慕藏埋在心里。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在一个红火小店做帮手。这回正好遇到了夏陌,多年未见。夏陌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风华依在,只是看起来更加老成了一点。这个同学名字叫华伟,他或许就是一个穷苦命。这些年过去了,他可不如夏陌一样还维持着原先的样子,满脸的胡渣,深陷的眼角纹,相比少年时期更加粗糙的双手。就是一副劳碌命。

夏陌因为遇到了这个同学才得以获得了优先享用食物的权利。正好也是夏小幽生日,征求到老板同意以后他也是把当天的售出数量降低了。不那么人潮拥挤。小幽的生日也过得十分地愉快。

夏陌在夏小幽生日当天去蛋糕店为她买了一个小蛋糕一人份的。夏小幽本来就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很容易满足,尊孝母亲,勤劳守责。

母女两个在餐厅吃了馄钝和牛肉面。夏小幽还食用了蛋糕肚子吃的涨鼓鼓的,望着妈妈直发愣。

夏陌见夏小幽眉毛蹙在了一块。打了一个饱嗝。温柔地抚了一下她的额发。

“小幽,是不是已经吃的很饱了。虽然这是你的十岁生日。但是妈妈都没有准备什么呢。真是不好意思了。”夏陌一副歉疚地样子望着夏小幽,只叹是当初自己要离开苏锦年他们父子俩出来孤闯。为了苏锦年的安危自己要蒙受这巨大的冤屈。怪不了谁,要怪就怪自己太无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重要的一部分现在连同着回忆一同堕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抹煞掉一切莫须有的情愫,纠葛在生命里的人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生命里。

夏小幽犹然记得的那个季节的某个暖意滋生,花开如昔的日子。夏陌还在扶着她的发,朝着她倩然一笑,染墨流年。夏陌罹患绝症逝世是带着对自己和苏锦年的期许一起离去的。苏锦年最终能够原谅自己当年的冷酷无情自己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生命出现过的所有羁绊都随着时间风化成了美好的记忆。染光细碎年华,为了自己的梦想曾经也放弃过一些东西。她死前画过的所有画夏小幽都帮她保留了起来以此别样的延续母亲的生命。

夏陌是一个作画画风非常美的妈妈。她如此温暖薄凉事态,每作出一幅画就能将精髓的部分化成暖意的表达。

夏小幽现在也是已为人母,更能体会做一个母亲是有多么地不容易。自从自己与欧阳修相认以后,有了一个关爱自己的父亲生活更加和睦幸福了。

苏默是自己的生母也是夏陌的朋友。当初自己被卓俊越狠心丢到孤儿院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要遭遇劫数。苏锦年,就是这个文艺的名字,它下面所惯含的意义就是为了要静候锦年与夏小幽最终得以相遇。

祭日这天来的很快。因为这一年夏小幽忙着做很多的事情也就来了两次。现在苏陌的墓碑上又是满目苍凉了吧。距离上回过来探访已经是四个月有余。夏小幽这回又提前在花店买了苏陌生前最爱的花。这个如花般绽放的女子随着风化的烟尘一起葬入了寒窖般的泥中。

花若凋零,你是否依在?

夏小幽曾经在某个夜里和夏陌谈心。夏陌就像一个朋友一样的与自己交心。飘逸长发散饶在空气中。夏小幽最记忆深刻的是夏陌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味道。馥郁幽兰,如水梦里,倾城绝世,淡然悠悠。

夏陌看着夏小幽的面孔,小幽支着下巴在阳台吹风。

“孩子,你知道吗?每个人死去后都会变成星辰,到那是故事里的。我觉得人不一定会变成星辰,也许它会是隐藏在星系里的一个小行星里的永生植株,和这个世界有亿万光年的距离。它已经脱离了世道,成为了自由的化身。与地球相相遥望,它不再会被桎梏和腐朽,它就是自己。这样也许才更能护佑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夏小幽一直对夏陌这段神奇的阐述感到神往。愿是非无与愿违。就像夏陌所说的那样。她也许真的在护佑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欧阳修和苏锦年出门之前换好了暗沉的黑色西服。苏念尛也是穿着妈妈给自己准备好的黑色小T恤。夏小幽越来越觉得孩子的健康成长是夏陌在天有灵的护佑。

“夏陌,孩子们来看你了。还有你亲孙子。”欧阳修英气尚在的脸透着一股沧桑。自从欧阳修当外公以后。他对自己的外孙是十分的疼爱。在家中总要找着些趣味来讨小孩子的开心。欧阳修本身是一个涵养极好的军人。后面自己开了一个闲置的店子。夏小幽来这里为自己工作的时候,他就有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未曾料想到这个女孩就是自己丢失多年的亲生女儿。女儿姓夏,现在也没有逼迫她更改自己的姓。只是在外界都承认了这个是自己丢失了多年的亲生女儿。

苏锦年蹲下身子,将夏小幽买的花束放置在墓碑的前方。

这个碑上已经蒙了些灰尘,夏小幽也俯下了身子把包包里的少量纸巾拿了出来,轻轻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埃。

“妈,好久没来了。怪是想念你的。今天是你的祭日。不知不觉就又是一年了。我把你的画都放在一个地方了,存着。留个念想。你在那里也一切都要好好的。我和苏哥哥结婚了。很出乎意料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非常爱他。我知道你作为她的亲生母亲到最后都没有尽到自己的所能补偿那么多年的缺失你很愧疚。但是不要担心我们都很好。”

夏路上的陌上花开,如夏陌一样美的摄人心魄。

“妈妈,我是锦年。您的儿子。我和夏小幽现在过得很好,一个孩子,还有欧阳叔叔,不,应该说是爸。我们来看你了,你高兴吗?你已经去了那么久了。我们的相处时间不多。现在锦年要带着您的期许继续朝前进了。锦年会好好努力的。”说着,苏锦年合上了手掌,像是在默默许诺。

夏小幽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孤独地在地下,有很多人都在思念着她。这种细微的感情永远都不会随着任何事物而败溃。

欧阳修毕竟是夏陌的故交,甚是想念这个清雅的姑娘,也就随着夏小幽苏锦年苏念尛四个人一块来到了墓地。

苏念尛在一旁好奇地盯着墓碑上的字看。看了半天发现自己认识不了几个字,本想大声地问妈妈那些字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看到爸爸妈妈外公都一脸严肃地站在旁边。自己也只好束起了嘴巴,一言不发。生怕惊扰到了大人们之间的谈话。

“妈妈,你出门的时候,告诉我她是奶奶,为什么你要叫她妈妈啊?”

“傻孩子,你不懂,你奶奶要是还活着,看到你,肯定会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她已经到天上去了……”

苏念尛天真的打望着妈妈,嘟唇继续追问:“奶奶不能带我一起飞到天上吗?念尛也好想飞。”

苏锦年对儿子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诧异,抢在夏小幽面前说道:“念尛,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到天上,你还要长大,还要成家,奶奶会保佑你的,乖。”

苏锦年在这几年里也是磨合成了一个真正的父亲,有了挑在重肩的责任和使命,不再那么的高冷孤清。

夏小幽自从有了苏念尛以后,忙里忙外,各种事端应接不暇。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光是保姆带,她要自己和孩子培养好感情,她要自己教导孩子,许她以温暖和诚挚,让他成为一个优秀又不失风雅的人。培养的他的各种兴趣爱好,不过分给他施压,让他快乐地成长。

这家人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经历了世故与沧桑,人们终于都在成长中践行了自己最初的心灵中诚挚的部分。

成长,只是为了静候锦年,重新找回最初的我们而已。

愿君安好,不负尘世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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