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认识这垫子似的,充满热忱的挥洒生命似的,看得他一愣一愣的,当她胸口的绷带再次映入眼帘时,方迟君身形一动,跃向空中,将她公主抱在怀里。
林晓晓的笑声消失了唇瓣,愣愣的看着近在眼前,欲说还休的杏目,她忘了该怎么反应了。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可是方迟君的盔甲没有一丝紊乱,在下落的过程中还是那副铁血无情的样子。
只有他紧皱的双眉,包含千言万语的杏目,抿紧的双唇泄露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林晓晓一脸茫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她单纯的想法里,置之死地而后生,就说明他们俩并非普通人,是可以再战一回的。
不过,捡回一条小命,不应该是要开心的吗?
被放到地上后,林晓晓就着方迟君的扶在她腰上的手臂站直,不安的挠挠后脑勺,迟疑的问他:“君少,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方迟君低着头,视线从她画满问号的脸蛋往下移到她胸前,胸口几乎已经全然打开了,缠满绷带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
他抬手轻轻拂过绷带,停在她双丘之间,语气蕴含巨大的能力问道:“这伤,是公主给的?”
林晓晓后知后觉的跟着他的视线移到自己胸前,看清楚自己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时,她倒是没什么感觉。
绷带缠得紧紧的,一点肉都不漏,完全没有压力。
可她的脸还是刷的就红了,因为方迟君放在她胸上的手,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起尹佑冉埋首在她胸前,对她为所欲为。
这让她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嗓子发紧,好一会儿才挤出小小声的一句话:“君、君少,能先把手拿开吗?”
这样轻飘飘的听在她胸上,比双手直接罩在她胸上还要令人尴尬,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念头。
方迟君闻言,大概也是觉得不妥,连忙松开手背在身后,手掌悄悄的握紧,面带尴尬的撇开脸。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一出口,两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微妙。
林晓晓红着脸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方迟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也不说话了,这下子她更尴尬了。
就这样尴尬的站了一会儿,林晓晓突然想起他的问题,连忙解释:“呃,这伤严格说起来,是二夫人打的,没想到她看起来那么娇弱,耍起鞭子来居然虎虎生威,可疼了。”
“但是公主是帮凶,这女人的心机很深,下手也狠毒,这二夫人怕是被当了替罪羔羊。”方迟君一针见血的指出背后事实,眼神笃定,看起来对公主的为人很是了解。
林晓晓微怔,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眼睛笑成月牙儿,可爱极了。
方迟君呆了一瞬,回过神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啊,连将军都忌惮三分的公主,到你嘴里就成了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不怕被她听见了,治你大不敬之罪吗?”
林晓晓单纯的想说明公主的身份何等的尊贵,并不是特地提起将军,只是话就脱口而出了而已。
可方迟君听到她这么自然,面带幸福的提起尹佑冉,心里微微发酸,坠崖时说要跟他同生共死的女人,心里已经住了人了。
他突然沉默的抬手摘下头盔,整个脸庞露在空气中,低头重新对上林晓晓微露惊艳的双眸,低声问她:“你,爱上佑冉了。”
林晓晓想也不想就抢答:“才没有!”
说完她就沉默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回答这么快,听起来太假了,唉,让君少误会就完了。
因此,她连忙苍白的解释:“我不会爱上将军的,四年前因为他掀开盖头后就离我而去,甚至不顾宾客还未走光,所以我被她们整整欺负了四年。”
“现在他回来了,原本我天真的以为,回来了就会好了,有将军在,她们应该要收敛些的,可谁知道,并没有好多少。”
林晓晓落寞的解释道,虽然不是亲生经历,但是本尊的大脑里残留的记忆太深刻了,连丫鬟掌嘴几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难怪她活得比丫鬟还不如。
方迟君蹙眉,看得出来她非常的哀伤,女子一生的幸福就只能托付在一个未知的男人身上,而她显然选错人了,确切的说,是命运捉弄了她。
心疼的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里,方迟君自欺欺人的想,他只当她是妹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既然是妹妹,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应该替她做主,他将下巴放在林晓晓的脑袋瓜上,温柔问道:“佑冉他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公主要找你麻烦?”
“没,没事,她们想要教训我,从来不需要找理由的,唯一的理由是她们心情不好,需要小丑逗她们笑。”
林晓晓下意识的隐藏尹佑冉利用她的事情,安慰自己就当是给他留个名声,她不想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
这个理由多么的苍白无力,只有林晓晓自己知道。
他们两人掉到这个鬼地方,皇上肯定会抹掉一切痕迹,让谁都找不到他们,因此虽然现在逃过死劫了,但是,能不能得救还是个问题。
林晓晓靠在方迟君的怀里轻叹,盔甲冰凉的触感莫名的让她感觉安心。
方迟君知道揭到她的伤疤,因此他放弃继续追问,待日后有机会再细谈,现在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这垫子是什么吗?”
话题转太快,林晓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纳闷:“什么垫子?”
方迟君搂着她的背不放,也不想放,想就这样抱着她:“我们落下后碰上的垫子,我从未见过这种垫子,在皇宫也没见过。”
这么说林晓晓就反应过来了,一手撑住方迟君的手臂,把脑袋从他怀里抬起来,回头看了眼弹跳床,精神又来了!
“啊,这个啊,这个叫弹跳床,你也试过了,可以弹好高呢,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我只是小时候听过,也是第一次看到。”
林晓晓随意扯了个谎,信不信,就看方迟君了。
方迟君了然,仍旧搂着她的肩,并肩站在弹跳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瞧。
方才试过,确实是可以跳很高,不妨就让他试试看是否能更上一层楼,万一蹦到悬崖上了呢?
林晓晓感觉放在肩上的手臂突然放开,她诧异的转头,就见方迟君在解盔甲,铁材质的盔甲让人感觉笨重无比,但是穿在他身上却轻盈得狠。
脱下盔甲后,林晓晓才发现原来他里头还穿了外袍,不禁感到诧异:“你还穿在外袍,不难受吗?”
褪去冷冽威武的盔甲,方迟君重新恢复他潇洒翩翩的样子,然后在林晓晓疑惑的注视下,将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
“衣裳穿好。”说着这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上前一步,提气,屏住呼吸,身子微沉,猛的向前冲去。
几步跃上弹跳床,他身子一沉,借力往上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落地,再猛的向上跃去。
林晓晓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胸襟,并听话的把方迟君的外袍穿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男人味,林晓晓荡漾得快飞起来了。
乖乖的站在原地,脑袋跟着方迟君上下转动,随着他越蹦越高,林晓晓的心开始揪起来了。
当他第一次消失在视线之内,林晓晓连忙往前跑两步,重新将他的身影锁定眼中,可他下一次跃上,就更高了,她还是看不见。
为此,她慢慢的移到弹跳床边,本以为这样就不会丢失他的身影了,可是,弥漫在悬崖上方的雾气挡住了她的视线。
林晓晓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她好害怕君少真的到上面了,也不知道上面埋伏的人都走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发现了君少,说不定直接给他一箭,在空中根本就躲不过的,她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揪心的盯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直到方迟君的声音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蓦然放下心。
可是方迟君好不容易到这等高度,断然不会轻易放弃,因此他不断的来回尝试,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用的时间长。
可是,他绝望的发现,悬崖上还遥遥无期,那不是借住一个弹跳床就能够达到的高度,因为他已经不能再高了。
失望的落回地面,方迟君的脸色很不好,这点林晓晓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她不想他失望,想了想,走到他身边停下,对他说:“累了吧?来,我们坐会儿,你都一身汗了,不要怕,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不正是我们的现状吗?”
方迟君不禁感到汗颜,苦笑着随她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歇息,侧头对她微微一笑:“你说得对,稍作休息,一会儿我去探探路。”
林晓晓灿烂一笑,笑容扫去阴霾,如光绽放:“好,我陪你一起去,在这里你别想丢下来。”
方迟君没有异议:“好。”
两人间又一次陷入僵局,林晓晓的双手手指并在一起,皱着小脸纠结要不要那么做?
好不容易两人独处了,不怕有别人打扰,是做这件事的绝佳好时机!可是,她怂啊……
呜呜,到底要不要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