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头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十分难看,眼睛浮肿,他皱着眉对周围记者的提问一概不理,大步往这边走来,他身后的女人也穿着黑色的短裙,胸前还憋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步履踉跄的跟着他的步伐,紧紧抿着嘴巴,只是时不时的对挤到自己身边的记者露出一个的不怎么好看笑脸。
在看清那两个人的脸时,景如云瞳孔猛地收缩,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全,她呼吸急促,抬起脚就要往那边冲过去。
“殷先生,请问您对景兰的死有什么看法,您和景兰生前关系最为亲密,难道您不知道她有梦游的症状吗?”
“唐小姐,听说此次金像奖的得主应该是景兰的,但在她刚刚去世之后,您就拿到了这个奖项,这幕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呢?”
“唐小姐,据我们调查,您在景兰去世后就一直和殷先生在一起,你们两个是否很久以前就已经纠缠不清了?这和景兰之死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景如云迈出去的脚步猛地顿住,惊讶的看着只顾埋头走路的殷盛南一脚将最后问话的那个记者踹的坐到地上,对方手里的话筒哐啷一声掉在墓碑下的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动作一下子将周围的人都镇住了,一瞬间,除了淅沥的雨声打在雨伞和地面上嘭嘭的声音外,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给我收回刚才的话,不论你是谁,不要拿阿兰的死做文章!”殷盛南眼睛里充满血丝,胡子也没有整理,这样瞪着人的样子着实有些恐怖,记者们也觉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了,都讪讪的住了嘴。
一旁的唐欣欣看着盛怒的殷盛南眼光闪了闪,想跟他说什么,但对方根本没理她,站在景兰墓碑前闭着眼不再说话。
景如云收回脚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好笑,她也确实笑了,只不过她站的远,声音又小,没有人发现。
好一个殷盛南啊!
景如云觉得自己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这么会演戏,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说他对记者动粗,只怕明天的报道对他的描述也是褒义多过贬义,她还真是眼拙,身边一直潜伏着一个演戏绝对在影帝级别的人竟然从来没法察觉,也怪不得她会被害的如此之惨!
虽然殷盛南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样子,但丝毫不影响娱记们八卦的热情,不能说关于景兰的事,总还有其他的内容,被记者围住的殷盛南并没有呆多久就准备走了,景如云看着他低着头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唐欣欣甚至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景如云闭着眼,她以为殷盛南走过来的时候她会上去给他一巴掌再踹他一脚,但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站着,直到人群都散去,雨也停了。
景如云在墓碑前蹲下,看着照片上熟悉的模样沉默不语,然后将头靠在冰冷的石头上,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扰,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个青年,景如云皱了皱眉,莫名的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你和她很熟吗?”意外的,先开口的竟然是对方,景如云愣了愣点头:“嗯,我曾经接受过兰姐的指导。”
她本想说有过一面之缘,但想想自己现在这样子说只见过一面对方也不信,便随便扯了个借口,想来他也不会怀疑。
对方点了点头,似感悟又似怀念的说:“这确实像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