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南莜雨一个手抖,两人就这样掉下了悬崖,并在下面发现了一套武功秘籍……
好吧,也许并不是每一种套路都可以按插在主角身上的,正如眼前这两位,一落地就遭到了戏剧性的谋杀,盖因南莜雨的尖叫声太有特点,太具霸气,瞬间就引来了一大波追兵。
南莜雨表示很无辜,三皇子杀着杀着也就习惯了,还好这些人的武力值都不算高,三皇子留个个活口来问话。
“赭漓珠?又是赭漓珠!”三皇子又惊又怒,惊在这种稀世珍宝竟有九颗,怒在明明自己一颗一没有却还遭到了绑架和追杀,天知道皇城里还有多少人马等着他去发号施令,而现在却被困在了这里。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被威胁了的人颤巍巍的表示,现在进了这山里的有好几波人马,都是不同地方的,而他们适才还抓了个漂亮女人,据说那女人熟知机关鬼道,是当年百鬼阁魔尊的孙女。
南莜雨本来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余光却看到三皇子露出一脸紧张的神色来,心里也不面一突。
果然,三皇子紧接着就道:“百鬼阁魔尊的孙女?可是个右眼角生了颗朱砂痣的白衣女子?”
“哎,正是,正是。”被困成粽子的壮汉拼命的哀求:“俺什么都说了,大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俺吧,这是个误会,俺们只是找错人了啊!”
三皇子也不管他,问清了放向便提剑追了过去,南莜雨心中有点小纠结,但还是按耐下去,她在小事上会任性一些,但凡是遇到大事就会很小心的保持缄默,能不说话则不说话,这也是她在于白楼的相处中渐渐摸索出来的处事方法。
然而在这地方找人显然是困难的,两人转了好几圈,这才找到了个小山洞休息,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三皇子小心的观察了四周的状况,这才将火把燃起来,却没多久”就有人造访。
时间转回来,那浑身散着一股怪味道的人不会是几刻钟的时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仿佛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颓然倒地,哪里还看得出刚才他一人对几人的彪悍场面。
南莜雨心有担忧,却无可奈何,三皇子这回是铁了心要去救人的,她一个处于被保护一方的人又不可能要求带上个累赘,可就是不知怎的,她不想放弃这人,想了想,从兜里摸出几瓶白楼给她的上药,放在了男人脚边,三皇子招呼了很多声她才犹豫的离去。
直到人走远,死死靠在石头边的男人才动了动,说是动了动,只不过是小指勾了勾,而后就没了下文,或许是椎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开始一点点往下滑,身上遮掩的黑衣也滑落下来,露出了大片布满黑色斑块的肌肤。
那些黑色的斑块有些已经肿起,且开始发浓出臭,流出一股股令人作恶的浓浆。
燃火因没填了柴而渐渐息去,只剩下点点要灭不灭的火星,已经肿成一团的嘴嘲讽的勾起,男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站了起来。
说是站,其实也不过是虚虚晃晃的靠着墙,勉强的走到了火堆边,也顾不着烫手,随意捡起了半截没有燃尽的木柴在地上写写画画。
这些柴火都是堆砌在洞边的,显然里面也有人来过,只不过因为有了些年月,木柴里存有湿气,三皇子只用内力烘干了一些,剩下的却不足以继续燃烧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僵直僵硬,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写下去,身上的脓疮面积也开始扩大到整片肌肤,腐烂,发臭,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正在也他要就此认命时,洞外又传来了一阵窸窣声,正有火光徐徐靠近。
他微微皱眉,老实说,他还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倒不如……
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长剑上,这是他的佩剑,跟了他二十年的凝霜,而现在,他却要用它来了结自己的性命么?
说起来还真是好笑,这些年的执着,这些年的拼命,为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被人欺瞒,被人迫害,最后还被最亲近的人怀疑和疏离么?
“呵呵呵……”僵直的身体里发出变了调子的低笑声,声音低哑难听,却让外面的动静消失了一瞬,接着,就是一阵疾风迎面扑来。
“沭阳!”
被叫做沭阳的男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却发现脖子的部位也已经变得僵硬,光着这个动作也无法完成。
“别动他,他中了毒又剧烈的活动,加速了毒素的扩散,身体已经出现大面积的尸斑尸僵……”一个清冷的女声幽幽响起,说到某处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你,扶着他躺平下来,解开衣服,小心点,不然会拉伤他的皮肉。”
紧抱住了沭阳的人赶紧照做,动作请R轻柔,生怕伤了他一点。
沭阳此时还有点意识,只不过这点意识也不多了,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晕过去,再多的却是做不到了。
“你仔细看着,现在放药,将内力打入他体内,尽量打通他的全身经脉,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肉身不死但是意识还在,痛觉还在,不过有痛觉也好,这样还能保持清醒。”女子似乎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随后沭阳就感到身上被撒上了某种药粉,粉末一入肤就是浑身剧痛,像是要将整块皮肤都生生撕扯下来一般。
在外人看来,沭阳身上原本已经溃烂了的腐肉开始迅速脱落,大片大片流动的血液代替了恶臭的脓浆。
约莫几刻钟过后,地上的血已经积了好大一滩,流淌在地上快要形成个小池,但沭阳身上的黑色烂肉却已经完全脱落下来,只剩下大片大片肉红的肌肤,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可是生生的掉肉啊,白衣女子看着染红自已满身的红,嘴角抽了抽,最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衣女子正是白楼,叹气本是觉得这人实在厉害,身上重伤如此还能撑得这样久,肯定是心中有所坚持,可是这话听在那变态耳力就大有不同了,还以为白楼这是无力救治,那变态几乎是当时就一爪子扣在白楼脖子上,压低着声音低吼:“治不了他,你们也得死!”
白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人告诉你,医生对病人进行治疗的时候绝对不能被打扰么,你这是作甚,我治不治得还你不是看过了么?”先前白楼已经施展了医术,被下来毒的人在脱落了身上的腐肉之后就开始平缓了呼吸,很快就开始活泼乱跳起来,肖凌稍稍按耐下来,知道现在沭阳还在被治疗的过程中,也不再多话,安心守在人身边随时为他擦去血渍,余光却还是紧盯着白楼,仿佛她一旦有半点逃离的动作他就会扑过去砍人一般。
“别担心,我还没有能力带着个伤者到处跑,更何况这地方也不安全。”白楼将已经昏迷过去的亘纪麟移到身边,开始给他换药,身上的药已经不多了,幸好她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放置在沭阳身边的几瓶药。
她自己做的药上都会有所标记,因而一看便知道这是她送给南莜雨的那几瓶,心中了然,看来南莜雨也已经进来了,那么三皇子肯定也在她身边保护她,倒不是很担心,只不过她貌似还记得他俩在这其中还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以至于后来又是你误会我我误会你的虐了一段时间,是什么呢?白楼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记不清了,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本是无心之言,肖凌却让对白楼话里的意思警惕起来,他当然是知道这里面来了不少人,乱得很,可是这女人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才进来不久,怎么转眼就知道这里面有其他人?而且还能敏锐的感知到危险。
不过再一想刚见到他们时他们正遭到追杀,这份杀意就淡了些,也是,既然都来了这里,谁又没有子己的目的,随她去好了,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行,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要钱的买卖,大不了是到时候分她一杯羹好了。
两头都是各自思索,却分外巧合的想到了一起,这条新开的道里面有多少的秘密,实在是令人好奇万分。
待沭阳身上的伤好了些,已经从撕心裂肺的叫喊到微不可见的呻吟后,肖凌提出了同路而行,白楼并没有意见,虽然遭此劫难,但她对于南莜雨将会遇到的那东西还是十分感兴趣的,若是能赶在南莜雨之前得到它,那么对于以后来说都是很大的一比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