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想睁开眼面对现实吗?”
极其熟悉的开场白让白楼为之一愣,过去的记忆突然想开了阀门的水喷涌而出,自打醒来之后就一直处于忙碌状态的白楼终于记得好好审视一番自己的这些天经历的一切。
比如……
似乎有哪点不一样的亘纪麟。
比如……
这听起来熟悉无比的调调。
“殿——下——”转角处冲出来一个翠绿色的声音,少女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些显得极其清脆:“快让我进去!要是殿下磕着碰着了你们赔得起吗!啊?啊!”
“哦?竟然追到了这里……”半抱着白楼的人遗憾的嘟哝一声,冲对面兼职已经傻了的五人抬抬下巴:“嗨,你们这是干嘛呢?调教着胖老鬼,也不觉得倒胃口?给你看看好玩的吧”说着看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章县令。
然而这话说了跟白说似的,那五人不但没有动,反而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就像白楼说的,只是一时兴起的做了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香云楼里的沉寂早已被打破,本来还处在睡梦中的人纷纷起身,开门张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弄得这般兴师动众的。
而那绿衣侍女几乎响遍整座楼的大嗓门显然给了他们一个统一的答案——将军府那个傻子殿下又开始发疯了!
白楼死猪一样倒吊在那人手上,听到那声音整个人都震了震,突然四肢并用的挣扎起来,那人尚未反应便给她挣脱了,反手就想去捞,白楼现在还处于一种思维混乱状态,什么都想不来,只是顺从本能的将门给关上,扣紧,眼角余光一扫,汇聚到地上那坨白花花的肥肉上,赶紧指挥人:“快!将他抬回床上,我们翻窗跑……啊,我不会武功……”
功字的声音还没发完全,白楼只感到眼前嗖嗖两下散过一阵风,抱着她的人完全不听她说了什么,自顾自的将昏死在地上的章县令拎着后颈就给提了起来,明明是差不多的身材,差不多的高度,结果人家提起章县令就像提只小老鼠似的,而刚才他们五人却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床上搬运下来的!
全然不管几人多么错愕的眼神,他随意便将章县令扔到床上,又将不知何时已经惊醒过来,正惶恐瑟缩在角落的女人抓来扔了上去,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白玉在她眼前晃了晃
女人想要尖叫的表情一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略呈透明色白玉,嘴唇抖了抖,少年就在她眼前展开了一个笑容:“呐,按照我说的做,这东西可就是你的了。”
白楼眨眨眼,捡起散在地上的一件粉色纱裙就往庚靳脑袋上盖。
“啊!白楼你干什么!”庚靳大惊,抬手就要扯。
白楼连忙安慰:“你们来这里不就是想给这章胖子一个教训么,光是教训怎么够,必须要让他铭记在心,往后若是再敢仗势欺人,就得想起这些糟心事!”
“原来是这样……可这和我穿这一身女人衣服有什么关系!”直到被白楼强硬的套上了衣服,庚靳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现在竟然是连一个女人也抵不过!这实在是太令人惊骇了,旁边那四人也是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刚才还一副很好欺负的白楼现在怎么突然变了个样。
然而不等人想清楚,房间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撞开,闯进来的竟然不是那一路急急赶来的绿衣服侍女,而是带着一群护院的老鸨。
老鸨显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大红衣服配大紫牡丹,头上满是珠光宝饰,随着那大幅度的动作摇摇晃晃,打在脸上也不嫌疼似的,门一开,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顿时震怒:“哎呀呀,我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子敢闯到老娘我的地盘上来了!”
“糟了!那凶婆娘来了,快跑快跑!”那四人说着就像走,可是路已经被十几个肌肉发达的壮汉给挡住了,想跑,哪里跑?跳窗?这里可是三楼!
说来也奇怪,这些人不怕那当官的章胖子,怕的却是着平日里对他们凶巴巴的青楼老鸨,白楼也有些无语,将庚靳的脸用纱巾蒙上,拖着呜呜呜的他就往床底塞。
站在床边的少年含笑着看着白楼做的这一切,余光看到拿着棍子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护院,揉了揉脸,搓了搓眼,白楼在一边捂上耳朵。
“哇——有坏人要打我啊——呜呜呜呜——”少年做西子捧心状,风情万种的倒地,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夺眶而出,刷啦啦的流。
白楼:“……”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很幻灭啊怎么破!
壮汉也呆了呆,但还是把手中的棒子举了起来,白楼理了理衣服就扑过去抱住少年,酝酿了一下刚才那绿衣侍女的情绪和说话方式,吸气,大喝:“大胆!竟敢行刺九殿下!不想活了吗!”
也许是她叫得实在及时,被十几个壮汉挡在外边的绿衣侍女瞬间狂躁了:“殿下!你在里面吗——”
众人都被这两声给吓懵了,脑子里瞬间蹦出两个自问自答。
先问,现住将军府的那个疯了的九皇子竟然回来这种地方?
不过人家既然疯了,去什么地方好像都挺正常,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想去哪里难道还会有人来着不成。
再问,刚才听到房间里传来打闹声,莫不是九皇子发疯打了人,不然哪里会惹出这样的阵仗?
唉,人家既然都是个疯子了,哪里还有个什么道德的观念,还不是谁惹了他他就要揍回去,管你是谁都一样,再说,人家背景强悍啊,就连本县那个嚣张的县令都得礼让三分,人疯皇子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疯皇子让他给自己当狗骑,他也不敢学羊叫,这就是命!
自问自答结束,旁观者都是一副同情的眼光看着那瞬间堆砌满脸带着褶子笑容的老鸨,心中默默的报以同情,看来这事也就得不了了之了,可怜那个被打的人……
“那……那不是章县令?”颤巍巍收了棍子的壮汉刚想快步离开,却看到了从帐子里抱着一小点衣角哭得惨兮兮的跑出来的女人,帐子掀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团肉。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殿下饶命啊,奴家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啊,都是章县令叫我这么做的,他威胁我说要是不给您酒里面下药,他就要让我这辈子都待在妈妈这里一直做到死也不能赎身啊,奴家只是想让自己的下半辈子过得好一点,殿下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家吧!”
白楼一手拿出帕子拭去少年眼角的泪水,一手指着女人就道:“大胆,这可是你说饶就能饶,给殿下下药,这可是死罪!”
白楼不按常理出牌,瞬间吓得女人一个哆嗦,手中更是握紧了那块足够她赎身的玉佩。
“还有!别以为我刚才没听到!他叫了殿下什么来着!胆敢如此不顾尊畏,我看他这县令也是做到头了!”白楼冲着女人眨眼,女人立刻会意过来,抹着泪附和着知错了饶了奴家吧,再也不敢了。
旁观者不知道真想,就两人的话也猜出了大半,不由暗暗心惊,原本跟着章县令来次的两个差役也是慌不择路,他们十分清楚这章县令酒后胡乱言语的脾性,没准还真的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怒了这疯疯颠颠的皇子,好了,这下可好了,被人逮着不放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兵荒马乱时,早已经停了泪水的少年突然拽住白楼的手,整个扑进她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我要回家,他们给我下药,骂我是傻子,我才不傻!我不要和他们玩了,我要回家!”
绿衣侍女已经挤了进来,闻言差点喜极而泣,天啊!殿下居然说回家!哪次不是殿下高呼要出去玩然后跑出门,死都不要回去的,现在竟然说要回家,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关键是!她今天终于不用追着跑大半个镇子了!
“殿下,那就快快回去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将军还在等你吃饭呢。”强忍着激动的泪水,绿衣侍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却听少年冷声一哼,双手双脚都盘在了白楼身上,无赖撒泼着:“我不要回爷爷那!不要!我要去她家!”
白楼:“……”什么鬼!
绿衣侍女还是笑盈盈的,虽然那目光没有看向白楼,却让白楼感到一股冷风嗖嗖而过。
“这位小姐……请问……”
白楼一脸面瘫的点点头,低声道:“今天的是事还得感谢殿下的帮助,白楼正想着什么时候能登门拜访。”
倒也是个识实务的,绿衣侍女显然很满意白楼的回答,恭恭敬敬的一拱手,温柔笑道:“择日不如撞日,白小姐,这边请。”
……
今晚才考完试,然后老师边改卷变在班群里吐槽挂科,什么七个人里五个是挂科的,我的天,感觉不用活了哭哭哭,浪了一个学期,结果遭报应了,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呢,不说了,先溜了,祝我好运么么哒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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