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吹起一阵风过来,贴在门上的黄符飘了起来,门口用血迹写了两个打字,“禁入。”可能当时的人走的太匆忙,门并没有关好,若是用力踹几脚,便能将门锁踹坏。
整个门有些斜开,能看清里面的一点点的物体,我将脸凑上去,看了进去,里面显得有些空旷,像是住着人。
能看到一张废弃了的床,整个被子上盖了一层灰尘,床边摆着一道桌子,上面有一层厚厚的书,外面的窗户被风吹的发出了响声,窗帘没有拉上,整个被吹了起来。
我正想要把头移到另外一边,看下一边的状况,一只血淋淋的眼睛却虽然出现在我眼前,离我只有几厘米。
眼睛有些狰狞,从瞳孔中照射出背后的小马和张宇,我脸一下就煞白了起来,连忙把脑袋伸了出来。
最为恐怖的是从那双眼睛的瞳孔中反照出我们几人的样子外,还有一人,她与我昨晚看到的红色身影形同,穿着一身红衣,诡异的看着我,那表情似笑非笑。
“学义,你怎么了?”张宇看我神色慌忙,有些疑惑,我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叫他们不要进去。
我本以为他们只要不进去就会没事,结果谁知道胖子背后的那个女孩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在胖子的背上不断挣扎。
我回头看去,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女子根本就不是发疯,她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是先前的红衣女子。
她拿着文静的手臂不停摇晃,文静看起来很难受,但身体被人操控,根本无法摆脱,我索性回过头,叫张宇一起按住文静。
但文静的力气很大,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红衣女子见我这么卖力的按着文静,突然把头伸了过来,用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我,一阵狞笑,整个牙齿一片漆黑,我害怕极了,只好闭着双眼不再看她。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舔来舔去,睁开眼就看见红衣女子伸出长长的舌头在我脸上舔着,感觉有些黏稠,问起来却有一股腥臭。
我紧握着文静的手慢慢就要松开,因为太难受,让我情不自禁的这么做了,张宇一看,立马对我喊到,“学义,你在干嘛,还不按住她。”
我一听立马 回过神,继续紧握着文静挣扎的双手,眼睛闭上不想看到红衣女子恐怖的容貌。
按了很久,文静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像是有些累了,原本睁开的双眼眯了起来,睡相极其好看,我睁开眼见女子没有在她背上,这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凌晨了,我们几个要再在这里停留,凌晨一过,到时候阴盛阳衰,那只红衣女鬼会更加猖獗。
我叫小马和张宇跟我一起回宿舍楼去,他们也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查出什么内幕,但这地方如传闻说的一样,的确闹鬼。
那只红衣女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到底是不是胖子口里说的夏明依,又或者是其他死在这里的冤魂,其结果不得而知。
但我现在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我们今晚再也出不去了,我本想叫着张宇和小马一起离开这里。
无奈,整个琴楼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样,四处碰壁,竟然找不到下楼的梯口,整个二楼变得如迷宫一样。
无论怎么走,永远找不到出口,张宇倒还显得有些淡定,但小马却有些着急,在我身边跟麻雀一样叽喳个不停。
这时张宇用手指了指一边的窗户,“看来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跳窗户了。”我想想也是,除了这个别无他法,这应该是那只红衣女鬼搞得鬼,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鬼是灵魂物体,所以根本不能动手杀人,只能靠着障眼法,或者是附身在人家身上作怪,就跟刚才文静发疯一样,他们本身长得极为恐怖,能把人吓死。
我这人虽然怕鬼,倒也不至于被吓死,张宇见我们不为所动,于是打算第一个爬上窗户,正想要跳下去我突然拉住了他,他疑惑的看着我。
“张宇你先别忙,我觉得有些古怪,我看看再说。”我说到。
张宇点了点脑袋,退回到我身边。
我总感觉到这件事有点蹊跷,张宇当时说跳窗户的时候,我内心不知为什么一阵发慌,所以立即拉住了他。
来到窗户边,我将头探下去,想要看看下面的状况。
“厮”
我突然倒吸了口凉气,恐惧感传遍了我的全身,因为窗户下面根本就不是草地,纯粹就是女鬼作怪,那只红衣女鬼正站在楼下一脸笑容的看着我们,对着我舔了舔舌头。
我这时看到了廖星,他躺在女鬼的一旁,整个人严重昏迷,像是被女鬼吓坏了,嘴唇都有些污,还在瑟瑟发抖。
我再转身看去,周围的一切就像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地,这里根本就不是二楼,是琴楼的楼顶。
我一瞬间明白了,从我们刚才进来就已经中了女鬼的圈套,我回头往马胖子的后背看了一眼,他背上背的也不是什么文静。
那是一个人偶,有些破烂。
这一瞬间,我内心所有的疑惑得到了回答,根本走不出去的二楼,就是楼顶,我们只不过是绕着楼顶不停的打转。
而那道被上锁的门,便是女鬼留给我们的杀机,我们里若是有一人走了进去,那么便会直接跨过护栏,从楼上跳下来,就像当初马胖子说的那对情侣,死在琴楼的门前。
我内心有些惊慌,这红衣女鬼绝对不是普通道士所能降服的,重重杀机,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她永远不会给我们留一线生机。
我感觉我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越来越后悔进入琴楼,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不听爷爷的话了,我本来以为随着我年龄大了,便会自然的应付这一切,如今想来我还是太年轻了。
小马和张宇走来我身旁,问我怎么回事,这一刻我显得有些苍白,“逃不出去了,我们都得死。”我无力的说着,多么希望爷爷能从村里赶到这里来救我,毕竟爷爷在我心中无所不能,就像我的救星,永远守护着我。
红衣女鬼比小时候的水鬼不知还要厉害了多少,水鬼虽然奸诈,却没有她聪明,她能不知不觉中让我们走入她步下的杀机,还让我的阴阳眼看不透,这说明了她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只是吓唬我们而已。
张宇并没有那么惊慌,平静的看着我,嘴唇轻启,问到我“为什么你会说我们逃不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他,从他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不平凡,他整个人感觉像是与先前不一样了,但我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东西。
“因为我能看到她。”我脱口而出,绝望的看着张宇。
“你能看到什么?”小马疑惑了,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张宇听到我的话,难以置信,大惊失色,慢慢说到,“你不会是阴阳眼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隐瞒他们,点了点脑袋,“的确,我的阴阳眼从出生就有,并不是后天强行开启的,所以我能更加看清事物的本质,这里根本不是二楼,我们生在楼顶,当时张宇要是跳下去,恐怕不是重伤就是摔死,这一切都是那只女鬼下的套。”
我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了他们听,马胖子早就在一旁吓尿了,唯独张宇还是那么冷静。
“学义,你既然给我说了我的事,那我也不打算瞒你了。”
张宇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我楞在了那里,“你瞒我什么了?”我问他,他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块木头做的牌子。
木头做工很精致,左边刻着一条龙,右边刻着一只虎,牌上写着龙虎两字,我一惊,“你是龙虎山的人?”
因为爷爷从小就给我说过,道士门派中除了茅山,还有一个就是龙虎山,虽然比不上茅山,但他们抓鬼的方法很不同,茅山一般都是用的黄符,他们却不一样,他们所使用的是一种叫做请神的方法,虽然茅山也会,但并不像龙虎山那样专业。
张宇点了点脑袋,眼中有一抹惊讶,有些想不到我会知道龙虎山的事,随即他从挎包里摸出了一些东西,只是一旁的马胖子完全听不懂我二人在说些什么。
如今气氛太过紧迫,我们也只能赌上这一把,他在包里摸了一阵,掏出来一个青铜做的香炉。
香炉小巧玲珑,上面插着三根没点的红香,然后又掏出一个小碗,从包里摸出一瓶白酒,倒了点进去。
最后他用打火机点燃了红香,对着红香拜了拜,脱下了衣服,光着上身跪在那里,在他的左肩膀上纹着一只黑虎,看起来有狰狞。
随即他拿起香炉里的红香以一个奇怪的手势拿着,猛的一下将烧得正旺的红香扎在了胸口上。
“卧槽,这么生性。”胖子爆了句粗口,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宇,对他的做法有些佩服,我也在旁边看得合不拢嘴,心想温度这么高的红香扎在胸口,估计整个胸口都会被烧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