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想了想,给王明打了一通电话,让王明以此着手立刻找到金毓璋了解情况。王明一刻不敢耽搁驱车赶到金毓璋的住处,有了北陵地宫一行的经历,王明对金毓璋不再感到陌生,相反,对他的神秘身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王明见到金毓璋时,他正在书案旁看书。王明仔细一看,原来金毓璋所看的是我国第一奇书《山海经》。金毓璋见王明来找自己,他并不惊讶。而是平和地请王明坐下,并砌了一壶西湖龙井,和王明谈起茶道来。
王明微笑着说:“老馆长,我又来打扰你了。”金毓璋干咳了一声,说:“王队长,您可别叫我老馆长了,唉!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如今是山河破碎,家国飘零啊!”
王明笑道:“我还是称呼您老馆长吧,叫习惯了,一时之间改过来反倒有些别扭。现如今新中国成立30多年了,您老就别翻那些老黄历了。”
金毓璋苦笑一声,说:“那就随你怎么叫吧。不过,我的思想旧一些,祖上的遗训断不敢违呀!何况我的身份较为特殊,目前还不便向外界透露,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望您能理解。”
王明点了点头,将话引入正题。“老馆长,和您说个事。这玄鸟之心被我们移交给省博物馆了。我们接到省博陈列部的电话,说是玄鸟之心在一天夜里发生变故。就是您所说的玄鸟密钥自行脱落掉到地上摔裂了,里面发现了一个黑色结晶体,接触后通体冰凉。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金毓璋怔了怔,说:“看来一切均为定数,这个黑色结晶体就是传说数千年的凤凰胆。凤凰胆传说为黄帝仙化时所留,相当于佛教高僧圆寂后所留下的舍利子。也有说得之于地下千丈之处,是地母变化而成的万年古玉,还有说是凤凰灵气所结。种种传说,莫衷一是,其形状酷似人的眼球,乃是世间第一奇珍。自商周时代起,就被认为可以通过这件神器,修炼成仙,有脱胎换骨之效,但是需要在特殊的地点,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周文王曾经把这些内容,详细地记录在了天书之中。现在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它的出现和萨满教的死灵术有着直接的关联。死灵术又出现了,萨满教主即将复活,此乃天意。你们不必太在意,我会处理好的。”说完,金毓璋不再谈及相关的话题。
王明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便顺便问:“金晓兰现在情况怎样?”
金毓璋沉默了片刻,说:“谢谢王队长的关心,她好些了。这孩子心重,有些事情还得她自己来化解。大多时候,人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也包括你我在内。”王明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就起身告别,离开了金毓璋的住处。
再说丁志成加入重案组以来,屡破大案。他是沈阳军区某部特种大队副营职转业干部,不仅擅长擒拿格斗,在案情分析和痕迹检验方面也是见解独到,是沈北分局刑侦大队大要案侦破方面的重量级人物。
他仔细听取了王明有关这个案件的所有陈述,将一些相关细节整理了一下,他在和王凤鸣接触前先找到了张扬,他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他说:“张队,这个案件的关键所在不再是玉玺的下落,也不是所谓的死灵术。事在人为,我认为金毓璋掌握着主要线索,他利用我们救人心切的心理进入昭陵地宫了解‘龙归沧海’的真实情况,却不是和金晓兰一样走‘仙门’,而是会同我们一同闯关,我认为是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他暂时不便透露。金晓兰本身是一个悲剧,她的情况也不容忽视。王凤鸣尾随金晓兰进入北陵地宫查证所谓死灵术,我认为他还另有隐情。”
张扬一向颇为器重丁志成的思辨和断案能力,他完全赞同丁志成的看法,他说:“你的推断很有新意。也许玉玺的文物价值不可估量,但是其后的历史真相以及其延续至今的谜题还在影响着今人的生活轨迹,甚至导致了人生悲剧,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我们不是历史学家,我们的先人为了某种目的千方百计掩盖的真相或许永远也无法完全还原或解读。我们只要保证不让今人深受其害,按自己意愿生活下去,就无愧于作为人民警察的职责。”丁志成和张扬汇报了自己的初步判断后驱车前往沈北区档案馆。
王凤鸣一如既往地从事着档案的管理工作,似乎丧子之痛逐渐远离了他千疮百孔的内心。区档案馆人手少,工作强度也不大。他总是身兼数职地集档案馆业务管理工作和特殊档案归档整理于一身。他视档案管理为自己的事业,不止是赖以生存的职业。他是一个理想化的人,越是疑难档案在他的修复和归整下,均恢复如初,焕发生机。
当他得知丁志成来找他时,他还是略显迟疑了一下,儿子宇生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将丁志成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声不响地吸起了烟。丁志成完全理解王凤鸣的心情,自己的到来还是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丁志成和王凤鸣寒喧了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王凤鸣的办公室,蓦的发现东面墙上挂着一幅品相较好的中国画小品,画风有些熟识。丁志成走到近前,细细观赏了一会儿。这是一幅不足两平方尺的小品,但见画面上五朵牵牛花绕篱而上,红花夺目,墨叶袭人,似在风中摇曳。且右上角有两只蜜蜂与之共舞,落款为“枫林亭老人”。盖印为“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