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平公主?”王明不知所以地望着孙馆长略显兴奋的脸庞。
“是的,她一定是长平公主。长平公主封号原是坤兴公主,降清后清廷改封她为长平公主,本名叫朱徽娖,母为顺妃,是明末极为传奇的人物。顺妃生长平公主后不久因血崩病逝,长平公主改由周皇后抚养,因此《明史》载为周皇后所出。长平公主16岁那年,崇祯皇帝钦定周世显为她的未婚夫。就在他们即将成婚时,因为农民起义天下大乱而暂时搁置了婚事。后来李自成的大军长驱直入,当大明皇城陷落时,绝望地崇祯皇帝放弃诸多大臣力谏出逃的建议来到寿宁宫,长平公主拉着崇祯皇帝的衣襟痛哭。崇祯皇帝悲愤的说:‘你为什么要降生在帝王的家中,遭受这样的亡国受辱、生离死别的痛苦!’说完便用长剑砍断了长平公主的左臂。长平公主就是后来被讹传得神乎其神的独臂神尼。5天后,由于宫中未及逃走的太医李昌浩(李时珍的后人)妙手施救,长平公主在断臂之痛中醒来侥幸未死。
后清兵入关,李自成兵败遁入空门,其手下也是看到复国无望,便隐身于天地会组织。清朝顺治二年时,长平公主上书顺治皇帝及摄政王多尔衮,说自己九死余生,希望朝廷准许自己出家为尼,断绝这尘世间的哀伤悲痛。因为人世间有太多的悲苦,她希望用这种方式,彻底了断尘缘。顺治皇帝及摄政王多尔衮下诏不许,因皇太极心仪长平公主之才学与绝色,但未及入关即无疾而终。所以顺治便赐死长平公主,此碑必是康熙朝由此一段因缘而立的,长平公主死时年仅17岁。”
张扬仔细揣摩着张馆长的判断,他发现石供案上有圆形碟状的凹陷处,此时由于雾气浓重,凹陷处愈发呈墨绿油亮。张扬不由得将一块古墨执于手中在凹陷处轻轻研磨了起来。
就在张扬研磨古墨片刻后,三人就听得一阵巨石翻滚之声。同时脚下一丈见方所承载石供案之青石板缓缓下落,如同升降电梯一般。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地下竖井。
他们下到底部后,见左侧有一石阶延伸到地下,便不假思索地沿着石阶走了下去。约略10分钟后,他们目瞪口呆地站在一处巨大厅堂的入口处。两侧分别站立18具浑身撒满金粉的骸骨,骸骨前各放置一面鼓状物,腰系着铃铛,姿态怪异,显得阴森可怖。
孙馆长告诉两人说:“这是萨满教的巫师在与神灵对话。神鼓和腰铃做为满洲萨满跳神的代表性器具,在萨满的手中是个通神的祭器。声音是否悦耳不是萨满的追求,宏大而嘈杂的鼓、铃之声几乎占据了萨满音乐的全部。因而,满洲萨满跳神的形态并不发达,而鼓乐却极其丰富,在整个跳神仪式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大概是先民们十分相信鼓语通神的作用吧。在萨满教里神鼓并不是音乐词典里的乐器,而是与神沟通的语言工具和载体。没有鼓,就不可能与神对话;没有鼓,便不能降神;更不能获得神谕,萨满也就完成不了人神之间的沟通。”
“萨满通过这几样东西真的能和神对话吗?”王明问。
“是这样,按科学理论上讲,我们处在一个由长、宽、高构成的三维空间。据近些年的科研表明,还存四维空间及多维空间,而以我们三维空间所存在的物质和现有科技是无法自由进出多维空间的。那么越来越多的科学家们将目光转移到宗教和某些神秘文化上来,他们发现一些特定的人在修炼宗教的法门后而具备许多功能,这些功能能够让修炼者的意识能,也就是灵魂穿越到其他空间,预知未来或感知以往,甚至转世现象的反复出现也印证了轮回学说的客观性。佛教的宇宙观指出有三千大千世界,我们所处的也就是其中一个世界罢了。如《大智度论》中说:‘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为三千大千世界。如是十方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是名为一佛世界,是中更无余佛,实一释迦牟尼佛。’所以萨满巫师运用一些介质和神通话也是可信的,或者说也是一种客观存在。”孙馆长说完,王明似是而非地点了下头。
他们从中穿过,来到大厅中央。在厅堂的中央放置着一个石案,石案对面有两把椅子。最让他们惊奇不已的是石案上赫然摆放着许多金属箔。金属箔36厘米高、18厘米宽,却只有几毫米厚。孙馆长仔细检查后仍无法判断出金属箔是什么原料制成的。这些金属箔就像对开本的书一样竖起来摆放着,一页连着一页,每张金属箔上面排满了像用机械压上去的符号和图案。
张扬和王明惊奇地看着这些金属箔,上面的图案显然是萨满教祭祀的全程演示。在萨满教主的号令下,巫师们手执各种功能和寓意不同的器具在跳着怪异的舞蹈。
孙馆长指着图案解释道:“这上面的图案是指萨满行跳神礼,要经过由人到神,又由神还原为人的人格转换过程。即请神、神灵附体、代神立言和还原。神灵附体时,萨满进入癫狂状。此时,铃、鼓大作,节奏骤紧,制造出神秘、空幻,使人神情迷离的氛围和非人间的情境。在这种氛围中,一种难以名状的强烈情绪在萨满心中跃动并统摄整个身心,一股汹涌的心潮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天界升腾……萨满的这种心理体验,并非个人独享,而是伴着鼓、铃、歌、舞爆发出来。他代神立言,宣启神谕,再由辅祭者解释给他人,实现了由个人体验向社会群体体验的转化。‘鼓声如雷’则反映了萨满视鼓鸣为雷声的意念。而古字‘雷’,亦即此‘连鼓’状。实际上,神鼓及其鼓语所表达的东西并非仅限于此。它能够‘模拟’各种帮助他们驱魔逐妖的辅助神的声音,如虎啸、豹吼、野猪嚎叫等。特别是腰铃的加入,金属撞击的声音与震耳欲聋的鼓声配合,给萨满增添了莫大的勇气和无比的力量。所以,当萨满发现他要寻觅的妖魔鬼怪时,便更加猛烈地击打神鼓和疯狂地摆动腰铃,以惊吓和驱赶他的对手。神鼓和腰铃的通神作用,不仅为萨满及其信徒笃信不疑,而且对北方与其杂处或相邻的汉族和蒙古族也有深刻的影响。如同专司治病疗邪之职的汉族‘跳大神’和蒙古族‘跳博’,便直接沿袭了满洲萨满跳神的神鼓和腰铃。而为祭祀所用的‘单鼓’和一直流传在河北、京郊一带的‘太平鼓’,虽已在流传过程中发生了很大的演化,却仍然相信神鼓和腰铃的通神作用或将其作为一种神力的象征而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