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事关重大,我们要对孙馆长的人身安全负责的,更要对国家负责,北陵地宫尚未开启,里面有多少国宝?多少防盗措施?我们一概不知,孙馆长年事已高,北陵地宫空气状况怎样,我们也是不得而知,真要是出了危险,我们就是罪人。你明白吗?”
王明坏笑了一下,轻声说:“张队,我这不也是救人心切吗?再说,我们不下地宫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不成吗?难道我们在墓道口支一个大喇叭喊‘王凤鸣,我是警察,你快回来吧!’那王凤鸣就能乖乖上来吗?”
张扬被王明问住了,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紧迫,救人要紧。但是向上级汇报,难免按程序层层上报,然后就是层层审批。即使通过审批,那时王凤鸣的生死可就是未知数了。最可怕的是王凤鸣要是不慎将北陵地宫毁损了,那可怎么办呢?张扬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件,同时又是疑点重重,许多令史学界为之震惊的内幕也让他举棋不定。历史是一部人类战争史,是不同种族、不同宗教、不同国家之间利益扩大化的血泪史。为了一时的和平,人们不惜忍让、出卖,甚至篡改或隐藏真相。哪些东西是真实的?哪些东西是虚假的?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市第四医院打来的,告知金晓兰病情得到了控制,可以询问了。
张扬和王明立即驱车赶到了金晓兰的病房,虽然金晓兰的情绪稳定下来,但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许是惊吓过度后饮食受到影响,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张扬并没有问太多,以免刺激金晓兰尚未平复的心灵创伤。“你能说说那天的情形吗?”张扬轻声问。
“嗯,那天晚上我们有些累了,宇生喝了不少酒,我们整理了一下礼钱收好后,就准备休息了。在我们准备……我看到宇生的胸前挂着一个奇怪的红色的玉佩,并且玉佩把他的前胸硌出一个鸟形印迹来。我就让他摘下来给我看看。他解释说玉佩前面是一只黑色的鸟形雕刻,不好看。他就把背面有字的朝前了。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长了,黑色小鸟部分就将胸前皮肤硌出一道暗红色的印儿来。他想既然古人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也就不在意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就在一起了。夜半时分,我似乎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但是困意太浓就蒙蒙眬眬地睡着了。可是,第二天凌晨1点钟左右,我听到‘咕哝’一声,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宇生缓缓坐起来,接着起身下地,然后他举起手直直向外屋走去。我喊他,问他怎么啦。他就是不说话,也不回头,就是直盯外屋,身子直直地向外屋走。我刚要起来去拉他。可是,就听外屋传来一声猫叫,然后我就听到‘咕咚’一声,当我赶到外屋时,宇生他、他……他就倒在地上了。”
“那后来呢?你怎么晕倒了呢?”
“我看到宇生倒在地上了,就上前去扶他,可是宇生突然伸出手要摸我的头。这时,好像一阵风过来,我听到‘啪’的一声,宇生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打掉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注意到王宇生胸前的玉佩了吗?”
“玉佩?在他身上呢。他的玉佩从不离身。当时他的表情很可怕,浑身皮肤变成了绿色,身上起了好多水泡,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警察同志,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我害怕。”
张扬安慰了金晓兰几句,就和王明离开了病房。在路上,张扬思考着金晓兰描述的经过。片刻后,他对正在驾驶警车的王明说:“王明,王宇生喝了不少酒,在新婚夜应该是很疲劳的。他如果是惊惧心悸而死,尸检报告却提出或许由于某种不明毒素导致中枢神经极度兴奋,心血管破裂而死亡。这在死亡原因的体现上也是较为相近的。但是溺水迹象如何解释呢?金晓兰没有喝酒,如果王宇生真的是惊惧而死,一定是遇到非常可怕的事物。那么金晓兰怎么会没有丝毫察觉,而且她受到刺激后第二天9点多才苏醒,不论是昏迷还是昏睡,于情于理都有些不通,关于这一点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