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张一田只感觉攥着黑金古刀的右手一阵酸麻,甚至手心有种丝丝缕缕的痒痛。
而此时他挥舞出去的刀身,已然在距离他身体不足半米的距离上戛然而止,能够阻止张一田用尽全力一击的,同样是一把兵器。
那是一把在深夜里透着暗红色波光的短剑,剑身在夜色里隐约可见,甚至能让人感觉到它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
最重要的,还是手握短剑的人,在短剑微弱光芒的映衬下,张一田能够勉强看到一张模糊的面孔。
不过他很确定的是,这个人他绝对不认识,甚至之前从未和这个人有过任何的交集。
兵器碰撞,脚下烟尘四起,张一田已然觉得有些吃力了,对方已然也没好到哪里。
“你是谁?”张一田冷冷的问道。
对方黑暗中双眸微微一紧缩,张一田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杀气。
“小子,没想到你的能耐超乎我的想象!”那人声音沧桑,听着声音,张一田也能觉察出这人的年纪起码也在五十岁左右。
当然最重要的,这个人还是一个原力者。
“我在问你!”张一田决绝的问道,“你有什么企图?”
其实问出这句话之前,张一田在心里就已然有了答案,这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一直跟着自己,当然就是为了玉佩。
看来盯上玉佩的人,远远超乎张一田的想象。
“我?呵呵……”这人冷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只是他们还觉得你是钥匙,这种想法简直天真到离谱了。”
他们?钥匙?
张一田暗自腹诽着这人只言片语中流露出来的种种碎片化的讯息。
他口中的他们是谁?什么又是钥匙?他所说的这些,和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张一田又问。
那人喘了一口粗气,只是冷冷的一笑:“你说我的目的?这当然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彻底清醒下来,让他们知道,凡事只能依靠自己,旁人是靠不住的!现在的玄门,简直就是一群弱智在参与,这些人根本不配那最后的荣誉,而只有我才配得起这份荣誉!”
“玄门?”张一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却丝毫没有在记忆里搜寻到任何有关于这个名词有关的任何东西。
“看来你的好奇心还很大?”那人傲慢得说道,“不过那又怎么样!”
话未说完,这人身子已经有了动作。
只见他抽剑向后一纵,而瞬间又仿佛脱离地心引力一般的冲到了张一田的跟前,手中暗红色短剑做劈砍状直直向张一田压了下来。
对方动作之快,简直让张一田咋舌,而就给他反应的时间竟然也只有短短一刹那间。
黑金古刀猛然向上抬起,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张一田也算是试探性的准备接下这一招着实力道十足的一击。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张一田想要躲避根本来不及,只能仓促接下。
但到底能不能接下还是未知数。
“砰”又是一阵凌厉撞击声,声音沉闷又直撞人心魄。
对方的力道超乎张一田的想象,他接下这一击后,仅仅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双腿传来一阵麻木之感,对方再一用力,他便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对方突然短剑转变方向,直直的横向切了过去,张一田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用尽全力的把手中的黑金古刀扔了出去。以免对方的短剑伤及自己。
这是无奈的自保手段,但没有了武器,张一田更是深知,他也唯有逃跑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至于能不能跑的掉,当然还是两说。
对方见张一田做出扔刀的动作,也赶忙下意识的向后做了一个规避的动作。
也就是这一个瞬间,张一田抓住机会便向着院门口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张一田,几乎用尽了全力在奔跑,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被对方抓到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要说自己的玉佩,估计小命也就此交代了。
张一田距离院门口不过八九米的距离,按照他的能力,哪怕是起步,一秒钟也可以冲到那里,而只要跑出了院子,外面是开阔的街道,他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也有很大几率能够逃掉的。
而张一田也深信,对方也一定能看出来他的企图。
可哪怕只是一秒钟,对方似乎也没打算给他这个几乎。
张一田只觉得刚刚动身,他一旁就黑影一闪,接着一把透着暗红色波纹的短剑就赫然架在了他的肩头。
“你觉得你能跑的了?”对方竟然咧嘴笑了笑。
优势劣势已然见了分晓,张一田发现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你赢了!”张一田叹了口气,对于这种实力上的差距,他表现得很是不舒服。
“是啊!我赢了,你还想愿赌服输?”对方嘲讽的笑道。
张一田微微摇摇头:“我并没有和你应承过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哈哈……你这个小子,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这点我还是喜欢你的!”对方的身影仍旧隐藏在黑暗里,“不过你还是要死的,我说过,我得用你来敲醒玄门里那些天真的人!”
“看来我真的要死了是吗?”张一田语气里透露着万分的沮丧,转而他又换了一种语气问道,“玄门?这是个什么组织吗?我已经是临死之人了,你能不能不让我带着什么疑问就去了?好歹也说说吧,怎么样?我觉得这个玄门似乎也和我息息相关吧?”
“呵呵……”对方一阵冷笑,“你这个小子,到现在还不死心,想要套我的话吗?还是你觉得自己今天可以不死?亦或者能逃出去?”
张一田也无奈的发出一声冷笑:“好吧,被你看出来了,的确我有这么点想法,不过我想我能不能逃出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张一田看到那个黑色身影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索性就对你说一说好了,其实这不光因为你是一个将死之人,还有我想让你知道,玄门里的那帮人,是多么可笑!”
现在再次听到玄门,张一田已经万分确定了,这个所谓的玄门,一定是某种组织,而且似乎还是某个异常强大的组织,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自己面前这么一个强大的人存在呢?
而且从他的口气里,张一田也能听出来,这个人在玄门当中,也并非是绝对的权威,只可能是某个核心成员之一罢了。
“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对方问道。
张一田想了想,他特么什么都想知道。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了那么一星半点,可似乎一切都特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简直能让人崩溃!
“你……能从头开始说起吗?”张一田问。
他当然很清楚,这可不是付费听故事,哪怕是一千零一夜也是刀架在别人脖子上让别人讲故事。
而张一田现在特别吊的原因是,他分明被人家的刀架在脖子上,可自己还要让人家来上一段!
你当这是天桥听相声?
张一田的话,也着实把对方给逗乐了,不过显然对方也很有耐心,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吧,就看在几十年来,从来就没人听我说起过这些事的份儿上,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一遍好了!”
张一田指了指院子旁的一方石桌,它的四边各有一个石凳:“去那边说吧,我猜你的故事挺长!”
自认为掌握了所有的对方也并没有回绝张一田的好意,甚至张一田感觉到对方在黑暗里看待自己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两人落座,短剑仍旧架在张一田的脖子上,对方也开了口:“你知道刘寅与冯辰!”
张一田有些惊讶,但还是点点头,而且默不作声。
对方接着道:“我叫佟丑!”
佟丑……这名字……
前一秒听到这个名字,张一田心里还在嘀咕怎么可能有父母给子女起了这么个名字,不过下一秒钟,他脑子里却突然仿佛被闪电击了一下!
刘寅、冯辰、佟丑!
丑、寅、辰?
既然对方提了这两个人,不光光是说明他和对方是认识的,还因为他们的名字之间有着某些特别多联系。
“你们……”张一田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想不通,想要问什么,却又有些不知从何问起。
“没错,我们都是玄门中人!”佟丑道。
我糙……那你可真惨,估摸着你们有十二个扛把子,就一个最丑的,让你摊上了。
“玄门是一个组织,我们的名字用十二地支来命名!”佟丑道,“在很多年前,玄门本有十天干与十二地支!每一代表一个家族,而每个家族需要选择一个人来加入玄门!所以在那个时候,玄门拥有最强的阵容,二十二人!”
“那么现在呢?”张一田已经敏锐的觉察到佟丑那今日不同往昔的惆怅之感了。
“在过去的两千多年中,玄门一直以来都是隐秘而又强大的存在,我们甚至参与到了历代王朝的决策当中,而他们也乐于有我们这些能力非凡的人加入其中!”佟丑道,“只是不知曾几何时,玄门好像突然蒸发了一般,就此凭空消失了!一直在消失了三百年后,也就是大明王朝的建立伊始,玄门各家族的后人才逐渐走了出来,重新将玄门组织了起来!”
“今夕不同往日了对吗?”张一田突然问道。
对方似乎略微有所迟疑,显然他不喜欢一个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优势的人,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
但事实就是如此!
“的确,玄门没落了,六百年来,我们再也没能参与到这个国家的任何核心层中!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