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泽里听到摄像师的话一惊,僵持着动作,扭身瞧了一眼摄像师肩头的机器,更是一惊得不得了。
全录下了?马泽里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空白,他可算犯了大忌讳,再者这摄像师的问话实在太敏感。
“没……没有啊,她……她自己摔倒的……”马泽里脸色惨白又没有表情,支支吾吾白天才说出一句囫囵话。
“怎么做了还狡辩呢?你做事就应该敢作敢当呀!”摄像师又据理力争似的说道。
“我他妈没打人,她自己摔倒的,你让我承认什么呀!”马泽里脸色不定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指着摄像师就骂到,“你给我闭嘴,把你这玩意儿赶紧给我关了!”
马泽里颇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模样,喘着粗气都没底气似的,神色慌张的四下瞄着其他人的眼色。
张一田这边接住了夏小雨,手肘里只感觉软绵绵的,夏小雨简直轻的很那什么似的,腰身上也没一丝的赘肉,总之张一田手肘里的感觉别提多美妙了。
张一田是曲身方才接住了夏小雨,事情突然,所以张一田手上一用力,整个人都和夏小雨贴在了一起。
顿时察觉自己胸膛前面一阵温热又柔软得不行,夏小雨青春的脸蛋泛着一丝丝红晕的涟漪就在自己的面孔下方,她两个娇小鼻孔里喘息出的有些许发烫的鼻息呼扇呼扇的就向着张一田脸上扑。
鼻息里还夹杂着那么些许的少女情怀,淡淡的幽香让张一田也有了些许的心驰神往。
“张……张先生……”夏小雨红着脸,羞涩的说道,“谢谢您……”
张一田面容一松,嘿嘿的笑了起来,他也顿时觉察出几分的不好意思,连忙扶起了夏小雨,连声说了几句不客气。
张一田也觉得刚刚搂住人家不放,还愣神了有些不妥。可是刚刚胸前那曼妙触感,还有夏小雨那股子幽香,实在让他回味无穷,悠长悠长……
焦艳艳猛的拉扯了一把张一田的衣角,凑到他耳朵边就嘟囔道:“刚刚是不是吃了人家豆腐呀?你……”
焦艳艳没等张一田做出任何的答复,就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手里狠狠的掐了一把张一田。
“告诉你,以后休想多看一眼其他女人!”焦艳艳像是警告,又多半是吃醋的如是说。
这让张一田有些没脾气,这算什么?自己好歹还没确定无疑的答应您老人家演这出戏,您这边就已经进入角色了?
无奈瞥了焦艳艳一眼,张一田叹了口气。
一旁的马泽里仍旧在和那摄像师理论,这摄像师个头不高,说起话来还夹枪带棒的不退让半分,几句话的功夫,马泽里竟也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起先他还想解释辩解,可是这摄像师竟把他往着阴沟里引,他慌不择路的也只能跟着走,也没用几句话,两个人就到了撸胳膊挽袖的地步了。
马泽里彻底的不管不顾了,指着记者就大骂:“老子最他妈看不惯你们这些记者狗,整天的搬弄是非,你他妈不就是和姓张这小子一伙的吗?怎么着,今天我他妈也豁出去了,非他妈干你们不可……”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干部,怎么还骂人呢……”马泽里上去就要抢摄像机,记者则一把推开,“你别动我机器,你可这就违法了!”
马泽里心里头暗骂,只要把这机器砸了,甭说违法,就是挨处分也行呀。要是让这里边的画面传出去,他可就得直接被罢免了。
摄像师本身不高,加上肩头还肩负着家伙,只能笨拙的和马泽里应付。马泽里身大力不亏,对于一个记者倒也是绰绰有余。
没用两个回和,马泽里的手就已经抠住了摄像机,肥胖身子一扭,腰劲带胳膊肘猛的一拉扯,直接就把摄像机抢了下来。
马泽里心想,只要把里边那磁盘弄个稀巴烂,里边今天这么多人,到时候空口白牙的也拿自己没法子。
可他夺过摄像机刚要去寻磁盘的时候,一股子力气猛然之间就又把摄像机从他手里边抽了回去。
浑不吝的一出神,马泽里就瞧见了张一田的身影横在了自己跟前,手里头不费劲似的拎着足有几十斤的摄像机。
张一田阴冷的瞪着马泽里,一边伸手把摄像机还给了那个记者,记者露出一脸的感激,接过摄像机看了看,发现没什么损害后,赶紧又把镜头对准了马泽里。
马泽里一瞧见张一田那冷峻的面孔,心里头发紧,顿时也觉得手腕子生疼。刚刚的逐渐消散的痛楚,一股脑的又涌了出来。
抽巴着脸马泽里大声质问张一田:“你要干嘛?”
张一田哼了一声:“你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谁的钱,弄出了这么一份伪造的检测报告来敲诈我,你现在是不是见事态不对,还想对这两位记者下手呀?那边还有三位警察呢,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马泽里强打精神的应付着张一田,张一田这几句话一出,他脑门子立马渗出了一层虚汗。
事到如今,只能狡辩,这要是当着摄像机都把这事情承认了,他马泽里也就真的没活路了。
“你……你胡说什么?你别诬赖好人!”马泽里辩解道,“那份检测报告是我们局里出具的,有种你去找局里说,你跟我叫什么劲?还敢诬陷我……”
马泽里原本是想用质监局这座大山压一压张一田,可是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
他竟然一时图了嘴头痛快,忘了一个大忌讳,这话回头让局里那些领导们听见了,别说彻不彻查这件事,那些人自然不会为自己顶包的,回头还不是把责任都推给自己喽?
这把火万一烧起来,那些领导们保不齐就为了自保把他给推出来,到时候可真就是百口莫辩,得自认倒霉了。
马泽里啧了一口,现在整个事情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他自己竟然还时不时错误的填把柴火。
这视频到时候要真的被播了出去,马泽里可就是里外受困,腹背受敌了。一方面他要提防着外面人给他下绊子,最后来个罪加一等。另一方面他还担心局里领导的怪罪和把他踢出来……
现在为今之计,只能是保证这视频不流出去了。
马泽里瞧了一眼张一田那精神劲儿,立马就断绝了用武力的这条路,何况那边还有三个警察在虎视眈眈的瞧着自己个儿。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马泽里心里头清楚得很,今天出了这研究中心的大门,他可真就是生死未卜了,保不齐哪天检察院就找上门来,莫要说这件事背后的勾当,就是之前那些龌龊事,也没跑,肯定都会被挖出来……
马泽里一想到自己两处房产……三辆车……哪个算是正经路数来的?
保命要紧,马泽里只能是断臂求生了。
马泽里想到这,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几近讨好似的向着张一田眉开眼笑。
“张先生……张老弟……”马泽里谄媚道,“其实咱们俩的过节,并不算太深,我想只要咱俩好好说说,商量商量,这些误会自然可以化解,说不准咱们到时候还能交个朋友,何必这样剑拔弩张呢?”
张一田哼了一声:“刚刚要置我于死地的是你马泽里,现在说出这般话的还是你马泽里,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还真以为什么事情都能按照你的意愿来?”
马泽里脸色僵了片刻,随即又说道:“是是是,的确都是兄弟我的错,可是张兄弟你也知道我是小人,你又何必和我一般见识呢,莫要气坏身子呀……”
张一田一脑门子官司,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马泽里唱的是哪出,刚刚还张狂的要把所有人置于死地似的,现在却又孙子似的讨好自己。
虽说不明意图,可张一田心里还是提高了一丝谨慎,心想绝不能再上了这当。
“你到底要说什么?”张一田质问道,“有话请你快点说!”
马泽里笑了笑,对着张一田身旁的摄像记者道:“兄弟,你也且把那机器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说你冷不丁的把这东西支上了,我怎么能不慌张?”
那记者不为所动,像是雕像似的呆呆的矗立在那。
马泽里叹口气,哀求道:“兄弟呀,我真是有几句心里话要和你们说,你说你用这东西对着我,我可怎么说的出口呀?”
那记者晃了晃,可还是没放下摄像机,犹豫片刻道:“有话请你说吧,我是摄像记者,这是我的职业也是职责所在!”
马泽里这就犹豫了,到底是说不说呢?
好半天以后,他才理清了头绪。既然这视频只要一播出去,自己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再加上后面这一段,估计也就无所谓轻重了。
长叹口气,马泽里才说道:“对,的确,这件事我是收了人家钱的……”
马泽里竟然亲口承认了,这让张一田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位摄像记者也瞬间给马泽里来了个脸部的特写,稍稍把话筒的敏感度调到了最大,唯恐录不清楚一个字。
“想必你也能猜得到,那个人就是田丰,田园果蔬那位!”马泽里摇了摇头,像是半分解脱的道,“我之所以和各位说这些,只求各位一件事,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呀。”
“我在这质监局混了十多年,才混出了一个科长的位置,我家里还有老母和儿子,今天这镜头只要一播出去,我立马就完蛋了,但是可让我那家人怎么活呀!这里的各位,我答应大家,只要不把这事说出去,不把镜头播出去,我每人十万块的酬谢……哦不,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