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胡莹家,只见胡妈站在门前正朝我这方翘首相望。她一只手拿着一把镰刀,一只手提着一只白色的布袋,布袋里装着似乎是手电筒的东西。看来,她是要出远门。
果然,还没到她面前,她便问道:“小草人找到了吗?”
我有些尴尬的答道:“没有。”然后问:“您这是要去哪儿?”
胡妈轻叹了一声,道:“胡莹情况不乐观,我得去城里给她找个医生来。你在这里给我守着她,等我回来。”
我点了点头,又问:“胡莹到底是怎么了?她只不过是碰了水……”
“她不能碰水。”胡妈打断了我的话,语气骤然冰冷了很多,“她命中犯水,只要一遇水,就会……发癫,甚至,会失去生命。”
我心中一惊,这是什么病?或者说,这根本不是病,倒像是邪术!
我正要继续追问,又被胡妈打断,“不要多问,等我回来后,我自会为你解释!你现在需要你做两件事,一、把胡莹身上的那只小草人给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她的命可能会保不住;二、你要守着堂屋里的那扇小门,不能让胡莹出来,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让她出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胡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如果你不照做,胡莹也因此而丧命,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心中一阵恶寒,忙说我会照着她所说的去做的,然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随时。”胡妈说完便朝门前的小路走去。那只小黑狗一直趴在地上睡觉,见胡妈走了,立即跳起跟着走了上去。
待胡妈走远了,我走进堂屋,在小门前侧耳细听了一番,里面寂静无声。我不明白,既然胡莹危在旦夕,需要人照顾,胡妈又为什么要把她锁在这小黑屋里?
还有,胡妈让我一个人在家守着胡莹,不怕我发现了异常悄悄走了?
在所有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既然小黑屋里没有声音,说明胡莹还在昏迷当中,一时不会醒来,我决定再次去找找小草人。胡妈说如果找不回小草人,胡莹有可能保不住命,胡莹和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当真只是护身符那么简单?
早知如此,我应该多向养父学习一点这些东西,养父一直让我学习一些道法之类的东西,可是我酷爱武学,不喜欢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又想起了那个神秘人给我发的消息:你女朋友不是人。
再次来到水潭边,我仔细将整个水潭寻找了一遍,连片树叶都没有,而潭底也没有,我又朝下游找了一阵,发现这小溪的水流虽然较大,但是,溪中有很多的石头,就算小草人被水冲离了水潭,那也不会冲得太远。可是,我往下游走了约摸二十来米后,依然一无所获。
我可以确定,小草人是被人给拿走了。
那么,拿走小草人的会是谁呢?
极有可能就是开始我看见消失在小树林里的那个黑影,我小心翼翼地朝小树林里走去,我要去之前去的那个石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走了片刻,我感觉左侧的某处传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
这片小树林里长得都是阔叶青杆植物,林地十分地宽阔,这些植物枝繁叶茂,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这种异常的气息?
于是,我打算顺着气息勘察,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拿着阴冷的感觉似乎从心底升起,让人极为不舒服。
在小树林的尽头,我发现了一排土坟,一共有十座,一字排开,像是十座碉堡,这阴冷的气息正是从这边传来。
右边几个坟前插着几个纸人。但这些纸人已经破损得非常严重了,只是最右边的那座坟前的纸人还保持得比较完整,依然可见纸人的面孔。
是一个男性纸人。
我走了过去,在这座坟前停了下来,将所有的坟扫了一眼,发现每座坟前都插着一根木棍。很显然,在这些坟垒起来的时候,坟前都有一个纸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风吹雨打,那些纸人都消失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土坟?坟里埋的都是人吗?埋的又都是谁呢?
突然,我身后的某处有异动,我急忙转身,可是除了一股股阴风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双眼睛到底在哪里。
难道我被人跟踪了?我不由的心中一紧。
“谁,给我出来!”我冲着空旷的空间大喊了一声。
突然,一阵破风声呼啸而来,一只竹棍似利箭一般朝我直射而来。我大吃一惊,慌忙将身子往后一倾,那竹棍与我擦胸而过。
我后背冒起一股冷汗,刚刚我若再慢了一拍,那竹棍有可能将我插个透体穿。
“谁!”我厉声喝道。
一条倩影慢慢地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当我看清楚她是谁时,吃惊的程度绝不亚于发现石屋里的纸人。
来人竟然是胡蝶。
她手持一根两米来长的竹棍正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她的脸阴沉阴沉,面色极为不善。显然,她刚才是想置我于死地。
胡蝶显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刚才用竹棍的力度力气非常大,她一直赶我走,也不是任性,这一家人都有问题!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先前我看见的黑影会不会就是她?
我紧盯着她,警惕地问:“你要杀我?”
胡蝶冷冷地道:“我早警告过你,叫你离开,你为什么不听?”
这时,她离我已经不足两米,但她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胡莹出事了,我来找她身上的小草人。”
“所有事我都知道了,不用找了!”胡蝶用竹棍指着我,一字一句地道:“马上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不然,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