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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死人

我感觉我被从一个地方抛了出来。等一切恢复平静,我仍旧真实地趴在地上。有人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回过头去就看见了二舅爷。二舅爷朝我笑着骂道:“起来起来,别在这儿装死。”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爬起来,发现自己在村里东大坑内,四周十来步远近,散乱地趴着二三十只黄鼠狼。我不知道哪个是小郎。这些黄鼠狼挨个儿爬起来看了看我们,四散跑掉了。

我没有见到阎小米,就问二舅爷:“阎小米呢?”

二舅爷迷着眼睛看着我,手挠着头顶反问我:“阎小米是谁?”

我没好气地说:“你装,再装,你都和阎小米联手进鬼域了,她缠住刘小同和刘人杰,你和小郎下去找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再说你不知道阎小米是谁。”

二舅爷摊了摊手,一幅很狡猾又很无辜的样子:“这个,嘿嘿,我真不知道,那女孩就是阎小米啊?那是小郎找来的。”

小郎找阎小米不大可能,阎小米找小郎倒是完全可能。毕竟在李大壮家他俩见过一面。

我松了口气:“二,舅爷,坛子被阎小米拿走了。你来这儿恐怕也和那坛子有关,想要拿到坛子,你就得去找阎小米了。”

二舅爷拍拍我后脑勺:“身上伤没事吧?没事就回家,瞎猜个啥?想知道啥就直接问,跟你二舅爷还拐弯磨角的。”

我心里一乐,立即问道:“你和阎小米到底是咋回事儿?”

二舅爷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你直接问不就完了吗?不过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两人往北出了东坑,到沟边扶起我的摩托车。二舅爷推着我坐着,往家里走去。

到家时我爸已经起来喂猪了,因为吃过早饭就要去工地,所以猪都是提前喂的。爸见我坐在摩托车上被二舅爷推了回来,过来看看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问我伤要不要紧,不行就到医院看看。

我说没事儿,就是点儿皮肉伤。二舅爷也说休息一下就好了。说是这么说,一吃过早饭二舅爷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中间我感觉有人在动我。睁开眼睛看见二舅爷正往我腿上抹一种草汁。闻到手上有青草的味道,原来手掌上已经被二舅爷涂抹过了。

二舅爷对我这么好到底图个啥?我感激地叫了一声二舅爷。这次是连起来叫的。二舅爷看了看我,摇着手说:“不,不不,你还是分开叫,这么叫我真不习惯。”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二。

二舅爷好像很期待地望着我。我停了两三秒钟才叫了舅爷两个字。二舅爷哈哈乐着,说对,对,就是这感觉。

我给二舅爷讲了被蜈蚣咬伤的经过。二舅爷说那蜈蚣应该在刘小同他们设定之外的。鬼域里也会野生出一些鲜为人知的东西。抹好草汁,他把我的腿往床里面一推,帮我拉了拉被子盖上,说睡一觉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草药的作用,我一下子睡到大半个下午。醒来后干爸听说我受伤了过来看我。二舅爷跟我爸正在堂屋聊天。大概二舅爷讲了鬼域的事情,干爸一见我起来就埋怨我:“我给你那铜钱玉没贴肌肤用吧,要不咋至于被一个小鬼欺负了。”

干爸埋怨我的意思,还是突出他那铜钱玉的宝贝。我咧咧嘴说干爸我从一进鬼域就含嘴里了好吧。要说有用还真有点儿用,就是被大蜈蚣当成玩具玩了一会儿,拖延了一两分钟。

干爸马上夸张地说:“看看,看看,我就说这是个真宝贝,别小看那一两分钟,关键时候一两秒钟就决定是福是祸。对了,那玉,烂了没有?没烂的话还可以接着用。还能替你挡灾。”

我苦笑了一下,照干爸这理论,放个屁碰巧了都能成为宝贝。我对干爸说丢鬼域里了,鬼域没了,估计没地方找去。

干爸特惋惜地说,可惜喽,可惜喽。

我不理他话茬,问他们都吃饭没有。他们都吃过了。我洗涮完毕随便吃点儿凉馍凉菜,决定去找刘小同。上次在刘一虎家的事情,被刘小同糊弄过去了。这次又在鬼域里见到他,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两次都是刘小同,又都和真正的刘小同无关。

上次刘小同带来两个完全无关的鬼魂,这次可是和我村里死去的刘人杰在一起。我基本上判定,这个刘小同有问题。可我无法相信,刘小同有这样的身手会在我村里伪装这么些年。这是不可能的。我和刘小同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不可能从那时起就料到现在的事情,就开始伪装。

我干爸正和我二舅爷请教的起劲儿,我爸对他俩的话题也特别感兴趣儿,我出去时也没人问我。来到刘小同家,他家里锁着门。正好碰见与他家错对门的双麻哥出来。双麻哥就是刘人杰家近门堂哥。

我问双麻哥刘小同家人都去哪儿了?一个人都不在家。

在我们农村那儿,如果就近出去玩一会儿根本不会锁院门的。门一关拉倒,有时连关也不关。

双麻哥说奇怪,他家这门从昨天就没开过,不可能一家人全都走啊。

昨天,我们来找刘小同时就是前天夜里昨天凌晨。也可能是从我们来过以后,他家的门就一直没有开过。现在的铁门,也看不出来人是从里面锁的门还是出来后在外面锁的门。如果人一直没出来,那这里头绝对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从外面锁的门。但双麻哥和他家是错对门,刚过完年就近搞建筑的还没有开工,人都闲的很。双麻哥进进出出两天没见他家开过门,这不正常。就农村这点儿人事,不要说举家外出做工,就哪天谁去哪村串个亲戚差不多都有人知道。

这时凑巧双麻哥媳妇出来,见我俩在那儿研究刘小同家的铁门,她说你俩别搁那儿琢磨了,刘堂婶儿去她娘家了。

双麻哥随口问:“啥时候去的?刘堂叔和刘小同呢?都去了?刘小同不像是住姥娘家的人吧?”

农村人走亲戚,都是十里八村的。小孩子喜欢住姥姥家很正常,受宠爱又没人管。但成年人都嫌住别人家里不自在,可没这么干的。到了刘堂婶儿这岁数,没啥特别的事儿一般都不会住娘家了。爱住娘家两天的也都是才结婚不久,孩子还小的。有人帮着抱孩子玩啊。

双麻嫂子奇怪地噫了一声说:“这倒是,我昨天一大清早出门往坑里倒垃圾刚好看见刘堂婶关门出去,我和她说话时看她好像不太和平常一样,不会是吵架了吧?刘堂叔和刘小同还真两天没见着了。不过刘堂婶出去时没锁门,带上门就走了,很急的样子。”

我和刘小同虽然也是从小一起玩,但因为长大后没和村里人一起出外搞建筑,觉得没那么熟。双麻哥和他家错对门,这关系比我们之间过硬得多。我怀疑刘小同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就怂恿双麻哥说:“要不你跳进去看看,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也知道刘小同经常喝醉,他家都两天没开门了,这要真有个啥事儿,你这邻居可不太合格。你进去看看应该没啥妨碍吧?”

双麻哥有点儿犹豫:“妨碍倒没啥妨碍,都是邻居,你又在这儿看着,谁还能信不过谁。总是我自己觉得,这要万一真没啥事儿跳人家墙头不大好。”

双麻嫂子倒不含糊:“万一没啥事儿,那就是可能有啥事儿啦,跳进去看看,他家还能丢啥东西咋的。要真有个小灾小病的躺床上起不来,咱这邻居咋当的。”

双麻哥得了媳妇的令,说声好哩就叫我帮着点儿,从一边墙头上翻进他家里去。一会儿马上在里面大叫:“刘小帮你快过来,快过来!”

双麻哥叫得很急,几乎带着哭声。我顾不得多想,直接助跑两步一纵身从墙头上翻了进去。我一翻进去双麻哥已经在墙头下了。我看他脸色发白,身上都有点儿发抖。还没来及问他咋了,就被他抓住手,着急地说:“小帮兄,兄弟,你先把我托,托墙上。我咋一进人家,家里就心虚。”

我抽出手双手交叉往身前一放,叫他蹬上去。双麻哥也不客气,借了我的势,很麻利地踩着我的手和肩膀翻上墙去。一翻上墙他神色就好多了,一伸手叫我赶紧上去。

我站在墙里面问他家有人没有啊。

双麻哥很着急的样子,就答一个字有。

我说有咋不出门啊。

双麻哥急吼吼的说死人。

我滋溜一下就蹿上墙去。我一上墙双麻哥赶紧翻下去了。我不是特别怕死人,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院门锁着打不开,就差不多是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一听说有死人,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这和院门开着大不相同。

双麻嫂听见双麻哥的话很惊恐地反问了一句:“死人?”

双麻哥点点头,声音还没恢复到正常,看起来刚才吓得不轻:“刘小同的房间门锁着,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他家堂屋门开着,开得很大,我想着屋里应该有人,喊两声没人吭,就进了他家卧室。刘堂叔在床上躺着,睁着俩眼,死的。”

双麻嫂也跟着紧张起来:“这咋办?这可咋办?你看没看准啊?看准了得报警啊,对,对,先跟刘堂婶打电话叫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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