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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灭绝人性

白侯龙与尚日辉千山决战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但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不少武林人士想亲眼目睹枭雄一战。

白侯龙在乌山不知不觉已有一月,本是人妖殊途,但他那颗邪恶之心博得了黄藤老妖怪的欢欣,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白侯龙按照黄藤老妖的口诀进入状态后,身体逐渐萎缩,头发、眉毛,甚至汗毛渐渐凸出,由小变大,由大变粗,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白侯龙感到了害怕,生怕一旦变不回来,成为像黄藤老妖更为可怕的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怪物。他想中途退缩,但已身不由己。不一会,地上多了一株黄藤,身体变成了黄藤蔸,白侯龙已跨出了可恶的第一步。

在他变回人形后,便要求黄藤老妖怪如何蔓延、如何袭击他人,如何吸食人血、人脑之法全部传授给他。他的目的就是要困住敌人,任由摆布;消灭敌人,提升自己。

黄藤老妖看出了他的迫切之心,便趁此机会有意要挟于他:“这种武功必须有充足的精力才能传授,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吃人尝荤了,你先给我弄些吃的来再说吧!”

白侯龙心想:不知这老妖怪是想吃人了,还是这功夫需要以别人的血、髓为代价才能获得?如果是后者,则日后我将成为江湖的众矢之敌,黄藤老妖的话让他再次感到了害怕。白侯龙试探着问道:“师父,不食人行吗?”黄藤老妖怪道:“是否吸食人血人脑,关乎你功力的进展速度。但师父现在必须吸食至少一个人才能传授你最后一招。你好好考虑吧!”

箭在弦上,岂能半途而废?白侯龙露出了他的凶残本性:下山捉人,满足老妖怪要求,达到自己目的。“好,我现在就为师父下山去!”话在嘴边,人已远去。

黄藤老妖当然喜不自胜,在他看来,这白侯龙还真是白痴,我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也许是上天看我困在这乌山达千年之久,有意垂怜于我吧!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早日得道成仙,享受快乐生活。黄藤老妖在心中勾勒着美好未来,脸上有了得意之色。

可“黄藤”哪里知道,食的人越多,罪孽越深重,今后将如何了结?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抑或死于非命?从此万复不劫,不得而知。

第二天下午,白侯龙果然提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黄藤老妖怪见了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还真能办事!不错,壮年之人阳光之气较足。以后如果能捉来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就更好了,这样的人精气尚未外泄,能更快、更好地助我提升功力,增进速度。”

被白侯龙提来之人早已吓得不成人样,听他们这么一说,更是丧魂落魄,脸无血色。好久不曾进食生人的黄藤老妖,早已垂涎三尺,必须将在人死前尽快食饮。否则,一旦被吓死,只能作充饥之需,无提升功力之用。站在一旁的白侯龙,很想见识老妖怪是如何吸食人的精气神的。

老妖怪用极其缓慢的动作给白侯龙以演示。只见老妖怪慢慢地变成人形,十指犹如十根绳索,将人紧紧箍住。被捉来之人虽然吓得不成人样,但出于求生本能,拼死反抗。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动弹,越用力,箍得越紧。老妖怪慢慢吐出舌头,舌尖有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人的头顶。待此人头顶出现一大窟窿后,老妖怪立即将鼻子伸长,插入窟窿之中,犹如一根吸管,将脑髓吸入鼻孔。只见一节藤结在鼓动,并带有吞噬的声响,很显然,此人的脑髓已进入老妖怪腹中。老妖怪将鼻子高高扬起,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感到无比惬意。

就在这时,此人的四肢动弹了一下。老妖怪意识到他快要咽气了,血液将开始凝固,如果不及时将血吸收,则神与气会随之消散,他必须抓住此时的分分秒秒。过早,达不到效果;过迟,则烟散云散,即使吸入腹中也只是解渴而已。

当老妖怪将一枝蔓藤伸入颈部血管时,只见此人头顶有一丝红光进入老妖怪结节之中。接着此人身体周围泛出一片蓝色烟雾,袅袅而入老妖怪另一结节之中。头颅内是人的“精”,冒出来的是“神”,而身体周围出现的则是“气”。如此人的精气神已成为黄藤老妖的“囊中之物”了,而此人成为了一具皮包骷髅。

这一过程虽然看得白侯龙心惊肉跳,但他想到的只是太恶心,难以咽下去;已不知道这是良心的泯灭,人性的灭绝。在白侯龙看来,只要能击败对手,一切已无所谓。

白侯龙很想知道黄藤老妖怪有什么感觉和效果,便上前相问:“师父,您感觉怎样?有效果吗?”黄藤老妖哈哈大笑道:“这种感觉很奇妙,只有亲自尝试才能知晓个中滋味;至于效果,功力自然有所提升,其提升幅度与被食之人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有关。只有成熟后的处男、处女最有效。”

白侯龙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他还不敢食人。便担心地问:“吸血吮髓时,您不觉得恶心吗?”老妖怪哈哈笑道:“亏你还是山头一霸,一个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无论做什么,总有第一次。跨出了第一步,以后就习惯了,更何况是对你有利的事呢?

白侯龙没有做声了,认为这老妖怪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担心如何跨出第一步的问题了。他闭上眼睛,将老妖怪演示的过程重温了一遍。

此时,白侯龙的头脑中涌出一个问题:“是否可以加快变形速度,或者遁地变形?如能学会遁地之术,也许作用会更大。白侯龙向黄藤老妖提出了自己的奢求。你向我开口,我就向你要求,黄藤老妖又一次趁机要挟白侯龙满足他的欲望。

为了各自目的,两个灭绝人性的怪物,在相互利用中“前行”……

一个月后,白侯龙在乌山黄藤老妖那里学会了吸血吮髓之法,遁地隐身之术,自鸣得意地回到了祖山……

距约定决斗之日还有一段时间。白侯龙心想,虽然又增长了本领,但决斗必须有十足的把握。何不利用这段时间将原有武功融入到老妖怪的术法之中呢?

祖山,有塞北小黄山之美誉,以山、水、石、洞、花五奇著称,山势跌宕,峰峦陡峻,为渤海以北、燕山以东诸峰之祖。白侯龙本可在此享受人间洞天之福,可是,他并不满足于现状,却硬要为自己招来麻烦。

在祖山有一处花果山风景,景内有一处花果山瀑布,瀑布内有一水帘洞,洞口上方立有一石碑“京东盛地”,左侧立有“花果山中飞瀑布,阴建暂结玉屏高。待看三月春风暖,石壁还腾千尺涛”石牌。白侯龙便选择了此处作为修炼之所。

白侯龙吩咐大弟子岳重带几名手下守住洞口,一定要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的功力更上层楼。

岳重十三岁跟随白侯龙来到祖山,现已三十八岁。二十五年的祖山生活,使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很是熟悉,于白侯龙的“啸天龙杖”法已尽得真传,白侯龙在五年前就开始要他带弟子了。

岳重与邓陵九虽然有二十岁的年龄悬殊,但对这位小师弟爱护有加,有如亲弟弟一般,处处予以关照。当邓陵九在咸阳丐帮英雄大会时被杀后,他伤心了好几天。发誓要与师父一道揪出凶手,为师弟报仇。这次师父“学成归来”,自度定有必胜把握;师父让他守关,当然会竭心尽力。

白侯龙在水帘洞中欲将“毕生所学”,与黄藤老妖的“倾囊相授”融合起来,但何处是接洽口呢?他在冥思苦想:“啸天龙杖”以快、准、狠见长,而吸血吮髓却不可过急,急则人的精华难以尽收体内。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白侯龙将“啸天龙杖”武功又一遍悉数重温。突然,他发现最后一招“杖气回肠”似有可以衔接之点……

白侯龙回想,黄藤老妖怪在吸食那人的时候,不是呈现出一片蓝色的烟雾吗?那便是一个人的气场。既有气场,为何不拿人的气场与“杖气回肠”交融,为我所用呢?他记得黄藤老妖怪口诀中最后四句:“引精入腹冲经脉,收气敛内补体能,吸神通首游脑海,若将线牵天地合。”他理解为只要吸收了人的精气神,再辅之以什么,将三者穿针引线地联系起来,就能达到天地融合的最高境界了。也许这根“线”就是那“气”,“回肠”之“气”。

白侯龙想到这一层,自然喜不自胜、喜出望外,便决定一试。此时,洞内除自身外,哪来人做实验呢?他左思右想,无计可施,总不能拿手下人的性命去赌吧?

忽然,一只老鼠在白侯龙眼前窜过。他眼睛一亮:不知老鼠可否?决定用老鼠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在一小洞中擒得一鼠。他心里当然清楚,鼠不可能与人相比。

在他吸食老鼠的脑髓后,不但没有冲入经脉,提升功力;相反,有一种抑制不住的躁动,而且有意志模糊的感觉……白侯龙在洞内狂抓自己的头发,并发了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不一会,头发蓬乱的白侯龙打开了洞门,嘶哑地要岳重迅速叫来一名手下。岳重不知师父为何会这样,便不问缘由,照办不误。

这名手下名叫钱生,入山不久,不到二十岁,尚是处男之身。钱生以为师父叫他一定是好事,非常高兴地跑了过来,谁知却是大难临头——

岳重不知师父白侯龙叫一名手下进去是为何事,他只得告诉钱生:“师祖在洞里,叫你进去。”

钱生来到洞中,不见有人,不知师祖白侯龙去了哪里。他寻找了一会,仍然不见有人;便在洞内高呼着“师祖”“掌门”,还是不见有人答应。

突然,钱生听到“沙沙”之声传来,继而从地上长出了一根黄藤。钱生不明就里,傻傻地看着地上的黄藤。顷刻间,黄藤将他一下缠住。出于求生本能,钱生一边高喊着“师祖快来呀,我被妖藤缠住了,快来救我啊,师祖!”一边只得用人类最原始的武器——牙齿朝妖藤咬去。

但不知钱生的性命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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