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严肃地道:“朕答应的当然算数,但你违反了朕两条旨意:一是朕定时日为十五天,现在快两个月了;二是朕要求你对下蛊者予以缉拿,你却将其处死。你说该当何罪?”赵高被问得哑口无言了,半天才道:“万岁,怎不能让微臣赔本吧?”秦始皇道:“功过相抵!退朝!”谁知你赵高算盘打得精,我秦嬴政也不蠢,不然坐龙椅的就是你赵高了。
赵高这回只是没赚着,并没有做赔本买卖。解除蛊毒之事,他根本没费“一枪一弹”。他为了自身利益连自己的安危和“正事”都忘记禀报秦始皇了——关于林韩成之子林木风之事。
赵高回到府上,想起能很赚一笔的梦想破灭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把气洒在了林木风身上:在立即向秦始皇禀报的同时,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务必追杀林木风,斩草除根!不一会,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解蛊赚不到钱,可林木风一事应该能大赚一笔了。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赵高的大笑声,赵小苟走了进来:“大人为何如此大笑,有何好事?”赵高对赵小苟笑道:“去把管家叫来,我们一起来商量一件大事!”赵小苟高兴地应答道:“遵旨!”
这本是赵小苟一句戏言,可赵高一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心中像受到了电击一样:这“旨”就是圣旨,谁也不能更改;而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下圣旨,我何不也尝试一下做皇帝的滋味呢?这比赚到黄金所得到的好处何止千倍万倍呢?这想法就像做梦一样,在他脑中掠过,可在他的心中深深扎根了。在后来的时光里,赵高在为他的梦想而努力着。
赵子荀和赵小苟走了进来,俩人看到赵高还在那里发呆,不知何事能让他们的主人如此着迷。俩人高兴地来到他身边,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老爷!”“哦!”赵高从丰富的“梦幻”中回到现实。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因为生怕别人知道他在做着当皇帝的“白日梦”,一旦泄露出去,那是要杀头的。
“为何这般蹑手蹑脚进来?要吓死我吗?”赵高对他们的这种做法很是生气。“从此以后,你们进门都得向我禀报,不得擅自闯入。否则,后果自负!”赵高严厉地道。赵子荀、赵小苟不知老爷为何会如此认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当然不知道赵高的内心世界。
赵高半天才从美梦中回到现实,他知道要实现自己的梦想,首要任务还是清除新蹦出来的拦路虎——林木风。这人不但会坏我的好事,说不定还会成为我的致命敌人,必须尽快予以除掉。他对两人道:“林韩成失踪的儿子林木风,是我们赵家的最大敌人,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拔掉这颗‘毒瘤’,清除这一‘祸害’?如果不除掉,必会成为我们的最大挡碍!”
赵子荀献计道:“大人,我认为首要的是搞清他的实力情况,特别是在武功、身边人员、社会交际等方面,再伺机而动,做到一击即中、一中毙命。”赵小苟道:“大人,我认为一要动用朝廷力量,形成强大的打击态势;二要借助江湖上的朋友,想方设法挑起他与江湖各派之间的矛盾和斗争,让江湖与之为敌,使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这样,哪怕林木风武功再高、实力再大也孤掌难鸣。”
赵高仔细分析俩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吩咐俩人:“子荀,江湖阅历丰富,各路朋友较多,去调查了解林木风的情况吧!小苟,你去追查林木风的行踪,联系各方可以利用的力量,务必对林木风和丐帮形成威胁之势,并对其打击和消灭。”赵子荀和赵小苟同声道:“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第二天,赵高在朝堂上向秦始皇禀奏了林木风一事,并要求对他进行追杀。赵高将林木风之事一说,朝堂上下为之一震:秦始皇不料林府满门抄斩后尚有余孽;参与赵高谋害林韩成一家的人感到惊恐和害怕;而与林韩成原同一条战线的人,则为林韩成感到高兴。
秦始皇大怒道:“廷尉朱魁元,当年朕下诏令你将林韩成一家满门抄斩,为何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林木风?你敢违抗圣旨吗?”朱魁元跪地回禀道:“万岁,当年的确将林家灭门了,现在的林木风很可能是林韩成那一生下来就失踪了的孩子。”秦始皇气犹未消地道:“事后你应追查是否有漏网之鱼。办事不彻底,留下无穷后患。朕处你办事不力之责,从即日起,削你任九原郡县令之职。”他对堂下百官吼道:“今后凡出现类似情况者,绝不轻饶!”朱魁元还想解释什么,但秦始皇已叫他退下,朱魁元只得领旨谢恩。
秦始皇对赵高道:“林木风为罪臣林韩成孽子,不可不除。赵高,朕令你以半年为期,将林木风诛杀。否则,将以抗旨之罪以严惩!”赵高已如所愿,便叩头谢恩。
赵高心里却在打另一个主意:“万岁,诛杀林木风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一来时间太短;二来林木风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很狡猾,难以捕捉,需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秦始皇于林木风如临大敌一般,尽量满足着赵高的要求:“财力,按需由国库支付;人力,由太尉尉僚子予以协助,需要多少兵力与尉僚子商议;至于时间问题,最长不得超过一年。此事毋须再议。”
赵高又一次得到了秦始皇的重任,而且在财力上能充分享用,他高兴得只差没跳起来了,哈哈大笑地离开了皇宫。
赵高回到家里,再度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而高兴。有了尚方宝剑,便可全力施为了。他与赵子荀、赵小苟仔细琢磨着如何对付林木风之策,三人形成了一致想法。
赵高来到太尉府与尉僚子商议,并要他准备一千兵马,随时听候调遣。尉僚子道:“赵大人,你是负责林木风一案的头领,有什么需要协助的,我全力以赴。”赵高高兴地拱手道:“有太尉大人的鼎力支持,赵某感激不尽!”“赵大人不要客气。这事就辛苦赵大人了!”尉僚子还礼道。
秦始皇、赵高、浮屠雄等,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有如临大敌一般,这必将会成为千古笑话。
此时的林木风只是浩瀚江湖中一颗小星星,还没有放射他的万丈光芒。
此时的林木风正行进在去嵩山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为何太乙山没有人追杀我们呢?明明是我砸烂了浮屠雄的如意算盘,他不是与赵小苟勾结在一起吗?难道赵小苟还没有把情况告诉赵高?如果赵高知道我是林韩成的儿子,他还能放过我吗?林木风哪里知道,赵小苟被女色迷昏了头,在太乙山待了一段时间呢?
李拓、白碧莲见林木风放缓了脚步,而且低着头,不知他在想什么?李拓因在渭南吃了他的醋,一路走来,也要理我不理林木风,只是一味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白碧莲却上前搭讪:“木风,你在想什么呢?能告诉姐姐吗?”
这时,有两个穿着兵服的人从他们的身边急驰而过,差点撞着低头思索的林木风,幸亏他反应迅速,避让到路边。白碧莲急忙上前相问:“没撞到你吧?”
经此一吓,林木风回到了现实:“没有,之前你说什么?”“我说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事?”白碧莲嗔怪他没有听她的。“我没有心事啊!”林木风在辩解。白碧莲道:“没有心事,官兵来了都不知道!”白碧莲认为林木风在骗她:“不告诉我算了。”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加快脚步走开了。
李拓却趁机道:“人家是林大侠,我们只是他的跟班。”林木风却笑道:“你们是我的哥哥姐姐,怎么是我的跟班呢?”他没有对李拓一直不理而生气,反而笑呵呵地对他道:“李兄,你是不是喜欢碧莲姐姐啊?”“可碧莲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李拓直截了当,却欲言又止,在他心理,还是生怕说出来反而让林木风对白碧莲有意思。两个男人在后面聊着,与白碧莲相距好远一段路了。
第二天下午,林木风等三人到达了新郑。这里曾是春秋时期郑国的都城,秦献公十年,韩襄侯灭郑后,迁都于此,所以也称郑韩故城。在新郑县城门口有不少人好像在围观什么,入城的人都要排队接受官兵的检查。三人好奇地来到人多处,抬眼望去,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缉拿令》。
《令》上有一个人的头像。仔细一看,这头像不是别人,正是林木风。一看令文:“林木风乃大秦叛逆林韩成之子,为满门抄斩时余孽;今犯下巫种蛊、荼毒百姓之滔天大罪。自今日起,全国通缉,如缉拿归案者,赏铜钱一千两;隐情不报者,与之同罪!”
白碧莲不认识字,她看到林木风的头像后,大声叫道:“木风,你的像怎么贴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欢迎你来到新郑了呀?这里的人也太客气了吧?”这一叫,众人投来了惊异的目光,也急坏了李拓。他连忙拿了白碧莲一下:“还叫,是捉拿林木风的《缉拿令》呢!”白碧莲问道:“什么是《缉拿令》?”“就是要捉拿林木风的命令。”李拓解释道。白碧莲一惊,当她返身去看林木风时,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林木风在白碧莲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就施展猴蛇功溜出了人群。当李拓、白碧莲发现他不在时,他早已越过城墙,进入城内。
李拓、白碧莲到处找他,怎么也找不着。这时,只见一个躬着腰、留一缕长白须、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手拿破碗,不时还有几声咳嗽的老头来到李拓和白碧莲身边:“给点钱吧!小哥、小姐,哼哼……老头子,好几天没吃饭了;哼哼……可怜可怜吧!哼哼……”
李拓因为在急着寻找林木风,便不耐烦地道:“走开,向别人去讨吧!”白碧莲却怀着一颗慈善之心,便想掏钱给他。当她手伸向包裹时,才想起钱已被人悉数偷去。便不好意思地道:“老爷爷,对不起,我们没有钱了。”“老乞丐”在白碧莲面前更显怏怏病态,而且更加咳嗽了,样子很是可怜。
这时,李拓想问这位“老乞丐”是不是见过林木风,便向他具体描述了林木风的形象:“老爷爷,您是否见过此人?”“老乞丐”摇了摇头。
正当李拓和白碧莲想要离开他时,“老乞丐”便拉了一下白碧莲的衣袖:“你们跟我……哼哼……来吧!”李拓心想:你既然摇头,又叫我们跟你来,是什么意思呢?李拓也学着他的摇了摇头。
“老乞丐”拽着白碧莲的衣袖不松,再次对她说:“哼哼……你跟我来吧!”“老乞丐”暗中施展功夫,让白碧莲只得跟他走。李拓生怕白碧莲遭遇不测,只好跟了去。
“老乞丐”等三人来到城门口,“老乞丐”自不必检查,官兵只对李拓看了一下脸部长相,因他并不像林木风,便放了过去,三人来到了城里。
白碧莲心切地再次问“老乞丐”:“老人家,你要我们进城,是不是见到我们要找的人了?”“老乞丐”没有回答她,拉着她的手进了一座城隍庙。
刚进门,只听得“老乞丐”直起腰板哈哈大笑道:“我的化装技术不错吧?”李拓和白碧莲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你是谁?”“你们真不认识我?哈哈……”“老乞丐”哈哈大笑地问道。李拓和白碧莲从他的声音和气质中得知是林木风了:“好小子,真有你的,的确骗过了我们,别说那些吃干饭的官兵了。”
这十几岁的小伙子,鬼主意真多。原来林木风飞墙入城后,他与一个和自己身材相当的乞丐换了一身衣服,再在修发店捡了一些白胡须沾上,化装成病弱的老乞丐出城来找李拓和白碧莲。
林木风觉得既好笑,又好玩,高兴得又蹦又跳地哈哈大笑道:“我林木风有入天遁地、瞒天过海的本领,那些官兵又能奈我何?”白碧莲笑道:“你就是一只猴子,谁也拿你没办法。”
李拓见林木风和白碧莲只是一味地高兴,既在吃醋,又在想我们到新郑究竟做什么?便没好气地问林木风:“你到新郑有什么事吗?我们下步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