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急啊,先容豆爷我开闸放水”不等说完,一溜烟就直奔到门前的罗汉果树后边。我还没来得及喝止,只听一阵“哗哗”声响起,差点没把我鼻子都气歪了“嗬,我说豆子你个缺心眼的,放着好端端的茅厕不去,敢跑自家门前放水。”
“你懂什么,豆爷我这叫亲近大自然,你懂吗?”豆子头也没回,大大咧咧地笑道“再说了,反正这是你家门前,又不是我家门前。”我听罢,瞬间有种想抽死他的冲动。
不多时,豆子一溜小跑回来,我正欲转身进屋,突然见豆子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咋啦?随地乱撒尿,遭天谴了?”我没好气地说。
“不对呀”,豆子愣了好一会,“这梯子有问题。”
“嘿,有问题,我看是你有些问题吧”我有些不耐烦
“阿干,你们家祠堂到院子下的台阶有几阶?”豆子有些晃神。
“这我哪知道啊”,我暗自好笑,“大概八九阶吧”
“八九阶?”豆子神情有些凝重,“到底是八阶还是九阶?”
“你丫的,闲着没事,整天在屋里数台阶玩啊?”我开始无语了。
“不对,我下来的台阶跟上去的台阶数量好像不对”豆子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我有些难以置信,但见豆子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数起来。
只见豆子一步一步,先是向下走“一、二……六、七、八”,然后是向上走“一、二……六、七、八”豆子已经开始哑然了“九!”
我见豆子表情如此严肃,也有些失神了,赶紧学着豆子一步一步向上数起来,“一、二……六、七、八、九”,然后是向下一步一步寻着声数去“一、二……六、七、八”我顿了顿,“九!”顿时我就怒了,“豆子,你是吃饱了没事诚心拿我开涮不是。”
“怎么可能!”豆子惊呼一声,又开始数由上往下起来“一、二……六、七、八”他顿顿,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到,“到底了!”
于是,我只得怀着被当猴子耍又来了一遍,“一、二……六、七、八、九!”我顿时就骂娘的心都有了。“等等”我最后一步又迈了回来,赶紧这一步怎么这么奇,赶忙抬起手电照了照。由于老宅是在偏僻的山坳里,并没有通电,全家人晚上只能是以天上的月光,以及屋内昏黄的烛光照亮,怕夜里起夜不方便,所以来时大家人手一把都配了手电。
在手电光的照亮下,很明显地发现最后一节的高度,离地仅有一个指甲盖的高度,加之豆子下楼时靠右边,那里的阶梯正好被磨成了一个弧形,而且我们家里的人都是左撇子,迈步时都是先迈左脚,所以下楼时完全不受影响。而像豆子这样的右撇子的人多半下楼时迈的是右脚,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少迈了一步。我赶紧把这个想法跟豆子说了,豆子也表示认同。
“但你们家里人也太怪了点吧?”豆子想了想“为啥吃饱了没事,要多修这节台阶呢?就算是为了迎合以九为尊传统,那也该先测好总长度,然后再平均分给每一节台阶吧,这样忽然多出一节台阶来,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我听了也点点头,再用手电细照了一会,发现最后一节的台阶向下的边缘有些不同。这一个指甲盖高度竖立面比其它阶梯光滑许多,也潮湿许多,像似曾在地面上埋着有一段时间的样子,而最后一节台阶阶面紧贴一条极细的泥巴线,略微有些干燥。台阶与土壤交接出,泥土微微外翻。
我赶紧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豆子,豆子略加思索,说道“不对啊,正常的房子用于平时雨水冲刷的影响,房屋与土壤交接处,用于水流关系,水向下渗或是边沿流过冲刷,这些泥土应该向内翻才是,除非……”豆子说道这,顿了顿。
“除非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除非这个楼梯在自己长高”说出这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难道这台阶里有什么机关?”我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赶紧用手电像每一节台阶仔细照去,只见每一节台阶与台阶的缝隙都链接紧密均匀,就连台阶与地板链接处也未找出一丝缝隙。“不对啊,不像有机关的样子”,我又有些无奈地用手电四下里随便照了照。
这一照,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目之所及,宅子边缘所有与土壤链接处,泥土皆向外翻,距土一指甲盖高度一条极细的平行泥巴线均匀可见,线与土壤间表面异常光滑“难道不只是这个台阶,整个宅子都在悄无声息地生长!”,我已经完全不敢接受这个大胆的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