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在壹号“金龙使者”被震退三步的同时,“血魂书生”方一笑与少教主“阎王使者”和“紫凤凰”顿时便成了背对背的向外鼎足之势。
瞅了瞅被“玄阴掌”所伤的二位“金龙使者”正就地运功在迫除体内的阴寒之气,其余的几个使者略一踌躇,立马便根据功力的强弱分为了二组,一组扑向“阎王使者”,一组奔向了“紫凤凰”与“血魂书生”。
这时的林云志心念一连数转,以他和红巾蒙面的“金龙旗主”关系而论,他本应该毫不犹豫的插上一手,但这八位“金龙使者”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他一个后生晚辈忽然出手,并且又是帮别人清理门户,不管怎么想都有些不便。另外,“金龙令旗”既然已经出现,那么红巾蒙面的那位“金龙旗主”就肯定是到了,只不过不知为何迟迟不肯现身。
“今天这紫凤凰杨玉珍如果没能带回去处以家法,那金龙旗主的这块金字招牌可就算砸了。”林云志的心中正在叹息,那两边已经动上了手。
攻向少教主“阎王使者”的四位使者虽然都具有上乘身手,但对那称绝武林的“玄阴掌”却根本没有抵抗之势。另外攻向“紫凤凰”和“血魂书生”的两人,因对方是背靠背的三角鼎立之势,所以在对方紧守门户之下,一时也攻不进去。如此一来,虽然场中是劲风呼啸呵声连连,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却仍然胶着在一起。
这时,心中一直为难着的林云志忽然飘起了一个念头:“我何不以招魂令主人的姿态出现,对方既然是专为对付招魂令的主人而来,我出手正好名正言顺的同时也可以追查一下幽冥教一直倾力对付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如此心念一动,他的身形顿时电射而起,直向场外的无人之处射去。
少教主“阎王使者”突然见林云志起身,还以为他是要逃走,不禁高声叫道:“你别溜呀!咱们之间的帐还没有了结!”
听到背后叫唤的林云志,身形丝毫未作停顿,只在口中应道:“机会有的是,等着吧!”随着最后一个字从远处传出,林云志早已没有了踪迹……
片刻过后,飞离现场的林云志来到了百丈之外的一处隐密地,不多时便用幼时学到的易容术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又黑又丑的少年。易容方毕,林云志正待要转身离去,身后却有一阵微风拂草的声音传来,这种细微声若不是林云志已身俱百年功力,否则是决听不出来。
机警的林云志忽地前掠三丈,猛然扭转身形一看,这才发现是红巾蒙面的“金龙旗主”站到了身旁。不料,又惊又喜的林云志还未开口就听得“金龙旗主”沉声问道:“孩子,你想插手劣徒之事?”
林云志忙点头应道:“是的,只不过晚辈对幽冥教中的人还有其他事要问。”
“什么事?”
“晚辈想查明幽冥教倾力对付晚辈的目的何在!”
“幽冥教倾力对付你?”
“是的,晚辈最初以先师白无常林冲的面目出现江湖,该教中人就断言招魂令主人不是白无常林冲本人,而且先师之死在江湖中除了凶手之外,恐怕没有一个人知道,因此幽冥教敢如此断言,就显得事情肯定不简单。除此之外,幽冥教还前后派出了数批高手追查招魂令的主人,此刻的阎王使者几人就是那数批高手之中的一批!”
“金龙旗主”将头微微点了点,道:“幽冥教近日来的确嚣张了不少,似乎大有独霸中原武林之势,那教主是谁至今都还是一个谜!”
林云志突然一转话题道:“不知杨姑娘为何要投入幽冥教?”
“金龙旗主”听林云志一问,忽然显得十分激动,半晌才叹了口气回道:“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她或许是受了幽冥教少教主的诱惑,又或许是为情而变!”
“为情所变?”
“是的,孩子,就是为了你!”
林云志听说是为自己,心中不由一震道:“是为了晚辈?”
“不错!”
“可是晚辈却毫不知情?”
“哎!自她上次伤于玉面僵尸木子通之手,被你推穴过宫救治之后,她就暗暗的爱上了你,她曾请我为她做主,我却没能帮她办到!”
林云志一脸默然,他无法表达什么意见。“金龙旗主”一顿之后又道:“自从我知道你的身份后,就开始反对她与你结合,一方面她的亲人曾丧命在你师父之手,使得你们之间有仇恨存在,将来被她知道真相之后恐怕就是祸不是福了,另一方面她这孩子的心机太深,睚眦必报,十分的极端任性,当真在一起了的话,只怕你今后会难以应付!”
林云志对于“金龙旗主”无微不至的关切,感激不已,当下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即使没有以上的原因,晚辈也不会爱上她!”
“为什么?”
“晚辈最先认识的那位女孩叫欧阳青,她在随晚辈寻药的途中遭遇风暴覆舟而死,自那时起晚辈便誓言不再与别的女孩子发生情感了!”
“金龙旗主”半“嗯!”了一声,语音有些微带颤抖的道:“可是,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林云志听到这里,眼圈不由一红道:“晚辈到目前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红巾蒙面的“金龙旗主”听罢,身躯一震,久久无语,他在心中暗暗问着自己:“该告诉他吗?不!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只怕再无颜立足江湖,这岂不是害了他……”心潮澎拜的“金龙旗主”看着林云志,轻轻说道:“孩子,别难过,你的身世会有揭开的一天!”
“是的,谢谢前辈关怀!”
“孩子,我先走一步了,八使者恐怕办不了事!”
“前辈准备如何处治杨姑娘?”
“这个?嗯!你可在一旁观看!”
眼见话音刚落,人影一晃便失去了“金龙旗主”的身影,林云志连忙跟着飞身驰去!
就在“金龙旗主”与林云志飞身回赶之时,场中八位“金龙使者”已有四位被少教主“阎王使者”的阴寒掌风扫中而负伤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场中的情形大变,只见“紫凤凰”和“血魂书生”并肩而立,少教主“阎王使者”凭着阴毒的“玄阴掌”正在独斗余下的四位“金龙使者”,显得是游刃有余。“金龙令旗”出现遭受挫折,这还是第一遭。少教主“阎王使者”不停的嘿嘿冷笑,得意万分。
场中的“紫凤凰”杨玉珍愁眉紧锁,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即将要现身。“紫凤凰”杨玉珍心中明白,少教主“阎王使者”虽然能力挫一众使者,但决定不是“金龙旗主”之敌。
就在此时,场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红巾蒙面的人已把插在地上的“金龙令旗”拔在手中,站在了场中。四位正在交手的“金龙使者”一见,迅速电闪退下身来,齐朝红巾蒙面人躬了一身,其中壹号“金龙使者”万分恭谨的道:“弟子等无能,不能完成使命,敬请师父责罚!”见红巾蒙面人挥了挥手,并不做声,四位使者赶紧齐齐退了下去。
红巾蒙面人正是“紫凤凰”杨玉珍的师父“金龙旗主”,看到师父现身,杨玉珍的心里只感觉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她现在已成了门中叛徒,面对自己的师尊,一张粉脸时红时白,那感觉真比死了还难受。少教主“阎王使者”和“血魂书生”方一笑在一时之间也不由愣了一下。
这时,“金龙旗主”用低沉的声音道:“杨玉珍,见了师父你竟然不理不睬,而且还敢向你的师兄们出手,简直是毫无侮改之意……”
少教主“阎王使者”这时已回过味来,于是截住“金龙旗主”的话道:“杨姑娘现在已经成为了幽冥教的一员,在本少教主面前任何人都别想伤她一毫一发!”
“金龙旗主”怒斥一声道:“住口,在本旗主面前还没有你发狂的余地!”
“哈哈!是嘛?阁下别自以为了不起!”
“本门处置叛徒之际,何须你来多嘴?”
“只是阁下所谓的叛徒,却是本教的教徒,请阁下最好三思而行!”
“金龙旗主”无意再与他多讲,仰天便是一阵狂笑,然后一字一声的道:“金龙令旗所至,无人能抗!”说完,身形一闪便失去了踪影……
忽然听得一声叫唤,那红巾蒙面的“金龙旗主”又在现身在了原来的位置,不过他的脚前却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是“紫凤凰”杨玉珍。
“金龙旗主”这手功夫,使得少教主“阎王使者”和“血魂书生”的心里寒气直冒。他两人竟然谁也没有看出“紫凤凰”是如何被制住的。
回过神的少教主“阎王使者”见状大急,立马高声向“金龙旗主”问道:“阁下准备如何处置杨玉珍?”
“这个你无须过问!”
“她是本教中人!”
“哈哈!本旗主只知她是本门叛徒!”
“阁下当真不惜与幽冥教为敌?”
“你这话只能去唬唬别人,在本旗主面前你最好少乱抬招牌!”
少教主“阎王使者”从未遇见过如此怠慢自己的人,闻言之下不由面色煞白,他欺上前两步,咬着牙道:“我幽冥教从不让敌人立于天地之间,与本教为敌,只有死……”
“哼”“金龙旗主”一个哼字刚才出口,一旁“血魂书生”已抽出了“血魂神剑”,运劲抖起三尺血芒,不言不语的向八位“金龙使者”欺了过去,场中空气充满了杀机……
八位“金龙使者”对“血魂神剑”知之甚详,一见血芒袭来,当下便各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停止呼吸,以防血魂迷香的同时纷纷蓄势待发。就在“血魂书生”出手的那一瞬间,少教主“阎王使者”狰狞的一笑,也突然向“金龙旗主”一掌攻了过去。
面对少教主的突然一击,“金龙旗主”竟然不闪不避,挺立在当场,在衣袂随着刺骨寒飚飘动的同时硬接了对方一记阴毒至极的“玄阴掌”。
少教主“阎王使者”见对方不惧自己的掌力,心头不觉一震,暗道,“承受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依然无事,看来定是练了护身罡气一类的功夫,如此的话,今天要想取胜恐怕很难了!”
一旁的“血魂书生”丝毫没有理会少教主与“金龙旗主”,只是自顾自的较足功力将“血魂神剑”一阵狂抡,一缕异香夹在红芒之间向八位“金龙使者”涌了过去。只不过,八位使者早已防患未然,以真元闭住了气穴。这样一来,一众使者不仅对“血魂迷香”毫无反应,还瞅着空子齐齐一掌劈了出去。
“血魂书生”方一笑见对方不仅不惧“血魂迷香”,而且劲气还犹如狂涛怒海一般的翻卷而来,吃惊之余,那里还敢轻易去撞,于是身形疾逾电闪的朝斜里飘去,险险的避过了八人联手的一击。
另一边的“金龙旗主”接了少教主“阎王使者”一掌之后,微哼了一声,然后径自出指解了“紫凤凰”的穴道。
“紫凤凰”哎的一声吐了口长气,摇晃着站起了身来。她不敢看自己的师父,双眼低垂着不做一声,她的心里乱极了,她不敢想象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金龙旗主”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弟子,强按住激动的情绪,过了好半晌才道:“珍儿,从现在起你已不再是我门下的弟子,为师从轻发落,只把你逐出师门,今后在江湖中如果让我听到你胡作非为的话,你就别怪为师不讲情分了。”
“金龙旗主”说罢,挥了挥手便当先驰离了现场。八位“金龙使者”见师父离开,也不再与“血魂书生”缠斗,立马纷纷跟踪而去。
一场欺师叛门的风波,终于宣告了收场。见师父和一众师兄相续离开,“紫凤凰”不由泪流满面,不知道她是后悔,还是因为受到的处治并不如想象的严重而喜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