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就听齐博说完一番废话后,便转身对苏天茂等人道:“本王有几句话,想和苏姑娘私下里说说。“
众人还能说什么?立刻带着几个女孩儿退避,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如果说别的女孩子还要想着避嫌,或者疑惑六皇子是不是有什么心思?那苏兰心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谁都知道齐博和京城丑女榜的榜首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情。
待到众人退下,齐博便对苏兰心开门见山道:“新平侯府老太君的死好像有些蹊跷,偏偏那里是侯府内宅,刑部大理寺官员都不好进去,所以想请姑娘帮忙查看一下。”
苏兰心皱眉道:“这不妥当的很,新平侯府是什么样人家?即便需要查察,也自有他们家人出面,我去查案算是怎么回事?王爷虽是好心,此事却考虑的不周,俗语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啊。”
齐博苦笑道:“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不过……怎么说好呢?新平侯府的后宅的确有些复杂。这个也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景妃娘娘的意思,娘娘将此事交与我,就说明她不信任侯府自查的结果,我也是十分无奈,幸好想起姑娘。我也知姑娘十分为难,不过你放心,有景妃娘娘和我护着你,你自可放心大胆的彻查,将来无论什么结果,娘娘只有感谢你的,只要不声张出去就好。”
苏兰心为难道:“就是这个难办呢。但凡开始查了,侯府那么多人,要一一查访到,如此还谈何保密?到时候只说流言从我这里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不行,王爷,此事恕我难以从命。”
齐博道:“姑娘说的没错,不过严令之下,即便此事流传出去,终究也不至于满城风雨,我相信姑娘,即便日后此事外传,也绝不冤枉怪责你就是,景妃娘娘那里,我也会为姑娘解释。”
苏兰心只摇头不答应,她喜欢探案不假,然而这新平侯府的案子,绝对是个烫手山芋。有数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虽然是个女人,可也知道趋吉避凶的道理。
却见齐博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苏姑娘,你看哈,原本新平侯府此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可是如今我因为要请你帮忙查清老太君的死亡真相,所以已经告诉了你,你既然知道了,就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毕竟这事儿我和景妃娘娘也已经说过了,景妃娘娘倒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怨怪您,可这事儿若是交给了大理寺,大家又不能随意进出后宅,天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一旦景妃愤怒,苏大人身为大理寺卿,前程可就……你看,你是否还要坚持己见?”
苏兰心不敢置信地看着齐博,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皇子,竟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耍无赖:这是一条毒蛇,以后一定要躲得远远儿的,不然被咬上的话,不壮士断腕简直是无法脱身了。
齐博见苏兰心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哈哈一笑,点头道:“我知道姑娘心里怎么想的,无妨,只要能请动你的大驾,被误会我也是心甘情愿。”
“误会?”苏兰心这两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心想这得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种话?什么叫误会?难道你觉着自己还是正人君子来的?
这女人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皇子,当朝睿郡王,你就算鄙视,也悄悄儿放在心里好吗?哪有就这么毫不掩饰地摆出一副暗含讥诮模样来的?也就是我大度,不和你计较,换成我那兄弟中的某位你试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想着,但到底这事儿是自己耍了无赖,齐博别看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关键时刻也颇为大气磊落,讪讪摸了摸鼻子,便干脆道:“如何?看在我这堂堂王爷都耍无赖了的份儿上,苏姑娘还是和我走一趟吧?”
“王爷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民女还能怎么办?”
苏兰心确实有些气恼,大宅门中,谁还没有一点阴私事?你背后谈论一下无可厚非,但若是参与其中,此乃大忌。所以即便齐博纡尊降贵的请她,她也毫不犹豫拒绝了,却不料这货竟然会耍无赖,到了这个地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驳对方面子,新平侯府那里,不参与也得参与了。
齐博立刻转忧为喜,点头道:“如此多谢姑娘,实在是景妃娘娘震怒,把这差事硬推给我,母后和景妃娘娘从小便是手帕交,入宫后两人情分更浓,我确实推脱不掉,但又实在是不太方便,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姑娘。”
苏兰心叹了口气,暗道难怪,就说嘛,他是皇后之子,景妃再受宠,只要他不愿意,又怎能强硬下令?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看来景妃和皇后娘娘在宫中绝对是守望相助的同盟。
心中其实是不情愿的,但事已至此,推托不得。苏兰心也就坦然接受,回屋里换了一声素白衣衫,只带了微雨,又去和彭氏说了一声,这才和齐博一起出门。
“苏姑娘,本王的马车就在外面……”
从彭氏上房出来,齐博便邀请苏兰心坐自己的马车,单看这副“礼贤下士”的风范,你绝对想不到刚刚耍无赖的那个家伙也是他。
“不必,王爷的马车太招摇了。”苏兰心淡淡拒绝,却见齐博傲然道:“马车再招摇,难道还能比本王更招摇么?”
苏兰心微笑道:“正是如此说,所以民女有心请王爷先行一步,民女坐了自家府里马车,随后就到。”
齐博:…… “苏姑娘,你这该不会是金蝉脱壳之计吧?”
也不怪齐博有此怀疑,他可是六皇子睿王爷啊,这京城中无论什么样的名门闺秀大家千金,若是能和自己有一点共处机会,哪个不是雀跃欢喜?谁像苏兰心这么不解风情?齐博对自己的魅力没有怀疑,所以他自然而然就怀疑起了苏兰心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