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掀开,寒冷入屋。
只见一个脸色凝重略显苍白的少年走了过来,对着顾庆岚和温氏,恭恭敬敬的作揖。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温氏招手,对着儿子铭城道:“快退了大氅,来暖和暖和。”
“是,母亲。”铭城点了下头,然后退下了大氅递给了丫鬟,走到火炉前暖手。
铭语看着哥哥眯起那狭长的眼睛偷偷地打着哈气,本来就白皙的肤质此时更加有些苍白,而且在眼圈底下有些微微露出黑色,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哥哥怎么这么晚才来?可是起迟了?”一跃而下,铭语抱着暖炉来到火炉前,对着哥哥笑眯眯的问道。
虽然这么的问,可铭语心里却是明白,哥哥随父亲一样,最重礼仪守规,请安对于哥哥来说可是大事,哪里会有起迟之说?
铭城抬起那犯困的眼眸,看着自己缺牙漏风的妹妹,给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还好。”铭城轻语了一句,可是那哈气却又上来了。
铭语见哥哥这么没精神,多半的功劳都是春桃的功劳,因为以前自己跟春桃在西厢挨着,自然知道她夜里的折腾,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心疼哥哥。
“哥哥,暖暖手吧。”铭语将手里的暖炉塞到了哥哥手里。
铭语怕哥哥跟自己客气,快速的转身跑到了父亲顾庆岚的身边,黏糊去了。
温氏见女儿和儿子如此相亲相爱,也是满意到了极致,还真怕自己这个儿子会吃女儿的醋。如此看来,这个小缠人精当真是个贴心又懂事的。
“铭城,没睡好么?”温氏关心的问道。
“还好,只不过夜里有人唱曲子,有些不宁而已。”铭城对着温氏,恭敬的说道。
温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烦,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铭语知道母亲有些事情不好说,毕竟父亲还是宠着那个春桃,再关起来也是怀了父亲的孩子,所以这个坏人还是自己做的好。
“哥哥,那个唱曲子的是春姨娘,是春姨娘跟前日里的唱戏的青衣学的。以前春姨娘在西厢儿的时候,每当我午觉的时候,她就唱个不停,很是恼人呢。”
“只不过,春姨娘都是在白日里唱,怎么会晚上也唱起了曲子?难道说半夜里练曲子,更有成效不是?”
温氏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是好样的,句句说的都到了点子上。
于是,轻轻地开口,道:“你春姨娘嗓子好,学上几个段子也是为了博得你父亲悦心而已。只是……她这样的没日没夜的唱曲子,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温氏轻瞄了一眼正坐的顾庆岚,只见丈夫正在品茶,并无表态。
又道:“以前在西厢儿的时候,铭语就来询过我,我也碍于她出于好意,也就没管。如今这搬到了东厢儿,就该收敛一些,毕竟铭城在那里,而且就在她隔壁院子。”
“铭城现在正处于读书的阶段,白日里就跟先生学习已经够辛苦,夜里也是挑灯看书温习,她夜里唱曲子,真的是有些……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