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定了餐,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水流声,回想起初见的第一天,他也是这样在卫生间洗澡,待会儿去剧组,她去剧组做什么?真的就贴身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么?
他的人身不要太安全,当日连自己的小暗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很怀疑有谁能真的伤到他。
“小初儿!”明明是那么肉麻的称呼,却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他的声音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紧接着,浴室的门刷的一下被拉开了。
站在门畔,他的下半身裹着一条宽大的浴巾,手里提着一块诡异的布料,“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瞟了一眼,时初的面色有点诡异。
她有点想笑,不过看在他那危险的面色上,还是不笑为妙,可……自己剪的时候还没觉得,为什么他拎在手里的时候,就那么喜感呢?
原本一条合体的小裤裤,被她用剪刀剪掉了两片洞洞,尺寸不算很大,但是绝对的对称,如果穿在身上,那画面简直了!
“薄先生,这应该是您的内裤!”忍住笑,她一本正经的回应。
“你确定这是内裤?”扬了扬眉梢,他的发丝甚至还在往下滴水,流在他坦诚的上本身,衬着小麦色泛着晶莹的光泽。
随手一丢,直扑她的面门,“那你给我穿上看看!”
反应很快的一把抓住,她正色道,“薄先生,这是条男式内裤!”
“你不是把自己当男人的么?怎么,穿着男人的外皮,不敢穿内衣?”
薄靖司绝对不会告诉她,自己在里面已经差点穿上了。
一条腿已经抬起来,要不是看着里面古怪的四个洞,还没察觉这条内裤有什么不对劲。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丢给她做样品的那条?小丫头片子居然闷着坏,还剪了两个洞,亏她想的出来!
本来时初还无所谓的,让他这么一激,尤其裤裤当面这么一扔,火气就激发上来,二话不说进了卫生间,顺手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砰!门就关上了。
薄靖司还没愣过神来,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大步走过去拉开门,服务员在外面笑容可掬,“先生,您订的早餐!”
一抬头,看到他只裹着一条浴巾,面色怔忡一瞬,很快又低下头去。
这在酒店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不过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好好啊,薄靖司啊,男神啊!
女服务员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而他一手接过早餐盘,“谢了!”,一手将门关上。
一转头,时初已经走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衣着依旧整齐,只是手里的那条小裤裤已经不见踪迹。
合着她还真穿上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她就当了真,这丫头的性格也真是够硬。
不过……一想到她的长裤里穿着自己那条“透风独特”的贴身内衣,心中竟漾起说不清的激荡。
干咳一声,“过来吃早餐!”
“不用了,薄先生请自便!”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就算自己先剪他衣服在先吧,他也犯不上让自己去穿他的……
现在想起来,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扬了扬眉,薄靖司也不理她,径自坐下来吃早点,吃完换上衣服,“跟我走!”
她满心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果然一出门,他就好像换了一张脸,待人友善,温和有礼,完全没有了那嚣张的脾气。
时初走路极不自然,每走动一步,都觉得自己的裤子要掉了,他的裤腰远比自己要宽的多,没办法只能在前面的位置打了个结,可还是不合身,尤其走动的时候两腿前后活动,那结就仿佛越来越松散了。
走在前面的他自然不会察觉,进到剧组温和的跟大家问好,径直去了导演的临时办公室。
“叶导,好久不见!”他微笑着伸出手,时初跟在身后进门,由于注意力专注在不合身的裤子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前面还有人,直接就撞了上去。
“哎哟,干什么!”女声很不高兴,“看不见这里站着人呢啊?!”
时初后退一步,低声道,“对不起!”
“哪儿来的群众演员,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没你的事儿!”挥了挥手,女人转过身,走到薄靖司的边上坐下来,伸出一只手,“久闻薄先生大名,希望接下来的合作能够愉快。”
薄靖司的目光却落在时初的身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站过来!”
她本想尽量低到尘埃里,让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可显然有他在,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快步走到他的身后,低下头不说话。
阮琦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狐疑的看向薄靖司,“这是薄先生带来的人?”
“我的保镖。年纪轻没什么经验,多包涵。”他温声道。
“保镖!”上下打量了一番,阮琦笑道,“这样的身板做保镖,薄先生放心吗?”
“怎么也要给人一口饭吃,经验没有也是可以做出来的嘛!”他不以为意的说。
“薄先生可真是仁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阮琦的声音里多了那么点软侬的味道。
“我们还是来谈一下剧本吧!”他转头看向时初,“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出去,在外面候着吧!”
抿了抿唇,她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刚把她叫到身边,又撵她出去,这是呼来喝去耍着玩呢。
不过也好,反正她也没什么兴趣。
出了屋子,看着满场的人忙忙碌碌,自己倒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原以为跟在薄靖司的身边,至少暂时可以保全自己,逐渐强大起来,一步步找寻出真相,夺回一切。
然而……现在这样的无所事事,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的必要!
身边多了一个人,她觉察的出来,只不过还以为是剧组的人经过没有留意,但片刻都没有移动,这才抬起头,看到言溪站在她的面前,“你,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言溪回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你,跟我来!”
再次重复了一遍,但是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能擅离职守!”她语气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