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扬眉,脸颊染着淡淡的粉色,眸光澄澈如水,“结婚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跟我谈条件?”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薄靖司喉结里逸出一声低沉的笑音,“好啊,说说看。”
“我可以嫁给你,但是结婚以后我们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她一字一顿的说。
瞳孔收缩,薄靖司道,“你的意思是,我出钱出力娶回来一个摆在家里的花瓶?哦抱歉,你连花瓶都算不上。只能看不能吃?这样赔本的买卖,我为什么要跟你做!”
“因为现在求婚的是薄先生您,需要面对应付媒体的,也是您!”时初朗声道,“由始至终,这场剧是您一手导演的,要我配合,自然要答应我的条件。”
“你以为昭告媒体了,我就没法子了,是吗?”
“薄先生当然有的是法子,您大可以说只是一场玩笑,又或者就此不了了之,时间久了也不会有人问津,这都是您的选择。只不过……如果您要坚持最初的决定,我希望您能答应我的要求。”她算是很礼貌客气了,时间磨灭了她不少的锐气。
薄靖司探手入怀,掏出一包烟,修长的手指捏出来一根点燃,不紧不慢的看向她,“如果我说,我既坚持我的决定,也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你又能如何?”
“的确。”时初很认真的点头,“当初是我主动接近薄先生您,我自然也不想轻易就这样离开。不过如果您一意孤行,我想,凭我的身手,保护自己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你还要对我动手?”拔高声音,他轻哼出声。
“怎么会,薄先生是我的雇主,我的职责是保护您,又怎么会对您动手,您多虑了!”她坚守着底线,就算糊里糊涂答应了他的求婚,也决不能就此糊里糊涂搭上自己的一生。
“是吗?”拖长了尾音,他的尾指弹了弹,烟灰便纷纷扬扬的洒落,“过来!”
呼吸一滞,饶是见惯了他的喜怒无常,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他这样跳脱的思路。
顿了顿,抬脚走过去,“薄……”
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他一伸手抓住了衣襟,然后手上一用力,她就跌坐在他的怀里。
衣襟本来就不是受力的地方,这么强大的力道,衬衫上的纽扣纷纷落下,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松脱开来,果不其然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纱幛”,他眉梢微挑,手指便要从缝隙探入进去——
时初的反应更快,几乎是同时按住了他的手,“薄先生!”
脸颊的粉转成了胭脂的红,方才若说是几分羞涩,那现在就是恼怒了。
愠怒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没想到光天化日他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薄靖司的唇角漾开一层叠一层的笑意,抬起那只夹了烟的手,不紧不慢的执起她的手,摩挲着上面的钻戒,“既然戴上了它,一切就由不得你做主!爷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时初的心一颤,身体明显战栗了一下。
他的手指在她的指尖划着圈圈,低沉的声音如大提琴,“怎么,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为年牧遥守身如玉吧?”
这句话莫名刺痛了她,拧起眉头,“没有!”
“既然没有,你这么介意做什么,爷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嗯?”他凑过来,鼻尖轻轻的蹭到了她的,极为暧昧温暖的小动作,可是发生在他们之间,时初还是不太适应。
下意识的低下头躲了躲,就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嗯哼!”
重重的鼻音,彰显了来人有多不高兴。
她条件反射的从薄靖司怀中弹跳而起,风从胸口灌入进来,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忙抬手捂住,但是扣子都被扯落了,只能先这样挡一挡。
但是显然,来人也并不关心她的窘态,而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将一叠杂志连同一个手机都丢在了薄靖司的怀中,“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我这才几天不在你身边,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时初想回房换衣服,又不知道自己这样擅离,他会不会又挑毛病,只能退在一旁,暂时一手捏住两边的衣襟。
抬起头,这时,她才看清来人。
枣红色的波浪卷发,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有几缕调皮的散落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她捋一捋,而一套职业小西服却遮不住她的好身材,前面波涛汹涌,后面弧度完美,简直是尤物中的尤物。
当然,娱乐圈从来不缺美女,如果她做演员,绝不缺先天的资本。只不过——
时初认得她!
又或者说,所有喜欢薄靖司,讨厌薄靖司,只要知道、了解薄靖司的人,没人会不认识这个美女。
她简直成了一个江湖传说,明明有良好的先天条件可以进娱乐圈发展,有潜力大红大紫,也传言她曾多次被导演挖角过,但是都坚定不移的拒绝了,只留在薄靖司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经纪人。
确切的说,她是薄靖司的私人助理,薄靖司接什么戏,上什么节目,所有的行程安排,几乎都经她的手。
而这次时初刻意接近薄靖司本来也是将她计算在内的,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也算是个小小意外。
“你最近是不是火锅吃多了?火气有点大!”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薄靖司不以为意的说,“多大的事儿,天塌了吗?”
“差不多!”言溪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整哪一出,我的祖宗!能不能事先跟我通个气打个招呼,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求婚?你给谁求婚,你跟谁结婚?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偏了偏头,扫了一眼那些八卦杂志上的封面,他伸手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你现在不是也已经知道了?”
“你……”言溪抓狂,“我真是快要被你给气疯了!”
一扭脸,眼角的余光看到时初还站在那里,顿时有了出气的对象,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