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看啊,臭海盗,能通过杰丹航线了不起啊!”美人鱼针锋相对,“若不是你一直为‘席恩之剑’运送军火,就算能逃离船只墓场,你也只能变成碎肉才能在杰丹登陆……”“好了,狄蒂丝。”眼看着美人鱼与海盗头子的争吵不断升级,游吟诗人萨尼连忙打了个圆场,“凭切尔大人的力量,就算‘席恩之剑’不放行,我相信切尔也有办法让我们踏上杰丹的土地的。”
“还是萨尼小姐的眼光准!”切尔拍着胸脯,“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能进入地狱门,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的晚饭就能在杰丹港内吃了。”“明晚?”狄蒂丝还是不依不饶,“你打算用一整天的时间来通过船只墓场啊?”
“不错!一天的时间通过船只墓场已经是最快的了,难道不是么?你还听说过有人能够用更短的时间走过那道迷宫么?”切尔恨不得撕烂人鱼的嘴。却听狄蒂丝慢悠悠的说道:“少见多怪的家伙,如果我帮你在半天之内到达暴风海峡,你怎么谢我?”“半天!”切尔愣了一下,“那不可能……如果你能做到,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就是不知道海盗说的话算不算数……”美人鱼看着切尔左手上的骷髅戒指,“我要你的戒指。”“好,”切尔手拍船舷,“如果你帮我在明天中午抵达暴风海峡,我就把这枚戒指送给你,如果办不到的话……”海盗头子的目光落在狄蒂丝丰满的胸脯上,呲着牙笑道,“我一直想知道美人鱼和人类女人的分别究竟有多大……”
接近日落的时候,切尔的战舰来到了距离地狱门不远的地方。切尔命令手下的海盗们把船稳定在海峡的附近,他自己则一直站在船头,望着黑暗中如巨兽一般的海峡,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解的问题。
“切尔……”游吟诗人萨尼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海盗头子的身后,“遇到什么难解的事情了吗?”“是的,萨尼小姐。”切尔回过头,经常挂在脸上的恶劣表情早已消失,“我想知道现在驻守在暴风海峡的‘席恩之剑’的指挥官是谁……如果是奥哈娅的手下,我们明天可能要经历一场恶战。”
“果然是这个原因。”萨尼笑着说道,“杰丹大陆充斥着强烈的能量流,所以我无法看清暴风海峡内的情况,不过……”美丽的游吟诗人望着由远及近的宛似萤火虫的光点,“塔妮已经回来了,我相信她会给你满意的情报。”
“哦?”切尔顺着萨尼的目光看去,只见小精灵塔妮正扇动着透明的双翅从黑暗中飞来。海盗头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怪不得一天都没看见这个小东西,原来你们早有打算,我想我的孩子们能避免一场硬仗了……”
“那可未必!”小精灵听到了切尔的最后半句话,她快速飞落到切尔的头上,大口喘着气,“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那你有什么发现?”还没等塔妮坐稳,切尔已经忙着问道。“噢呵,你也有正经的时候?”小精灵敲着切尔的后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先说好消息吧,我怕先听了坏消息就没心情听好消息了。”切尔摸了摸鼻子。只听小精灵塔妮说道:“‘席恩之剑’现在已经陷入分裂,布莱克目前率领着自己的两个军团盘踞在杰丹港附近,估计用不了多久海克西斯就会派遣军队前来清剿叛乱。不过现在看来,暴风海峡的驻军由于布莱克的叛乱已经陷入了无法补给的境地……”
“这么说暴风海峡的驻军真的是奥哈娅的部下了?”切尔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就是那个坏消息了!”塔妮又用力敲了一下切尔的头,“暴风海峡的驻军有三百人之多,指挥官正是奥哈娅最亲信的手下之一,我想你一定听说过那个叫做塞壬的海妖了……”
“塞壬。”切尔重复着听到的名字,“竟然是那个混蛋……”“塞壬!”飘浮在战舰侧面水中的美人鱼狄蒂丝忽然一跃而起,灵巧的身体落在众人旁边,“看来我们这次少不了要大打一架了。”
看到美人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切尔乜斜着眼睛点了点头:“我曾经得到消息说暴风海峡的指挥官可能是奥哈娅的手下,想不到竟然会是塞壬,不过这样也好,我早就想把那个混蛋切成碎片来喂鱼……”“看来你对塞壬的印象不佳啊!”狄蒂丝扭动着尾巴,“我还以为只有我想干掉那个杂碎呢。”
“塞壬是谁?”克丽丝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切尔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年轻的女王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海盗头子思索了片刻,慢慢讲述道:“塞壬是一个海妖的名字,从我成为海盗的那一天起,就不止一次听说过她的名字。据说她原来是一条美人鱼,与其他被克里根人引诱而堕落的海妖不同,塞壬是第一个主动向克里根人投诚的人鱼,也就是说,她是第一个自愿成为海妖的美人鱼……”
“不错!”美人鱼狄蒂丝肯定着切尔的说法,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在我们人鱼世代相传的历史中,现在的海妖都曾经是我们的同类。只不过在后来发生的战争中,一部分人鱼没有抗拒住克里根恶魔的吸引而开始堕落,她们的眼睛从深蓝色变成紫色,尾鳍也从两片分裂成三片,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人鱼原本只依靠海藻和小鱼为生,而那些后来被称为海妖的家伙开始吸食其它生物的灵魂,甚至连我们人鱼的灵魂都成了他们的食物。”
“至于塞壬……”狄蒂丝继续说道,“这个名字更是我们一族的耻辱!”美人鱼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作为人鱼族曾经的长老之一,塞壬为了追求单纯的力量,自愿把自己的灵魂献祭给毕特里克的克里根人,在那之后,塞壬率领着那些变异的恶魔返回了我们的故乡,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向她的主人表示忠诚,竟然要将人鱼一族全部转化成海妖……”
说到这里,美人鱼狄蒂丝的声音有些呜咽:“我们人鱼的天性是喜欢自由和无拘无束的,根本就没有抵抗那个海妖的能力,塞壬的进攻导致了我的大部分同伴被杀,还有一些被她用魔法扭曲成像她一样的海妖,从那之后,航海者就很难在克罗恩的海面上看到我们的身影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只听说过有关你们的传说,在遇到你之前却从没有见过真正的人鱼。”切尔叹了口气,“我认识塞壬的时候这个海妖已经成为了‘席恩之剑’的成员,在我的印象里,塞壬是一个以攫取他人灵魂为乐趣的恐怖生物,我在一次为‘席恩之剑’运送货物的时候偶遇了那个海妖,当时她正在指挥着奥哈娅的骑士们对毕特里克的一个村庄进行屠杀,而那个村庄里面居住的正是塞壬曾经的主人……变异的克里根人。”
“后来我才知道塞壬是力量之塔守护者奥哈娅的部下……”切尔望着黑漆漆的海面,“那种暴戾的生物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海盗头子环视众人,“我相信明天就是这个海妖的终结之日,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切尔和萨尼等人返回议事舱的时候,海面上开始刮起了微弱的海风,浪花拍打到海峡两边的岩石上,溅起白色的水花。地狱门之内,海风穿过巨石的裂隙,发出如同怪兽低吼的声音,似乎在对来到这里的人们提出警告。
第二天早上,海面上的第一抹霞光出现的时候,切尔的战舰再一次升起巨帆,向着地狱之门开始行进。切尔、萨尼、克丽丝汀和小精灵塔妮都站在船头,看着巨大的峭壁向着自己迎面而来。美人鱼狄蒂丝游弋在战舰的前面,用三叉戟划开的水花为领航员指引着航线。
切尔的船首像进入地狱门的一瞬间,原本明亮的黎明似乎突然变成了黑夜,随着战舰的进一步深入,夜晚似乎提早包围了众人身边的世界。切尔命令海盗们点亮准备好的火把,他自己也擎着一支巨大的火把来到克丽丝汀的旁边,借着满船的火光,年轻的女王凝神向远处望去……除了遥远的高空隐约透下来的丝丝阳光,映入眼帘的只有黑色的石壁和翻涌在船边的团团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