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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放下倔强 回忆从前

张芮一个人回到宿舍,本来给林萧说了最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结果林萧居然帮自己带了饭回来。架不住林萧的关心,张芮多多少少还是吃了一点。

“林萧,你说,那件事我是不是不应该怪苏桃?”

林萧正在接水,张芮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她的瞬间愣住了,她的手僵硬的拿着水杯,直到滚烫的热水漫过杯子烫到她的手指她才反应过来,本能的反应让她丢下杯子。

“林萧,怎么样?没事吧?”张芮听到水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立刻冲了过来,关切的拉着林萧的手想要察看。林萧缩回手,她将发别到耳后,摇着头说:“没事。”然后将地上打碎的杯子用扫帚打扫干净。

“林萧,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张芮又一次不确定的重复。

“芮芮,不管这件事是如何,我觉得,桃子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她只是会错了意,可是她不是故意让你难堪,不是吗?”林萧坐在张芮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

“芮芮,你看窗外的阳光真好!”见张芮一脸深思的模样,林萧走到窗前,想借着其他的话题,试探一下她心里的想法“桃子她家有种玫瑰花,现在一定开得特别好,不如我们这周放假去看看吧。”

张芮转过头假装不以为然的样子去整理衣柜:“再说吧。这周我想回家的。”

其实,那天晚上苏桃一夜没有回来,她就担心极了,她想给她打电话,告诉苏桃,那天她对她动手,对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都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气昏了头。她们是至死方休的双生花,她没有生过她的气,从来没有真正的怪过她。

张芮知道自己的“公主病”,知道自己的傲娇性格,知道自己说话有时会不经过大脑,可是从小到大苏桃却一直包容着她。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一直像个姐姐一样包容她。可是,现在,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她却伤害了这个真爱她的“姐姐”,张芮其实一开始就后悔了,可是,她就是太倔了,怎么也说不出那句“对不起”……

在张芮和苏桃闹别扭的这段时间里,林萧也想了很多。她知道,虽然张芮有时做事和说话会伤害到她,可是,她也为自己当时那么深沉的心机而感到可怕……她想弥补,弥补好她们感情的裂缝。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就是天生的爱算计,她们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尊重……

苏桃在废弃工厂里待了很久,直到太阳渐渐地变成了一颗橘黄色的圆球,柔柔的光芒倾泻在整个工厂的地上。就连云彩都有点像她的心,失去了光芒,显得心事重重。

她叹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因近黄昏。”可是这样的美景她却没有心思来欣赏。苏桃推着自行车向家的方向走去,夕阳拉长了她的身影,瘦瘦长长的。苏桃想起以前和张芮一起骑单车的情景。她们迎着夕阳微笑,风在耳畔吹拂,扬起裙发,带着一阵阵花香,她们那首歌“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虽然苏桃老是跑调引来张芮的嘲笑,可是那段日子她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曲折蜿蜒的小路上,苏桃骑着车,哼着那首熟悉的歌,带着勉强而苦涩的笑容行走在回归的路上。

左柠回到宿舍时只有方诺一人。想起昨夜的那一场凄凉的暴雨,打落了多少枯黄的树叶,这样一个夜,又忧伤了几个人寂寞的心……

方诺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见到左柠回来,他略微的坐直了身子,咳嗽了几声以后,他问出了这两天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左柠,说说你和桃子的事吧。”

左柠诧异的回过头,怎么突然想起问他这些话。不过也对,她是应该过问,这三年来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哪怕是方诺和卢韵泽这般要好的关系,当初关于苏桃他绝口不提,拒绝过很多倾慕的女生,也只是对他们说目前没有打算。

左柠冲了杯咖啡和以前一样,这是她的习惯,就像他习惯守候着苏桃一样。

“那个时候我在南门附近读高中,每天放学我都有一个习惯去那边一个废弃的工厂……”左柠陷入回忆里。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往那片工厂飞奔而去,那时的他没有什么朋友,学习也普普通通,父母是工地上的民工,因此有很多同学都在暗地里嘲讽他。这使左柠变得有些内向甚至有一种自卑开始在骨子种下来。

只有在那里,在那片废弃的工厂里,他的心才可以寻觅到片刻的安宁。他用粉笔在墙上,在地上,在一切可以烙下痕迹的地方作画。

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他感觉自由的魔力。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周围繁华的地界,在这里他可以看到其他地方施工的楼盘,在这里他看到的天都比别处湛蓝。直到有一天……

他发现从三楼的一个窗口望去,可以发现工厂里有一棵大树,每周六都会有一个女孩来到这里。她穿着绿城的校服,扎着马尾,因为隔的远,左柠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的皮肤白得好像瓷器一样。慢慢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开始印在了他的脑海,他的画作里也多了一个角色,一个俏丽的女孩,有一对天使的翅膀……只是,左柠没有画出她的五官,他曾经试着去想象,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样的五官才能搭配上她独特的气质……

他对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绿城的学生,那个时候左柠的梦想就是考进绿城,他希望有一天,这个画外的人可以进入他的生活。

后来的学习当中左柠显得比以前更加勤奋了,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了,除了他自己。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用功,与此同时他也开始理解到了父母的艰苦生活,那个时候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不仅要那个天使,他还要做那个配的上天使的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年夏天,梧桐叶绿得发青,阳光也灿烂的烤晒着南门。左柠已经无心和他们一起约出去到处瞎跑,他每天都怀着焦急的心情等待着录取通知书……终于来了,和他期待的一样,那天,他这一生都忘不了那一天,他那些那张通知书的时候激动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他开心的一路跑到工厂,对着周围的城市一声又一声的呐喊:“我考上了……我考上绿城了!”

来到绿城没有多久,左柠的信心就被打击到了,他在这里这么久,学校里有这么多人,他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本来已经没有抱有任何希望的他,那天一早烦闷的去教学楼的天台,却在回头间看到了那个身影,虽然隔得那么远,还有一些模糊,可是左柠知道自己不会错,这个背影他看了三年,他画了三年,他不知道自己做梦梦到过多少次,而如今,就在这里,在绿城,他的幸福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触手可及的模样……

左柠把一切都告诉了方诺,方诺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左柠又告诉他:“你不用担心,怎么样选择我都尊重苏桃,你和我,虽然是兄弟,但是这件事我们公平竞争。另外我刚刚回来之前已经和张芮谈过了,我相信她和苏桃之间的事情会迎刃而解的。”

张芮那几天都显得很沉默,星期五的晚上,林萧已经沉沉入睡了,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给惊醒了。张芮钻进了她的被窝。

林萧的语气带着一些慵懒,她还没有睡醒困极了。“怎么了芮芮?这么晚还不休息?小心明天变成大熊猫了。”

张芮平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漆黑,她拉着林萧的手,林萧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冰冷,她是在阳台那里找了多久啊。张芮抽泣了一下,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明天我们去看桃子吧……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张芮实在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当时居然打了苏桃,她现在还记得苏桃跌倒在地方看着她的表情。她扑在林萧怀里痛苦,心情早已无法与那日相比。

林萧强忍着睡意安慰着张芮:“芮芮,你放心,桃子不会怪你的,她理解你的,就像你也理解她一样……”

林萧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可是她明白了,人的语言是最伤人的东西,可是,所谓的尊严不是靠心机就可以赢回来的。只有努力让自己站的更高做的更好就有资格要自己所要,爱自己所爱……

未来的路很长,不论是在苏桃,左柠,还是张芮,方诺之间,还是林萧和卢韵泽的瓜葛。但是,一切终将结束,等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们将什么都带不走,除了这些美好而温馨的回忆。而这样一份回忆,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有了就应该好好珍惜。遗忘并不是解决心痛的最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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