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
那天周未,我坐公交车去参加一个老乡的生曰聚会。聚会散的时候天还早,大街上霓虹闪烁,人来车往。我去超市买生活用品,顺便逛了一下衣服。回到候车亭,左等右等也不见我要坐的那路公交车。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不禁有点着急。要是等不到公交车那可怎么办呢?唉!早知道是这样,聚会一散就该回去了。
天很晚的时候,我才等到一辆公交车。本来也想坐摩的回去,可是一个女孩子深夜坐那些黑摩的总归不太安全,万一被劫财又劫色,还有性命之忧。
因为是末班车,公交车上的人少得可怜。我向车窗外望去,工厂里灯火通明,人们已经开始上夜班。马路两边的路灯闪着寒冷的光,路灯下只有偶尔急驰而过的汽车,其他的鬼影都没一个。也难怪,冬天开始了,人都猫在宿舍里或者出租屋里,这么冷,谁还想出来啊。
我隐隐有些担忧,从公交车上下来,还要走一段偏僻小路才能到厂里。那条林荫小路平时人就少,现在夜深了,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走了。我真希望这公交车永远不要到站,永远不要停下来。
可是公交车很无情地把我丢在大马路牙子上,然后在黑暗中绝尘而去。
这时,手机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黎邵东。
“喂,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厂附近的马路上,刚下公交车,不方便接电话。”
有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直接冲向我,灯光亮得我睁不开眼。车子与我擦身而过,只感觉手中的手机一松,糟了,我的手机被飞车贼抢了。
飞车贼共有两个人,一个开车,一个抢,都是男的。前面的人穿着白风衣,后面地穿着黑色皮衣,两人戴着头盔。我的手机坠子在后面那个人的手里一闪一闪的,手机还在通话中。我“啊”都来不及叫,就眼睁睁地看着罪犯拿着我的手机慢悠悠地离开我的视线,他们好嚣张!
我可以去追他们吗?我可以哭吗?不可以,现在最重的事是尽快回厂。我边走边安慰自己,抢了就抢了呗,反正这手机也旧了,我正啥不得买新的呢。
由于心里很紧张,我总感觉后面有个人在跟着我。头皮有点发麻,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加快了。我提心吊胆地回头望了一下,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树枝在寒冷的北风中摇晃,像恶魔伸出的千万只魔爪。是我的错觉吗?
恐惧一点点地占据我的心脏,我终于控制不住地狂奔起来,快了,只要再跑一会儿就到厂门口了。厂门口的保安呀,平时凶巴巴的,现在想想都觉得他们好亲切啊。
我感觉后面也有脚步声追上来。我边跑边回头看,果然看见有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风衣的高个儿男人正追着我。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
我吓得脚下仿佛生了风,脚底在地上急速磨擦,呼呼的风声冲击着我的耳膜,运动员也不过跑得这么快吧,后来我想。
突然,前面又有个人迎面向我这边走来。我想,完了完了,我算是完蛋了。
但是我很快发现前面那个人穿着我们厂的工衣,由此断定他不是后面那个歹徒的同伙。
“救命!救命!”我大声呼叫。一不小心踩对了一块石头,我打了个趔趄,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有人飞快地跑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当时我的脑子很乱。
我一直喊个不停,突然有个声音把我喝住了。
“别叫了,哪里有什么坏人哪?”我抬头一看,那个人竟然是黎邵东。再回头一看,黑衣人早就不见影踪了。
“你?你什么会在这?”
黎邵东把我扶起来,拍拍我身上的泥土,埋怨道:“一个女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出去。要不是我打电话给你,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要不是你在外面,这个点我也不会出来了。我要是不出来,你看看,多危险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不停地发抖。
“有人!真的有人追我,他是个黑衣人!”
黎邵东把他的外套披到我身上,紧紧地抱住我说:“别怕!别怕!有我呢。”
过了一会儿,黎邵东松开我,然后问:“你的手机呢?”
“还不是因为你呀,打我电话,电话被飞车贼抢走了。”
“我就说嘛,打你电话都不接,肯定出事了。看来还是我害了你,回头买一个赔给你。”黎邵东揽过我的肩温柔地说。
“不用了,我正想换呢。”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温情脉脉的眼晴
他是上天赐予我的守护神吗?为什么每次危急的时刻出现的都是他呢?
我们就这样开始交往了,没有谁对谁表白。如果后来没有情人节的那件事,我们的人生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