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有那种本事。”
“家传的,江湖人。”于桐花冷冷道。
“江湖人,也是,那敢问公子为何睡觉还要穿着衣服,带着头布,难道害怕我和王爷发现什么吗?”
“不是,”蜷缩在木榻边听着耳边没完没了的疑问,于桐花拉着衣领,不耐烦的瞥了眼榻上正坐无视的青阳晗青,条件性的翻了个身,直勾勾的盯着三金的双眸,依是冷淡的口气,“你在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
三金生性胆小,一路上他也总是说起他那香槐老家,虽不知香槐到底在哪,但听他说起,她也算是明白三许,那个地方应该和梧桐村一样吧。只是再听三金那叫人心酸的语气,她也不敢在过多的回念下去,深怕一个不小心露了本性,被人看出身份。
“公子你这句话都已经说了一路了,从伤漠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吧,三金知道,公子心善不可能那样做的,而且,公子,可是个细心人,上次看公子洗澡也算是长了见识,那动作活像是个女人。”
三金笑道:“不过,我知道公子肯定不是女人,记得第一次与公子相见,您给我的那一下,让我着实不敢在想着喝人血,那一下真是太疼了。”
“知道疼,就赶紧给我闭嘴。”于桐花不带好气的又翻了个身,想着三金那句不知真假的话,她也只是红了脸,声音表情还如从前一样呆若木鸡。
青阳晗青听三金的话,也起了兴趣,埋身探着于桐花半睁着的眼睛,呲嘴就笑,“三金小公子是怎么洗澡的,告诉本王,本王也涨涨见识。”
三金不敢怠慢了王爷,但想于桐花的话,生是不敢多言,斜身揪住她的袖边,憨憨的笑了两声,于桐花感觉到三金贴着自己的温度,反感的推开贴在自己后脑勺上的大脑袋,怒道:“王爷问你话,你挨我这么近作甚,难道找打了?”
“不是。”三金将头朝下又埋了埋,“只是觉得有些话不敢说。”
青阳晗青着实兴趣的模样,“不敢说,那有什么不敢说的,三金说出来,本王绝对不收拾你。”
“可是,王爷的性子三金清楚,若是我说不对了,王爷肯定会收拾我的。”
三金和这王爷的关系其实并不差,听三金说他是几年前被王爷救回来的,因为身无分文,浑身带伤,王爷看他可怜便让他跟着了,慢慢的,二人的关系也成了现在这般景象,表面上看是主仆,实际更像是一对欢喜兄|弟。
然而,于桐花对他们的事情也并不想太上心,每天晚上一样的招数,她也听腻了。
青阳晗青默然瞥过于桐花默默闭上的眼眸,无奈的松下肩膀,重新翻身回到榻上,望着被画布装饰的天花板,他默然开口,“三金可知小公子的名字,大家同处屋檐已经有些日子了,难道真的要以公子相称,或者说这样可以,但回到青阳又该如何称呼。”
三金缓缓松开双臂抱着的胳膊肘,随势呼了口气,好似故意隐瞒什么的口气,“问了好多遍,她都说自己没名字,不过,王爷愿意可以给她起个名字。”
“也对,那我想想,明天告诉她。”
“好,那王爷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青阳晗青翻身抱着被子,慵懒的‘嗯’了一声便没了气焰睡了过去。三金听王爷没了动静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
于桐花蜷身抱着枕头,不耐的瞟了眼对面盯着自己的双眸,粗着嗓音,“再这样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青阳晗青逗|趣的拂过她的睫毛,笑道:“本王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叫你蚂蚱,在观察你的睡相确实有些像那没事乱跳的蚂蚱。”
“蚂蚱。”于桐花重复着他替她想到的名字,再看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许从了也好,免得后面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罢,叫什么都一样。”她无谓的笑了一下,便要起身。
青阳晗青故意按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朝下压了一下,也不管她反抗,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随即冲她鬼魅一笑,“但是,三金昨天的话我还是很好奇,因为常年在外,从来没有好好洗过澡,倘若可以,蚂蚱可否和我一起去泡个澡,我想在回青阳之前打扮一下...顺便也想替你打扮一下。”
“好,但王爷要和一个男人洗澡,难道不怕我传出去,让你脸面全抹吗?”
青阳晗青不比青阳晗煜当初娇气,也不比青阳晗日那么不讲理,所以对他,于桐花也是了如指掌。想来这王爷也是个誓面子为全部的心机腹,能想着回青阳之前打扮自己,想来也只是为了向青阳的子民和皇室证明自己,并非传言那么随便。
所以,于桐花也不担心他会执着与她一起洗澡,又道:“我听三金说,青阳的太子要举办婚宴了,倘若王爷不怕丢人,让两事并存伤了大雅,我定会奉陪到底。”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自己在青阳的身份本就低微,若不是五年前以妹妹生病离开青阳,想来现在府内的女人也会数不胜数吧。
青阳晗日是个好皇帝,是个关系臣数的好皇帝,但也不然,在青阳,他真正用心的也只是那青阳晗煜,其他的都只是他打发不要之物的垃圾桶罢了。青阳晗青陈然想着,牙关不觉紧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眼下的于桐花,小声道:“终有一天我会找到青阳晗日深爱的女人,然后要了她...我要让青阳晗日痛不欲生,我要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郁,“于桐花,那个女人...我一定要找大她。”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出手一把撤住于桐花的胳膊,“对了,蚂蚱我刚刚说的话你可不要传出去,记住了没有。”
于桐花,要了那个女人,让青阳晗日痛不欲生。她越想越觉得胆怯,两眼也随之变得呆滞。青阳晗青见她不说话,也灭了前一刻的严肃,故作温柔的歪了一下脖子,笑道:“蚂蚱怎么了?难道害怕了吗?”
“没有。”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种事情我不会掺和,我只管王爷那妹妹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也不曾听到过。”
“那就好。”青阳晗青松开她的胳膊,翻过身撤了两下袖边,眯眼注视着门上映出的影子。
那影子听里面没了动静,也算是松了口气,端着木盆的手也不再抖颤,“王爷,我是三金,奴才可以进来了吗?”
王爷虽不喜欢男人,但这路上对那小公子的态度却是好的不得了,想来在某种意义上,王爷应该也发现了那公子身份吧。不过再想,那公子能够起死回生的能力,三金还是耐了性子,依然保持平时的态度。
青阳晗青听门外是三金也觉得没什么了..坐稳身子,端起手边的茶杯,便道:“进来吧,蚂蚱醒了。”
三金从言,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随眼看向地上坐着的公子,忽然想到王爷对公子的称呼,猫着步子放下木盆,“蚂蚱,果然是个好名字,公子可真的像只蚂蚱。”
对于三金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嘴脸,于桐花也权当没看见,拽着帽布朝下拉了拉,这才起身拿过桌上摆着的漱口水和毛巾,“我出去洗漱。”
青阳晗青斜眼看了三金一下,三金便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于桐花随即也端起木盆准备出去。
“在这里洗好,吃好饭,本王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在那个地方你可以看到前些天你梦魇住说出的场景。”青阳晗青悠闲自得的瞥了她一眼,轻言道。
于桐花听他口气,再想他刚刚的话,生觉不在味道,可再想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便也不上心,重新放下木盆,她随便洗漱了下,坐下身,拿起桌上放着的包子,朝嘴里不顾形象的塞了两个。
青阳晗青无奈的又瞥了她一眼,随手抹去她嘴边的碎屑,“是男人也要注意点形象,不要觉得做了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明白。”
于桐花摇了下头,想他的话也是奇怪,一会儿梦魇,一会儿这话,难道这王爷已经看出了端倪不成,难道他都是故意的,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
于桐花淡定的看着他,生硬的咽下包子,再想一下,便也确定了,其实这王爷早就看出来了。
那天..
----“三金,你看公子像不像我手里这张青阳晗日所画的画像。”
----“像是像,可王爷,这距离那年也有些年份了,也听说那姑娘好像已经是死了,而且,公子可是纯爷们,三金都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是公子。”
----“可我看着就是像。”
可再想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于桐花忽然转了脸色,不带感情的对视上他的眼眸,冷冷道:“王爷,若是我说了不该说的梦话,那也请你见谅,毕竟我是为了公主。”
“那你的意思是,若是没有公主就不会跟我们出伤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