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给她一世...不对.哪怕只有半世的幸福...起初我以为她是乌桐梓,我故意将自己蒙蔽于那几年,故意不去调查她的身份,故意一切,但如今我知道了,也看清了自己的感情,我就不能放弃。”
----“我只想给她带去最后的幸福,我只想让她记起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只想让她看见我是真的爱她,我只想让她知道,这次,我是把她当做于桐花再爱,而不是乌桐梓,我只想告诉她,从那年她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在爱过任何人,我只希望,她能看清我对她的心,我对她的感情,我不求,她爱上我,我也不求她能够和那年一样,我只想再看着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将会永远的消失。”
他憋了十几年想了无数遍的话,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对她最后的不舍,也许也该如郁熙影说的那样..了结了。
因为他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死,他也不会忘记她,‘于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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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粘人的功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就说第一次和他见面吧,就是这个样子,嘴上说着,你就是个小乞丐,可那天衬着她喝醉之际,却又说她是第一个愿意冲他微笑的人,第一个让他觉得像闺女的人..不过说来也就可惜了,她记住的东西人家常德早就忘记喽,于桐花啜泣呼了口气本想着停些步子和他好好絮叨絮叨,可再一想他的性子吧!果断放弃,于是她拉着小谢故意绕到一旁的树后,小谢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小心翼翼的探了下头,也不好多问。
然而小谢不明不白多半疑惑的眼神还是引起了于桐花的注意,于桐花笑着摇了一下头,“你想问我为什么躲着他,你还想说,我们当初不是看起来梃好的吗?不管是梧桐村,不管是一年前...不对现在仔细算算也快两年了..”她沉凝了一下,继续道:“两年来,他帮了我很多,但是,我也知道,他都是虚心的,在他心里我也只是个利用品..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还会觉得,他一定有他的苦衷,可日积月累下来,记起的东西多了,想的就多了,慢慢的就不想再去纵容了,觉得吧!人活一次不容易,不管自私与否,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所以你想问的问题,就别想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可是,小谢觉得常德老道和别人不同,他对桐花的感情很不一样,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父亲,也许小谢这样说话,桐花会不高兴,甚至还会觉得有些荒唐,但是小谢必须要说,这半个多月,我时时刻刻都在等待桐花出现...所以,每天也都能看到依靠在门前的常德,期望的望着小林子,嘴上时不时也会嘀咕上几句,”
小谢轻声道:“一天两天的,我也都只是远远地看,但是时间长了,我也好奇他到底在嘀咕什么,于是就站到了他旁边,多数时间也总能听到个实话,比如他时常埋怨的那句,那个臭丫头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现在给我留下这么些人,难道是想累死我吗?还是...那丫头出了事情,不行,我得去看看,可是若是走了,那边的人又该谁来照顾,毕竟都没死透,翻身喝水都还是必须的啊。常德老道总是这么说,每次看着那样的老道我就会想到我的小生,小生的事情桐花也知道,虽然看着已经死了,却和那些个人一样,只是个活死人,我呢?也总是没日没夜的去给他翻身,喂饭,因为活死人不同于普通的病人有个自觉能力,每次喂饭喂药喂水都要花上好长时间。”
“说实话,那时候..好多次我都想放弃,可又想着那是自己的孩子......道长也总是埋怨那些人,可也只是嘴上埋怨...前些天,看着死去的二十人,他哭了,说是,如果这事情让那臭丫头知道了肯定会哭的,所以...他仍是坚持,仍是很细心的在照料那已经死了的二十个人,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他才找了个土坑埋了,下葬的时候,他也还在说,臭丫头抱歉了,老道没个办法辜负了你的心意,都是老道不好,如果老道再细心点,说不定就活了呢?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的理儿谁都知道,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但为了你,就是不愿意承认。”
“还为了你,三番四次将欲要前来带走你的漆雕彦赶走,整整僵持了半个多月,漆雕彦才放弃..”
小谢不说话了,但听着她话中的意思,于桐花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儿,于是她屏息迈出步子,刚好挡住欲要离开的常德,压抑着声音,“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其实你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往心里放过,今天既然你说了,那我也直说了吧,其实我并非生死薄里的小家伙,我是你哥冥王派遣在你身边的人,千年来,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现罢了,再是以前吧,有些话也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从你出现我就看出了你的身份,他们都把你误会成了千年前离开的那个桐花精,可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看着你再背着冥王误入魔界,所以,我也就隐瞒了。”
----“如今也不想再隐瞒了,桐花,听臭老道说一句话,咱们既然都已经变了,现在的你只是个等待成仙的凡人,我呢?还是你当初合作的臭老道,至于千百年来那档子屁事,咱们不要再想了,还有那魔界早就变了,你呢?也因为十几年前自己做下的糊涂把你自己事害成了那样子,若是再不动脑子,去做些那种本就不值当的事情,真的不值当....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
----“所以不要再执拗了,我知道你性子倔,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倔性子....就比如当初你非得跟我一起,非得让我帮着你推广你那不值当的医术一样,我心里清楚的不行你根本就不是当医者的那块料,在是后面我背着你把齐宴毒成那个样子,然后再来找你,让你帮着救助不行的齐宴,其实也只是想着见见那‘一味仙药’....可后面的事情,我压根就没想着指望你。”
----“现在呢?你也已经记起来了,想想吧,再不跟你说清楚,想来你一定会得意忘形,继续做些不为常德的事情,最后受连累的还是凡界的百姓,天界的仙臣....奥,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就是在你被冥王送入另一个世界时,自己起的,常德,常德,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想着他话中的意思和说话时的眼神,她果然不能信服小谢的话。但再想,当初的自己可是于桐花,他口生说是搭档的于桐花,可不是现在的于桐花....于是她又问,“前面那个问题姑且放下,我就问你一句,你对以前的那个于桐花是不是真的心的。”
常德气歂吁吁的点了下头,“对不起,我被自私蒙蔽了双眼,一看你恢复了记忆,我就来气,可能是害怕你会变成以前的样子,也可能觉得你以前做的太过分了,可是,这两年来对你,老道可都是真的心的,实打实的真心,不加半点假话,至于刚刚在漆雕彦面前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是希望你离开,觉得梧桐村对你的伤害太大,还觉得漆雕彦苦苦等待一段爱情不容易,所以就说了那种话。”
常德的话,姑且相信...因为这样容他们僵持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且就算纠结再多,也只能是于事无补,解释清楚了,也是这样,不解释清楚,也是这样,总言来说,她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于桐花...他们的身份关系也会随着她们依稀记起的曾经而打破,她想的对吗?
于桐花也不再打晃晃,也懒得继续废话,将那些有些的没得全全抛之脑后,权当没个发生,没好气的冲着常德呼了口气,“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说了,毕竟这姑娘的事情比较大。”
小谢的好坏完全关乎了她的生是,若是此时她再是吊儿郎当,说不定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常德明白她的意思,随手摘掉小谢上脸上遮着的纱布,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是你,前一阵,总是听齐宴说紫炎的肚子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起先我还没有在意,可越往后我越觉得奇怪...本来以为她是怀孕了,直到刚刚见到你我才想着,是不是你搞的鬼..毕竟当初我调查过小生的事情,再加上你确实也是被冤死的,若是在没个怨气,想着都不可能。”他稍是停了一下,“而且,小生是因为桐花印消失的,按照当年指导你进梧桐村等待朱浪的那个人,自然会理所当然告诉你小生的去向...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当初你能够带着小生到这里就说明你肯定也会来找桐花印,借此去见你的小生,老道说的可对?”
小谢也不迟疑,笑道:“对,当初我希望小生可以投胎,可小生却...因为桐花印消失了...那既然小生都消失了,我还去冥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小生一个消失法,说不定幸运了就可以见到我的小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