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恼地沉默了,他也淡淡的,默然不语。
妈妈的病情,靠我工作赚到钱,再给她手术,已非常不现实。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烦恼地低头,在他面前,我无需掩饰什么情绪,估计掩饰,他也能一眼看透。
很快回到沈家,大厅里只有霍依依和沈倩在候着,两人看到我,都是横眉冷对的样子。
“大哥,伯母被你气病了,你去看看她吧。”沈倩撇撇嘴。
沈以南揽着我走往电梯,正眼都没瞧她们。
上楼后,他放开我,走到沙发坐下,拿起一支烟瞧瞧,然后又放下,似自语般说:“该戒掉了。”
我睇他一眼,显然,他的意思是为了当爹,该戒烟了。
他想得美!
“太太,给我准备几套换洗衣服,我们去别苑。”他抬眼,看着我笑笑。
他“太太”倒是喊得很顺溜。
我走到衣帽间,打开柜门。
淡淡的都是他的气息,很man很好闻。
唉!若是他正常取向就好了,我一定会爱上他。
一件件折叠好他的衣物,拿到他贴身的黑色内/裤时,我有点不太舒服。
把他的衣物整理好,装进他的行李箱后,我便去洗漱间洗手了,满满的嫌弃,毫无掩饰。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到他盯着我,浓眉皱成疙瘩,脸沉如水。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不悦。
“我有洁癖,抱歉。”我扯了纸巾擦手,淡淡回答。
男人恼怒了,猛然站起,将我逼到身子贴墙。
“别瞎想!”他手臂撑墙,沉沉说。
我挑眉,很无辜地说:“我想什么了?”
他锐利的眸子盯着我,我无辜地耸耸肩膀。
就这样僵持几秒,他放开我,转身就走。
我一手一个行李箱,赶忙小跑跟上。
拜托,就不能绅士一点吗?哪有让太太提行李箱的理!还是两个!
走廊的佣人快步过来,从我手里把行李箱拿过去了,一直送我们到楼下院子,上了他的车。
车驶出院子,他黑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强烈的低冷气压逼人,我紧挨着车门坐着,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全程无语,半小时后,车驶入他的别苑。
下车后,我迟疑地站在车旁,看着这栋别致的白色别墅。
这里该不会是他和他的情人秘密约会的地方吧?
想到沈怀钰在卫生间里和方子奕不堪的场景,我忽然胃里翻腾,一阵干呕。
男人到了我身边,牵住我手臂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晕车了。”我摇头说。
他没说什么,牵着我往屋里走,走到门口,我脚步又滞住,手攀着门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我们可以换个居所吗?随便租个干净的房子就好。”
“靠……”他恼火地盯着我,爆了句粗口。
手拽得我的手臂疼死了,他粗鲁地说:“进去,老子这里干净!”
我被他拽着,强行拉进屋子里。
大厅的装饰很奢华,一尘不染,还挂满了绿萝。
男人竟然喜欢绿萝,这也是我最喜欢的植物,心情勉强好了些许。
他蹲下身子,替我脱掉高跟鞋,拿了一双全新的粉色猪拖鞋,替我穿上。
粗线条的人,温热的手掌握着我的脚时,如电流瞬间流至心脏,令心脏有一丝异样的触动。
但理智很快将这丝异样的悸动平复,他这么做不是喜爱我,宠溺我,一切目的只有一个:哄我为他生孩子!
“这边的佣人都是定时过来打扫,平时不会走动打扰。”他说。
我“嗯”一声,腹诽他:这么安排,怕是为了佣人们不打扰他和情人幽会吧。
“饿了吗?”他问。
肚子很老实很没风度地咕噜一声,代替我回答了他。
他看我一眼,笑了笑,大步走去厨房。
男人还会下厨?
我又叹息了,多好的老公啊,只可惜……
一只穿着泡泡裙,萌翻了的雪白喵星人跑到我脚边,朝我“喵呜”一声,滴溜溜地看着我。
!!!
这是粗犷男人的宠物吗?画风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呀!我看看他的背影,感觉他应该养狼狗或者藏獒才对。
我本想去摸摸可爱的喵咪,手却在半空停住。
该死,这会不会是他情人的猫猫?
一定是的……
我赶忙缩到沙发上,挥着手驱赶猫猫:“走开!走开了!”
喵咪歪着头,对我的驱赶很不开心,不太友好地盯着我。
“初五,怎么了?她是爸爸的老婆,你新妈妈。”男人从厨房出来,修长漂亮的手指带着晶莹的水滴,轻拍了一下喵咪的小脑袋,满眼宠溺。
他的外套脱了,挽到手肘的衣袖,露出性感精壮的半截手臂,衬衣下隐约可见他绷紧的肌肉,身材迷人,透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与力量。
我忍不住又在心里偷偷惋惜了,他那甜蜜蜜的介绍,我听着也只觉讽刺。
看着猫咪,我心里惴惴不安,压根不打算去亲近它,因为我感觉暗处有一双情敌的眼睛,正在妒恨凶狠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