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抬上去!”泼辣货吩咐着。三人合力抬起叶子风上了七楼,进屋后用杂七杂八的砖头木棍顶死木门。
原来这栋楼整体刚完工,七楼这间好像是存放材料的厍房,所以才有门。可能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吧,这栋楼已经停工很久了,原本还有个看工地的!可这两天偷懒回家了,反正就是一个空架子,也不怕人偷。
屋里有两张放木板的简易凳子,三人搬过来并在一齐,把叶子风抬到凳子上绑好,歇了口气,把蜡烛放在凸出的墙壁上,烛光映在三女脸上,看样子都只有十七八岁,妖里妖气的,除了像发廊里的买叉女外,还多了一份邪恶之气,三人姿色都过得去,只是素质明显低下。
泼辣货叉着腰站在凳子前,咬牙切齿地道:“这死王八竟敢打我,今天我不让他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他还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二妹三妹,先把他衣裤扒光!”
二妹三妹嘻嘻坏笑,就开始扒叶子风的衣裤了。
“咦!”三妹拈起吊在叶子脖子上冰魄针,眼睛一亮道,“好漂亮的十字架哦,不会是铂金吧!”说着用牙齿咬了一下,气道,“假的!”
泼辣货不屑道:“一看就是个穷鬼!”
“可不是吗!”二妹掏出叶子风的随身之物。“钱也没有,卡也没有,就只有个破手机,一百块都值不了!”说着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可那手机居然没摔碎,但三人并未在意,还以为老古董就是经摔了,诸不知这老古董价值连城,比和氏璧都珍贵。
不一会叶子风就变成了大白羊,衣裤全挂在手脚上。
“哇噻!大姐二姐,这家伙太恐怖了,都啥玩意儿嘛这是!”
“吗呀!”二妹掩嘴惊呼道,“这也太变态了吧!”
泼辣货伸手拨弄了几下,奇道:“想不到这死王八球钱没得家底倒还挺厚实。”
三妹两眼放光道:“大姐,要不我们先煎后沙吧?”
“去你的,先弄醒他再说!”
“慢点!”二妹提醒道,“这绳子结实吗,要是让他挣脱了我们可制不住哦!”
“应该没事吧。”三妹摸了模绳子道,“这可是我家捆猪的绳子,难道他比猪的气力都大?”
“放心!”泼辣货笃定道,“我在矿泉水里放的迷药名叫迷魂散,虎哥说了,这迷魂散跟古代的蒙汗药差不多,就算用冷水泼醒后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把家伙准备好,一见他挣扎就往死里打!”
“嗯,有理有理!”二妹三妹四下一看,各找了根两尺多长的木条握在手里,那木条沾满了水泥和石灰,差不多有三指宽二指厚,用力打在脑袋上不破皮也会起疙瘩,打在要部位甚至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而泼辣货则解下腰间的皮带捏在手里,这才把矿泉水淋在叶子风脸上。
叶子风一个机灵,甩掉眼帘上的水珠,睁眼一看,不禁暗中叫苦,略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叫又叫不出来,只能惊惧地扫视着三女。
“死王八,你竟敢打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泼辣货用皮带拍打着叶子风的脸,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报复的快感。
奇怪的是,叶子风这时候想到的不是如何脱险,而是怀疑这泼辣货是不是得了绝症,比如白血病什么的。
三妹插口问道:“大姐,你想怎么收拾他啊?”
“哼,先抽一顿皮鞭再说!”泼辣货说着轮圆了一皮带抽打在叶子风胸膛上,发出啪的一声‘肉‘响。
痛啊,是真的痛!
叶子风像虾米一样挺动着,痛得青筋直跳双眼暴凸,从鼻子里发出惨哼声。
“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叫你打,叫你打,叫你打……我打死你个臭王八……”泼辣货像是发了疯似地抽打着叶子风,发出的啪啪声连二妹三都心悸不已,这大姐就是狠啊,都没把肌肌当肉肉。
叶子风奋力挣扎,绳子早已磨破了肌肤,割进了皮肉,痛,痛入骨髓,胸腹的皮肉已经被抽破了,鲜血淋漓,两条简易板凳摇摇欲坠,再挣扎几下必将散架。
其间,叶子风发现一个大问题,这泼辣货是真的疯了,好像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完全是一种昏迷性的疯狂、机械性的抽打,口中不断喊叫咒骂,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我打死你个老王八,打死你个变态狂,叫你强煎我,叫你母女通吃,叫你糟蹋我的清白……我杀了你个老王八、剁了喂狗、宰碎了喂猪……等等等等。”
遭了,原来这疯婆娘受过刺激,已经疯了,再这样打下去老子非被她打死不可!
人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叶子风一看大事不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虎吼,凭借着已经松动的绳索,奋起一拧身,只听咔嚓一声,简易板凳彻底散架了,板凳一散,绳子更加松动,只要再挣几下就能从绳索中脱身出来,到时两三个小女人又岂奈我何!
可还没等叶子风挣脱出来,二妹三妹就条件反射地照着叶子风的头部打了两木条。
棒!棒——棒打鸳鸯的棒!
叶子风万万万没料到今天会遭此大难,还没来得及反应闪躲,左耳门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顿时人事不省了。
“啊……遭了遭了,我我我、我们把他打死了……”二妹首先反应过来,仓皇叫道,“三妹……我、我们杀人了……”
三妹一听打死了人,吓得一哆嗦,再看叶子风浑身是血,动都不会动了,脑子嗡地一声。
“我打死你个老王八……”泼辣货仍在抽打着人事不省的叶子风。
“还楞着干嘛呀,快抱住她!”二妹叫道。
三妹一惊而醒,丢厚掉木条扑向泼辣货,二妹也丢了厚木条去夺泼辣货手中的皮带。
但泼辣货正处于疯狂之中,力大无穷,三人顿时扭作一团。
“用水……用水泼她……”二妹喊了一句,以前似乎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三妹赶紧滚到墙角,抓起还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往泼辣货头上淋。
泼辣货受冷水一激,终于醒了过来,但却双手捂着脸痛哭不已。
“大姐,我们打死人了,快跑啊……”
“啊?”泼辣货止住哭声,茫然看向叶子风。“怎、怎会这样,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哎呀,别说废话了,快跑路吧……”
“快走,我们快走……”
泼辣货任由二人拖出门外,眼睛却任盯着叶子风,似痴似傻、似悔似恨,还有心如死灰、两行清泪……
叶子风横卧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胸腹间血块粘成了一片,然而这还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是他的左耳门冒起了一个血疙瘩,耳朵里还有血流出来,估计是伤到了内部,这才是令他昏迷的原因。
昏迷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异界,但眼前一片迷茫,没有雨归,没有梦白云,更没有陆荣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天地一片空无,既无色彩,又无声音,似乎什么都没有,连思维也迟钝不堪,不知身在何地,人在何方。
这时候的叶子风就像一个溺水者,黑暗与无助包围他,黑暗使人恐惧,叶子风仓惶无助,他奋力挣扎,想挣脱黑暗,可浑身重若千斤,怎么都动不了。
他不甘心,仍然奋力挣扎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更久……
忽然,他感到身体一轻,似乎悬浮于宇宙太空,眼前满是闪烁的星星,这些星星不停地飞舞,以自己为中心上下跳跃、旋转。过了会,这些杂乱的星星开始有规律地跳动起来,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却有一种熟悉的韵律,叶子风脑海里忽然冒出四个字――生命之歌!
不错,正是《生命之歌》,自己寻觅了千百次的《生命之歌》居然在这个跑出来了!
一想到《生命之歌》,那些星星立刻遁入身体里面,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各就各位。叶子风能清楚的感应到每一组星星在身体里所处的位置,并能根据它们的跳动搜寻到那种熟悉韵律,好像自己体内就是一个浓缩的宇宙,一个与外界一模一样的大千世界,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奇妙到根本不用眼睛看,不用耳朵听,就好像自己的心跳一样,与自身溶为一体。
叶子风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中了病毒,于是他用意识去感知那熟悉的韵律,忽然,意识居然进入了自己的体内,而那熟悉的韵律就像是一双熟悉的手一样牵着自己在身体内游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视”吗,也就是疯博士所说的“人体感应”?
在中国古代,传说有一种神奇的号脉手法,名叫“悬丝诊脉”,就是用一根丝线系在病人手腕上,用手指拈住另一头,隔了一间屋子都能诊断出病人得了什么病,在电视里大家应该也见过这种号脉手法,多数时候都是在皇宫内院才会出现这种神技。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对人体的感知能力,怎么用丝线诊脉啊?
原来一个高明的大夫,号脉时根本不需要眼睛和耳朵听,仅凭感知能力就能够诊断出病情!
心念百转间,叶子风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集中起来,于是排除杂念,用意识去搜寻《生命之歌》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