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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儒雅之气

老洁一头雾水,这该死家到底是什么人嘛,刚才还说是作家,现在又成变诗人了,偏偏还似模似样的,一点都不像假冒伪劣商品,该死的,回头一定要好好审问他。

“哈哈,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就诵出千古佳作了,意外,纯粹是意外!”叶子风有意恶心几个男生。

听到“千古佳作”四字,几个男生根本就不是恶心了,而是口吐鲜血,彻底被叶子风干败后是气也不是笑不是,想损他几句吧,偏偏又找不到毛病,只能让他在那里自吹自擂,呲牙咧嘴的,一脸古怪地看着叶子风。

唯有香香还在认真咀嚼,用钦佩的眼光看着叶子风道:“能信手填出两首令人热血沸腾的《鹧鹄天》,先不说是否符合平仄韵律,就以足以证明才思敏捷,至少我是办不到的,呵呵,认识一下吧,我叫李香香,现在医学院读大二。”说着大方地伸出手。

叶子风见她的手又白又嫩,赶紧在裤子擦了擦手才与他相握,又胡扯道:“我叫叶子风,现在是音乐创作人,嘿嘿,业余的,还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呢,香香小姐,认识你非常高兴!”

“我草,你他吖不是说是尸人么,怎么又变成音乐创作人了!”旁边的男生们叫嚷了起来!

“吹牛,一定是吹牛!”

“香香,你千万别听他胡说,这小子纯粹就是个骗子!”

这时候连老洁都想冲过来踹死叶子风,她总算是明白了,这该死的家伙就是个见不得美女的龌龊鬼,一见到美女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么,那是什么牛都敢吹啊,都没边了。

媚狐狸等人也是大跌眼镜,忍不住咯咯咯闷笑起来。

****在吴琳耳边低笑道:“看到没,洁浩原来找了个演员当男朋友,那是装什么像什么啊!”

吴琳一愣。“咦,说不定他真是个演员呢!”

“演员?”媚狐狸眼睛一亮道,“哎呀,他还真有当演员的潜质啊,表面上虽然不是很帅,但那股男人的气质却让人怦然心动!”

“哈哈,你吖的是不是又范色了……”

“呵呵,恐怕她都湿了哦。”

“媚狐狸,看来我也要为你例行妇科检查了,老规矩,检查费全免……”

几个妇女又打趣起媚狐狸来了。

“呃……”香香眨巴着眼睛道:“你、你不是骗我的吧?”

“那能呢!”叶子风越发摆出一副很有气质的样子,气定神闲地道,其实我的专业就是搞音乐创作!”

“哦,我明白了!”香香自做聪明道,“搞音乐创作的人自己会写诗啦,不然怎么写歌词嘛,呵呵……那您都创作过什么歌曲呢?”

哈哈,你变成您了,这小妞真好骗啊!

叶子风大爽,乱盖道:“暂时只创作了一、呃二,三四五六七八首,不过工作室还在筹备中,暂时还不准备出专辑,嘿嘿,有机会我拿给你看,哦对了,你的电话是多少啊?”

“我的电话是……”香香忽然觉得不妥,问道,“李洁是你女朋友吗?”

只差一点就套出她的电话了,叶子风气得吐血,脱口道:“那能呢,她是我的房……呃,暂时还不是,关键是她有那么点儿意思,我吧、呃……我、嘿嘿,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滴,不过我也不想伤害她,看缘分啦!”

好嘛,这小子纯粹是欠扁了。

这时就听见几声冷笑,老洁终于忍不住走过来了。

叶子风一见老洁,知道坏事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回来已经晚了,心中正“百感交集”呢,就听老洁说道:“你给我出来一下!”

“嘿嘿,喜欢去没人的地方、嘿嘿,失陪,失陪,以后再联系……”叶子风故作镇定地丢下场面话,跟着老洁出了展览室,之前还听见香香闷笑道:“你多保重啊!”

“呃……老洁,我们这是回家吗,再玩一会嘛。”叶子风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洁马着脸不说话,把叶子领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说,你想让我踹你儿!”

“咝一一”叶子风缩了缩脖子,苦着脸硬扛道,“踹屁股行不,哪肉厚一点!”

“卟噗!”老洁是忍了又忍,但还是笑出来了,这一笑那股子怒气也就破了,不过她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叶子风,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道,“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必须!”

“可是……”叶子风嗫嚅道,“我还没住满呢,我交的是三个月房租。”

老洁是狠了心了,伸出四根指头道:“我退你四个月的房租,行不!”

叶子风神经质地掰住老洁的手指数了半天,确定是四根后讪笑道:“那还有青春损失费呢?”

咣!

“这就是青春损失费!”这下老洁给叶子风一拳,打在左眼上。

“啊……你打我?”叶子风捂着眼睛叫道,“那还有医药费!”

老洁吹了吹拳头上的青烟,冷笑道:“我就是医生,等回去后我就给你治治,所以这医药费免了!”

“那我们还离婚不?”

咣!右眼再挨一拳。

我的妈呀,这暴龙咋像尤美子啊,老喜欢打人眼睛了,叶子风气晕,但知道错在自己,那是一点火气都有。

其实老洁这两拳打得并不重,要不然她就不会打眼睛了。

叶子风也知道她不会真打,存心让她消气,因此还讪笑道:“打我眼睛,痛你拳头,两下扯平,谁也不吃亏!”

这都啥人啊,打他不知痛骂他不知羞的!

老洁盯着叶子风看了半天,彻底没了脾气,转身向大厅去了。

叶子风嘿嘿一笑,坠在后面哄道:“好了,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怒!这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老洁正想再给他一拳,却见几个男女正站在厅门口惊喜地向招呼自己,中间那人正是老二。

“洁洁,你怎么不在大厅玩呢,呵呵,舞池里少了你的舞姿都失色不少哦!”老二殷勤地把老洁迎进吵闹而又不失浪漫的大厅,同时也没冷落叶子风,含笑道,“叶先生想必也是舞林高手吧,会跳探戈吗?”

他之所以叫叶先生而不叫叶兄,很明显是有意提醒对方,“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与你竞争到底,以后我们就是情场对手了,到时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叶子风当然知道老二的想法,对于老二这种没有仗着家势而明刀明枪挑战的人他是十分欣赏的,是以迎着他的目光,含笑道:“虽然我气度不凡惊采绝艳,但探戈什么的还是不会跳的,嘿嘿,让殷兄失望了,粉不好意思!”

呛!都什么人嘛,居然自恋到了这种地步!大家瞠目结舌,被叶子风干败了。

老洁为人冷漠,其实并不喜欢跳舞,但她是学医的,知道生命在于运动,加上时代在进步,应酬在增多,因此她只对探戈舞感兴趣,老二也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看她跳了一曲冷感火辣的探戈舞后才深深喜欢上她的,而老洁也正是因为探戈舞名动校内外的。

不过今天老洁不想跳舞,因为没心情,都被叶子风气死了还有心情跳舞吗!

“对不起,今晚我没心情!”老洁看了看时间道,“明白又得起早上白班,我们也该回去了……”

“别呀!”老二拦住道,“不跳舞就聊会天嘛,我们有一年零三天又十一个小时二十一分四八秒没聚在一齐了,难道你就没一点点、呃、一点点……”

“哈哈哈,老鹰,到时是一点点什么啊,咋吞吞吐吐的嘛!”

“呵呵,老鹰连多少分多少钞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用情之深啊!”

“嘎嘎嘎嘎……”

一班吊毛轰堂大笑,有意撮合二人。

老洁气得直跺脚,又不好扫了老二的面子,毕竟老二这人并不令人讨厌。

女人虽然未必会喜欢你,但她绝不会反对你喜欢她。这是女人的通病,所以男人们千万别自作多情!

“呃……”老洁犹豫着。“那我再坐会儿吧!”

老二大喜,急忙吩咐侍者送来饮料。

这时李香香一干人也跟进来了,笑道:“哎哟,侄儿眼中只有美女没有姨妈了!”

老二大汗,苦着脸道:“哪有啊,小姨妈您不是刚进来么!”

“小姨妈?”叶子风附耳问老洁,“什么小姨妈啊?”

老洁瞪了叶子风一眼,解释道:“她是殷实的小姨妈啊!”

呛呛呛!

这小姨妈也太年轻了吧!

叶子风愕然不已,一回眸正好与香香的目光相碰,这时他想起了一句话,“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自己现在才回眸一次,还有499次才能擦个肩,要和她叉叉,那岂不是要把脖子扭断,汗之!

香香可不知叶子风此时的龌龊想法,还含笑招呼道:“你好!”

“好好,我很好!”叶子风擦了下口水,忽然感到背心发冷,不用看都知道是老洁在瞪自己,再汗!

“呵呵!”香香掩嘴一笑,挨着叶子风隔了三毫米远坐下道,“我很喜欢《我很好》这首歌呢,咯咯咯,叶子风,你会写这样的歌吗?”她知道先前被骗了,这会儿就是来刁难叶子风的,连外交辞令都用上了。

叶子风有些发懵,自己在异界时确实记下了好多流行歌曲,可回到现实后没有了异能的支撑,所以记忆跟平常人一样,跟本就无法把那些歌曲默写出来,唯一记能得的就那首《咫尺天涯》了,那还因为是自己写的,不然同样记不住。

叶子风正发懵呢,老二就惊讶地道:“怎么,叶先生还会写歌吗?”

香香咯咯笑道:“人家是音乐创作人,你说会不会写歌?”

老二暗叫糟糕,这吖的原来是音乐创作人,难怪一身儒雅之气。

香香见侄子脸色都变了,丢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给他。

老二再又看叶子风眼神闪躲,顿时明白了,故意提高音叫道:“哎呀,原来叶先生还是音乐创作人啊,实在是令人敬佩!”

旁人顿时就被吸引了过来,连舞池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叶子风。

媚狐狸挤过来暗嗔了叶子风一眼,意思是说:“这下好了吧,看你如何下台!”

老洁倒是很想借机收拾一下这牛皮大王,可现在不是时候啊,他要是下不了台自己脸上也无光,就解围道:“他确实是学音乐的,只是现在还没有创作出好的作品而已。”

“那能呢!”香香戏谑道,“人家都说写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首歌曲呢,是吧叶子风?”

“呃……”叶子风连死的心都有了,狡辩道,“本来是写了不少的,但哪个吧、还不太成熟,还要推敲推敲。”

“哎呀!这倒要见识见识了!”老二佯装兴奋的样子,拍掌叫道,“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有请当代著名音乐人叶子风先生上台演唱他自创的歌曲,大家掌声欢迎!”

这下连香香都大惊失色了,她本意只是想调侃叶子风几句而已,并无让他丢丑的意思,这侄子这一叫,要是人家真的不是什么音乐人,那还不羞愧到死啊,这事是自己引起的,那这死仇岂不结定了!

叶子风想不到老二这么狠,一脚就想踩死自己,脸色也变了,要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异能,那嗓子全完不是唱歌的料,要是真了上台,想下台就难了。

正骑虎难下呢,宾客们已经热烈鼓掌了,叶子风眼一黑,几欲昏倒,只得强辩道:“这上台恐怕不行啊,虽然我是创作音乐的,但却不是唱歌的料啊,再说,我创作的都是些伤感的歌曲,这种场合怎能扫大家的兴嘛!”

“没事没事,再伤感的都行!”老二是铁了心要踩死叶子风,毫不在乎道,“歌喉不行音乐行也是一样啊,我们就是想听你自创的音乐!”

香香的追求者也趁机落井下石。

“老鹰师兄啊,你不是让人家下不台吗,哈哈!”

“嘿嘿,好歹人家也是客人嘛,要跟人家留点面子不是?”

“呵呵,可能人家叶先生还没想好呢,不要为难人家嘛!”

老二假装歉然道:“哎呀,是我考虑不周啊,太激动了,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等叶先生想好了再表演也不迟,哈哈,大家别看了,继续跳舞吧!”

老洁顿觉脸上无光,站起身就准备告辞了。

叶子风长出了口气,他本不怕丢脸,可老洁的脸却不能丢,于是豁出去了,洒然一笑道:“藏拙不如显丑,殷兄既然一定要我上台,那我只有却之不恭了!”说着昂然穿过舞池登上舞台,那一刻,似乎乐神的信心与气势突然骈发出来,在异界,他以乐神的身上过无数次的万人台,唯有在台上他才能找回乐神的光环。

在他登台那一刻,众人无不惊讶,这绝不是一个没见大场面小角色,似乎那舞台都小得无法容纳他了,变化怎么那么大呢!

香香、老二、媚狐狸等愣然对视,齐把目光投向老洁。

老洁也是大惑不解,她也没想到叶子风会有如此变化,难道他真的是隐而不露的奇人么?

叶子风上了台,泰然坐在钢琴前,抚摸了一下久违的钢键,试弹了几下,说道:“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不是歌手,没有动人歌喉,次之,我创作的这首歌曲很伤感,它的名字叫《咫尺天涯》,或许写得不好,但我自己喜欢,当然,我也希望大家喜欢,谢谢!”

大家都不说话,只盯着灯光的他。

曲未起歌未动,但忧伤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厅。

叶子风十指平放在琴键上,神思外游,似乎又看见了陆荣纯那娇嗔的脸庞,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难忘,相思之情跃然脸上。

琴声响起,十指如蹀飞舞,琴声凄婉流转,顺着节拍,叶子风略带低沉的歌声响了起来,于其说是歌,不是说是念,因为他唱不出高调子了,这是一种遗憾,乐神已死,不复往日之惊采绝艳。

梦里清秋,霓裳羽衣,天涯处处伤心碧。

冰魄光寒,玉笛恒生,吹破烟波敛新语。

缱倦,缱倦。

两情相知,璧合珠帘,西风九万里。

白首鸳鸯,霸陵青丝,条条柳绿相思雨。

寥落关山,寂寞黄泉,皑皑纸鸢千秋雪。

莫问来世今生,但将此情,牢系春花秋月。

叶子风沉静在悲伤、哀婉、凄凉、绝望、而又情意绵绵的歌声之中,不知何时,泪雨磅礴。

一曲终了,那真是艺惊四坐啊,人人惊叹不已!

唯有叶子风摇头叹息,失落与忧思齐上心头,神情沮丧,泪眼迷离,恍惚间站起身来,缓缓走下舞台,穿过舞池,直出大厅,只说了句:“谢谢主人家的盛情款待,告辞了!”

老洁又是一震,她不明白,这家伙明明就艺惊四坐了,怎么反而失落起来了呢。是以忙向老二打了声招呼,追出门去。

老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胜过叶子风了。

香香更是芳心狂震,从那一刻起,叶子风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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