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超在地上捂着脑袋骂骂吱吱的;“高宇,****你妈。”他看李明和王成林没有对我动手,对两个人喊着;“你俩******动手呀,给我揍他。”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我冲来。我笑了一下,凳子直接就飞过去了了。恰好这时数学老师走进了教室,凳子划过优美的弧度,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滚到她的脚下,给她吓的熬的一声,脸色煞白,课本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这个数学老师是新来的不到一个月,长的也挺漂亮的,在初中正是青春期的时候,议论最多的老师,就是这个老师了,简直就是宅男的女神。
“高宇,你在做什么?”数学老师大声喝道,不停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就知道,吓的不轻。
还没等我说话呢,陈超带着哭腔说;“老师,高宇打我。”
“不是的,是陈超先惹高宇的。”王萌萌站起身替我说话。
老师望了王萌萌一眼对我说;“高宇,你怎么能随便动手呢?即使有事情也应该找老师才对呀。”
我轻蔑的笑了一下;“他们以前欺负我的时候,你们也没管,现在也不需要管。”
“你……”老师面露怒气的指着我;“你给我出去站着。”
我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走了出去,在我迈出教室的那一刹那,回头对躺在地上的陈超说;“我等着你。”陈超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这么算了的。而我同样也没想这么算了,对付野狗,你不把它打服了,或者宰了它,它会永远和你纠缠。
站在教室外,我听老师在叽叽喳喳的,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而我也没有仔细听,只感觉自己脑袋乱哄哄的,时而是别人打我的情景,时而又转变成了妹妹的脸在眼前晃动,甚至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一节课就在我迷迷糊糊中渡过了,老师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在感叹孺子不可教也。
看着她走了,我也转身走进了教室,本有些喧嚣的教室,随着我走进来,瞬间鸦雀无声,都在望着我,也许他们都在奇怪,怎么今天的我改变是如此的巨大。
但是他们却不了解,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其实我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多年的懦弱将我的热血压制在了心灵深处,逐渐的变冷,虽然热血变冷了,但是不会消失。随着妹妹的离去,那一腔热血终究还是沸腾了。
年少的我们,又怎么会没有热血呢?
陈超看着我,眼中流落出浓浓的愤怒,恨不得活吞了我。
“刚刚老师说什么了?”我走会座位,随口问道。
王萌萌嘟了嘟嘴;“只是一些废话,听的我险些睡着了。”
我笑了一下;“你可是学霸级别的,上课你也会睡觉?”
王萌萌瞪了我一眼;“我只是说险些,没说我睡着。”
接下来的时候我都是在睡觉,一晃就放学了,原本我以为张鹏或者陈超会在门口等我呢,可是并没有,这让我感觉到很是奇怪,按理说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转身向家走去。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养父母都不再,毫无疑问又是出去打牌去了。
随便的吃了点东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妹妹含泪的眼在望着我,只是她的脸却有些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就好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一样。
“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妹妹凄厉的声音仿佛和现实连接了,凄迷的脸,绝望的眼神。
“妹妹。”我大吼了一声,骤然惊醒,竟然已经满身是汗了。在不远处摆放着妹妹的那张照片,在含笑的望着我。
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呜呜痛哭,好似迷失的幼兽,在越来越阴沉的天空下无助的颤抖。
接下来的两天都很平静,张鹏他们也没有找我的麻烦,自从我那天把陈超揍了之后,班里的人再也不敢说我了。
这两天我也向学校申请了住寝,学校也同意了。我想离开那个不属于我的家,没有原因只是想离开,甚至说是逃避吧,我甚至都不敢回家了,因为我害怕,害怕会看到妹妹的影子。
自从妹妹走了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在抱头痛哭,我想听到她的声音,想听她叫我哥哥。以前她叫我的时候,总是感到厌烦,但是这一刻我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渴望,渴望可以听到那久违的两个字。
我总在欺骗自己,认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当我睡醒了,依然还可以看到妹妹明亮的眼,听到她的声音。可是每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都在时刻的提醒我这不是梦。
除了那一天梦到她之外,之后的几天再也没有梦到过。难道真的是我伤她太深,吝啬的连我的梦中她都不愿意出现了吗?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将妹妹那张照片放在箱子最底层,似乎尘封了这段秘密。
当我拿着行李走出屋的时候养父母已经回来了,望着我手里的行礼,他俩异口同声说;“你要去哪里?”
“我向学校申请了住校。”我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面对养父母我依然还有莫名的恐惧,也许是这么多年留下的阴影吧。
养父走到我面前一巴掌就打了过来;“滚吧,滚的远远的,死在外面才好呢?”
我没有拿着行李向外走去,却被养母叫住了;“等等,你都拿了什么东西?”
“只是一些换洗的衣服。”
“拿来给我看看。”养母不由分说的将我的兜子抢了过去,将我整理好的衣服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一张照片宛如轻飘的雪絮,悠然滑落。
“这是什么?”养母将照片捡了起来;“原来是那个小野种呀。”对着我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那个小野种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妍妍一定还在。”我大声的反驳。
养母一巴掌打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真能耐了,敢这么大声说话,那个小野种死就死呗,反正也不是我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