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微怔,随即纳闷的蹙起眉头,问:“为什么啊?我们现在又没有吃你的,住你的,你干啥要赶人走啊?再说了,当初你把他送给我了,出尔反耳可不是堂堂王爷该有的作风啊!”
上官绝世微微一笑,不以为耻的说:“本王的原则,就是看心情。而且,本王对日久生情这句话,深以为然。”
“王爷您想得很长远啊!这样脑子不会累么?我对姐弟恋没兴趣,况且,该日久生情的人,除眼前人,绝无其二!”阿九笑眯眯的说:“我又没瞎,也不傻,而且还相当有眼光。”
“啊,这可如何是好?”上官绝世状似苦恼,叹声道:“你又成功的说服了本王。”
“所以说王爷您多虑了。”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得顺着他的性子来,不能硬碰硬。
“我都给你签卖身契了,王爷您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上官绝世托着下巴,低叹的声似裹着抗议,“本王现在连人都留不住,怎能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她撇嘴,不太理解他的话。
“女人就是不能太放纵,否则,当真能上天了。”上官绝世说道。
阿九无语。不知道这厮抽得什么邪风,索性闭嘴不言,一副“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的表情。
上官绝世如她所愿的直接道:“以你那古灵精怪的脑子,想必有办法以名正言顺的理由回到瑞王府。”
“啥?”
上官绝世笑了笑,轻柔的声音似在商量一般,但话语却是命令式的胁迫:“要么回来,要么他走。”
阿九皱眉抗议:“不带你这样要胁的。”
要她去说服定国公,这简直是在强人所难好伐。你都搞不定的人,我怎么办?
上官绝世不理会她的抗议,起身,丢给她一记信任的微笑,说:“就这样,本王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阿九特么不淡定了,跟着起身过去,一副讨好的笑脸说:“王爷,这任务太艰巨,咱能换个交易么?”
他斜睨着她,笑得特别温柔,表情似在问:你说呢?
阿九颓然的塌下双肩,丧气地说:“王爷您不如再给我一包药,我觉得只有杀人灭口这方法最为有效。”
上官绝世抬手往她脑门上狠敲了一记,似笑非笑地说:“本王觉得,我俩一起喝药殉情,比这更靠谱!”
阿九捂着脑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殉情这种事,都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干得出来的。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想向天再借五百年,鬼跟你殉情!”
上官绝世戏谑道:“那下辈子记得投个胎,王八的寿命绝对能满足你的愿望。”
阿九嘴角一抽,切齿寒声:“上官绝世,我想撕烂你的嘴——”
“本王不介意你用吻的。”他不正经调笑。
“你这一肚子歪水的黑货——”她抡起拳头揍过去。
上官绝世一掌攫获她的粉拳,顺势往怀里带,邪魅勾唇,不怀好意地道:“既然你都主动投怀送抱了,那本王可不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思……”
头缓缓低下,就要窃取香唇,门外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响起:“九哥……”
脚步声戛然而止,瞪着屋里那一幕。
愕然半晌,旋即一副“我就知道”兼重色轻友,败坏道德的指责表情。
阿九趁机脱身,怀中落空,上官绝世微微不满的瞪她一眼,随即转过脸来,神情微沉的看向忿然的云书。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上官云书回过神来,说:“你们太不知收敛了,竟然在我府上……”
“喂,别乱说话,我们啥也没干!”阿九跳出来打断他。
上官云书脸上分明写着“我都看见了,你不要睁眼说瞎话”。
“有话快说,没事滚蛋。”上官绝世说。
上官云书眼睛瞪得更大了,诶,搞清楚,这可是他硕王府,竟然让他滚蛋,怎么能如此喧兵夺主。太、太……太不尊重他了。
父王临终前告诫他们一定要团结,要兄友弟恭的呢!
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一边忧伤感慨一边回到正题,“那个鲁国节使殷石求见。”
“咦,他来干啥?”阿九问。要讨公道,也得进宫里去啊。
“哦,好像是为了拿什么解药来的吧。”
“还没发泄完啊!”阿九有点惊讶。
上官绝世了然于心,也没刁难,爽快的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云书,“拿去给他吧。”
上官云书看了看他们,似不放心他俩在一起。不过,那殷石看起来有点着急,怕拖延了闹出人命,便先行离开。
阿九随后问道:“你当初没告诉我啊,我还以为那是……”
“给你毒药,若真被你弄死了一条命,怕是你这次就真得被送去给人陪葬了。”上官绝世说道。
阿九努努嘴,分明是闯了大祸,自己被连累吧。她心中腹诽着,又问:“那这真的是解药吗?”
上官绝世悠然一笑,“当然。”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还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见他一脸神秘,阿九便知有诈,好奇地问:“什么名字?”
“叫有心无力。”
阿九:“……”
不用解释,光听名字,便已猜到了。她不禁,开始有点同情起哈努赤了。
一向清静的慈宁宫,这会聚集了朝中数位大臣,正七嘴八舌的争得面红耳赤。
太后沉静的看着他们,不发一语。
大学士傅弘说道:“十七王爷这次做得太过份了,就算那鲁国王子真有错,也不能擅用私刑!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这下可如何交待!”
太师纳兰康也说道:“上次当街斗殴事件,已有损皇室教养和形象。如今,却还伙同那凤清歌,使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来设计圈套,这实在是……”
傅弘接口道:“咱们南梁国素来以礼尚德待人,这要传出去,还不知被外人如何诟病。这还是轻的,这次鲁国是来议和的,却遭受这样的对待,只怕这会成为各国联合起来声讨的理由。”
太后听到那凤清歌的名字,不由得拧眉,沉声说:“凤清歌……怎会有她掺合进来!”
纳兰康回道:“据臣所知,这次事件的主谋,就是那凤清歌。”
太后闻言,沉下脸,怒拍桌,“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侥幸逃过一劫,以前的事,哀家还没追究,她能活到现在,不知感恩,还如此的兴风作浪,带坏十七王爷!”
定国公也沉不住气了,说道:“太后,请容老夫一言。”
太后看向他,知道他是站在那一边的,可碍于他的身份,总归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
“定国公但说无妨。”
定国公微微颔首,从侧面迈出,上前一步,说:“这整件事的原由始末,老夫已了解透彻。老夫以为,这责任不能怪罪到他们身上。那哈努赤犯下的恶行,令人发指,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定国公,恕我难以苟同。纵然是对方恶行难忍,也理当先上奏皇上,再由两国定夺最终的结果。”大学士说道。
定国公哼道:“说到底,你们这些文臣,就是懦弱怕事。尔等只会以文章耀世,却看轻军国大事。不念君恩,不恤民生。对那以下犯上的小国一味退让求全,说好听点,那叫避免恶交,战祸累及无辜百姓。但若一味如此,让百姓彷徨,受了冤屈而得不到伸张,只怕这泱泱大国,也迟早危于旦夕。”
纳兰康不悦地道:“定国公此言恐怕严重了!如今不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须知,战争一旦发起,到处生灵涂炭。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顾全大局,而非懦弱,牺牲一人,也好过让更多的无辜百姓沦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两者得失,三岁孩童都会衡量。”
定国公大怒:“你的意思是说老夫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哼!依我看,你们却连一个女人的智慧都比不上!”
纳兰康说:“定国公为何如此抬举那凤清歌?莫非是因为你的义子,九王爷……”
“放肆!你休要恶意揣测,妄加罪名。”定国公气结。
纳兰康幽幽看向太后,淡淡说道:“是不是妄加罪名,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此张狂行事,又怎能怪得了别人乱想。”
定国公怒瞪他一眼,转脸看向太后,“太后,虽然九王爷行事手法是有些不妥当。不过,凤南山一案,老夫在来京之前,也去了解过。就连皇上也说过,当初的审判确实也是草率了。”
太后冷然道:“人心隔肚皮。那凤清歌外表贤良淑德,温婉柔弱,不也犯下如此令人难以启齿之丑事。别说是冤枉了她,哀家派人暗中监视着她在外的一举一动,她的真面目,哀家已知晓得一清二楚,想来,在宫里,皇上一直是受她虚伪的外表所蒙蔽。这样败德的女子,绝不可姑息!加上这次窜掇十七王爷,更是罪加一等!”
定国公一惊,开口道:“太后……”
太后打断他,说道:“现下皇上昏迷不醒,朝上之事,哀家却也不能过多干涉。但后宫之事,哀家还是有权作主的。”
“太后,此事还是等皇上醒来再商定夺为妥。”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高丞相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