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难掩错愕。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身体僵硬得像结了冰似的。
“你——这是、什么?”他发现连舌头都打起了厚厚的结,说话都难以连贯了。
阿九得意洋洋的凑近他,小手轻佻的划过他俊美的脸庞,说道:“这是独家自制,僵尸粉。你可是我第一个体验对象哦,有没有感到很荣幸?”
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竟然在自己身上撒药。
阿九似看出他的心思,笑眯眯的道:“对于你们这些动不动就往身上扑的人,这无疑是让你们最没防备的方法。”
他表情古怪的看她,半天没说话。
阿九顽皮的指尖戳着他僵硬的脸皮,说:“我早就提醒过你呀,别碰我,哎,你们这些男人,也不知是自信呢还是自负呢,总不听人劝。”
她坐在他旁边,端睨着他那张脸,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很像啊!如果说上官绝世是邪魅狂狷,那么,你就是……”她歪着脑袋故作思考的模样,很是可爱。
“嗯,神秘而幽漠冰冷的气质。尤其这双眼睛,透着颓靡的魅惑,却又极度的危险。”阿九指尖移到他眼睛旁,无惧于他的瞪视,嬉皮笑脸的说:“诶,你这眼睛生得真是古怪。乍一看是幽蓝惕透的,有时又是黑蓝色,像极了黑漩涡。喂,你会不会魅瞳术啊?用眼睛魅惑人,或者用眼睛杀人那种?”
她天马行空的想着,完全不顾男人阴暗冷沉的脸色。
“哎呀呀,别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我。你们这些道行深的老江湖,难道没听过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么?啧啧。”
什么叫小人得志。
嗯,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放心啦,我呢,也不会为难你的。不过,你今天真的把我害得好惨,我总得平衡一下吧。”
阿九低头看了看被破坏的衣服,这样一直揪着实在不方便。眼睛骨碌一转,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见他蠢蠢欲动,似要冲破药力的控制。这家伙当真非泛泛之辈呢,这种小儿科,怕是不能完全制住他。
阿九勾起嘴角,眼底掠过一抹狡顽的光芒。抬手从发间拔出一根银针。
察觉她的意图,男人紧紧蹙眉,僵硬的身体动作的辐度越来越大。
阿九见状,毫不犹豫的将麻针刺进他的身体。
“你放心,这没毒的。时间一到,会自动解除。”阿九眨着无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魅力四射的扇呀扇。爬跪到床上,动手剥起他的衣服来。
“你损坏了我的衣裳,总是要赔的吧。我也不收你银子,你这身衣服我就将就将就吧。”
“你——”他艰难的张着嘴。
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吃女人的亏。
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嗯?有何指教?”
“敢——”
“啧,这个时候就不要逞口舌之能了。乖乖配合,我会对你温柔点哦。”她露出狐媚狡诈的笑容,十足美丽的小恶魔。
他阴冷到了极点的眼神,恍若索命阎罗般。
“哎呀呀,好可怕的眼神喔~~你可别吓到我哦,不然我分分钟失去理智,做出失手的举动来,那就后悔莫及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堪称天衣无缝,在逞勇过后,又不甘的懊恼,装怯慌措,成功的让他卸下戒心。
一切算计,本只当成是顽劣的恶作剧,可是,现下看她那表情,方惊觉接下来的恶作剧必将让他永生难忘。
阿九顺利的剥下他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可惜身形相差太大,她用腰带紧紧系后,又卷起袖子,可及地的下摆,让她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般,可爱又滑稽。
她也顾不得什么美观了,只要能遮住春光就好。
阿九瞥了一眼上身****的男人,笑眯眯的托着下巴,佯装夫子般语重心常的说:“你呐,也不要记恨于我。我好歹也是给你上了一课,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即使自己处于优势,亦不可有胜算在握的高枕无忧之心,低估对方,瞬间的疏忽便会招致失败。这个就叫做……骄兵必败!”
她微倾身子,一身的柔嫩馨香特别免费赠送,继续说道:“我知道以此要胁你解除我和睿睿的控制是不可能的。但,你总得让我出了这口气,我才能心甘情愿的继续为你做事,是吧?”
他瞪着她那嚣张的小脸。
“还瞪我,一会让你求饶!”
“你想做什么?”他声音紧绷。
耶,居然还能说出话。不错嘛!这个男人的内力不可小觑。唔,她可不能再继续跟他蘑菇下去,不然一会他恢复了,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九低下头,一张精致的小脸绽放着算计的光芒,绵软的嗓音媚骨万千,诱人的嘴儿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当然是好好回报你喽~~”
琉璃般的璀璨眸中,透着狡黠的精光,该死的可恨,却又该死的……迷人!
男人全身紧绷,蓄着一触即发的怒气。幽蓝的眼眸变得深暗,炙人的视线仿佛要穿透空气烧得片甲不留。
纵然是精明如他,也猜不透这个女人此刻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她转身在屋内转了一圈,找来了笔墨又踅回来。
她拍拍他绷紧的肩,笑靥如花,美得撩人,媚得销魂。
“我跟你说喔,其实我从小就很有绘画天份,我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当一名画家。我上次,还在宫里完成了一副创世佳作。不过呐,我觉得那个太没创意了。我觉得……裸体艺术才有挑战性。今天,你就替我实现愿望吧。”
她一边磨着墨研一边说着,瞧见他不安份的想做垂力挣扎,她嘟着嘴儿轻斥,“哎呀,你别乱动嘛……”埋怨的语气格外娇嗲酥软。
“你……最好适可而止!”猜出她的意图,他寒声警告。
阿九眨眨羽睫,一派无辜的说:“适可而止?怎么写啊?”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毛笔在他身上随意的一划,“是不是这样写的?”
她笑眯眯的抬眼,却撞进他那双冰寒慑人的眸子,让她的心不由得轻颤一下,一副恍若受到惊吓般轻拍着胸脯,嗔道:“眼睛瞪这么大干啥,吓我一大跳!”
他面如冰霜,满目怒光使那妖异的瞳眸更加的诡魅骇人。
阿九盯着他的眼睛,说:“虽说在我们那,这种眼瞳并不奇怪。可是你的五官看起来是很纯正的东方血统,眼睛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咧?”
她的话,又再度踩了他的禁区。这双眼睛,一直是他永远也无法抹去的耻辱象征!
他气血翻腾,脸色骇人,打算灌注全身内力,即便最后会伤了自己,也在所不惜。他一定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深刻的教训!
然而,就在狂风暴雨来袭前,那张恼人的小嘴又轻声道:“不过,真的很漂亮呢!像大海,又像宝石,让人想要收藏。”
以柔克刚,化解了一场风暴,让原本要发飙的他突地怔然。
“喂,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啊?兴许我能不计前嫌,放过你哦。”
他抿唇不语。
“还真是个死硬派呐。那你告诉我名字也好啊,总不能让我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皱眉,是他面部唯一仅有的变化了。
半晌,他才生硬吐出一个字:“离。”
“离?”她不满的戳了戳他,“我说的是你的名字。”
他瞪了她一眼,“离。”
阿九愣了下,旋即机灵的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你的名字么?你也叫离?”
她被搞懵了,皱眉喃道:“咋名字一样?”
他幽幽睇着她困惑的小脸,思绪回到了从前。
遇见她那年,她五岁。他是在山脚下捡到她的,全身是伤,昏迷不醒。他照顾了她七天七夜,醒来,那丫头却什么也忘记了。
故而,她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至此,她成了他的小跟班。
刚开始,他跟她很少说话,渐渐的,他只叫她喂。后来,改成了丫头。他成年之后,他正式给了她名字。
叫不离。
而他,叫南宫离。
她很乖顺,从来不会反驳他的话。将她送来南梁国时,她也没有异议。甚至,为了让他安心,还吃下了蛊毒,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他。
但,想着现在的她,他没心情,也没精力跟她解释。
“离……”她又念了一遍,嗓音甜美而轻柔,仿佛有四两拨千斤的力量,轻易转移了他的怒气。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忽悠我呀~”阿九摆明不相信他。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浪费时间。”
她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他脸色再度转冷。
阿九为了慎重起见,将他的手脚用布条分别绑住。
阿九微倾身子,很专注地用毛笔沾着墨,然后抵着下巴,状似思考该琏什么。
她对他的瞪视毫不畏惧,反倒懊恼地数落他一句:“你一直瞪着我,眼睛不累吗?你这样很影响我作画的心情诶。”她嘟起嘴儿埋怨一句,然后戳了戳他的腹肌,又调戏一句:“没想到你皮囊耐看,脱光了衣服也同样有料。”
****的上身,每一块肌肉都是力与美的结合,尤其是那八块腹肌,刚硬完美,蕴藏着原始的爆发力,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嗯……你说我该在你脸上画点什么好呢?不如在你身上画头虎王,脸上嘛,就画个王八怎么样?至于双手嘛,就画些花花草草,下身嘛……你有什么灵感吗?”
他嘴角抽筋,咬牙切齿,冲破发麻舌头的束缚,切齿寒声:“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不饶你。”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就照刚才的画好了。”
阿九正准备继续下笔,忽地灵光一闪,想起了上官悦宁,顿时改变主意道:“依我看,不如在上面画副春宫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