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终于看完诊断了,今天的战绩颇丰,不仅陶太洲等人满意,苏念晴也很是欣喜。
开业第一天就能有如此成绩,的确是个好兆头,陶太洲的功劳不小。
“感谢市长的帮忙,药馆能有今日的成绩多亏了市长的相助。”晚上的庆功宴上,苏念晴举杯朝陶太洲敬酒,确是感谢他的帮忙。
“苏小姐严重了,我只是尽了我的微薄之力,其他的都是你自己的功劳,陶某可不敢邀功。”陶太洲赶紧回杯敬道。
他只是在宣传上做了些功夫,却不想她居然真的是医术精湛,以实力服人,让他更加坚定了要辅佐她,让她在云城乃至更大的城市闯出一片名堂来的决心!
这个女孩,将来一定风头无两,频创巅峰!
庆功宴后,接连好几天,苏念晴都忙着在药馆、学校与家里三头奔波,身心虽疲倦,但她却乐在其中,能用自己的医术济世救人是她的荣幸,她会尽她所能来救助患者。
这天,忙完看诊的苏念晴正想回家,老医者高仁心却给了她一个电话,说是西市有一个已经预约了看诊的病人因为身体原因到不了药馆,希望她能亲自跑一趟为其看病,为表诚意,对方已经将诊金打到了药馆的卡号上了,就等她出诊。
看着时间尚早,苏念晴便放弃了休息的时间,应承了病人的等诊,答应今天过去给他看病。
如此,高仁心满意地点点头,这几天相处下来,苏念晴所表现出来的优越天赋、实诚的态度与负责到底的职业精神都让他信服不已,打消了原先小瞧她,认为她只是仗着与陶太洲有点关系就出来招摇撞骗的念头,对她重新认知了一番。
于此,他也答应愿意留下来当她的药师,也就是她的药理师傅,将自己平生所学到见识到临床到的东西都倾囊相授于她,让她在中医药术上再更上一层楼。
带齐了药物与治疗器具,苏念晴在药师高仁心的嘱咐下出了门。
“不行,你不能去西市。”但闻苏念晴要单独去西市出诊,古承阳想也不想便下了封杀令。
西市是那个男人的天下,眼下还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苏念晴身上带着子弹的事实,就这样放她一个女孩子过去实在是不安全。
万一他在西市布下了什么埋伏……
老大一定会拗断他脖子的!
“不是有你跟着我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身为一名医者,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事就放下我的病人不管,你拦着我也没用。”秀眉微颦,苏念晴好生无奈,真把她当成易碎品来看待了,她不是花瓶,不是生来当摆设用的,自己的安危她会自己负责,“我只是去救人,很快就回来了,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
老天怜悯她,让她重生之余又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她不能自私。
话到最后,古承阳别无他法,只好遂了苏念晴的意,将她一路送到西市的玫瑰金街道,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唯恐她出事。
“您好,请问您是谢先生吗?”下了车,来到一栋欧式建筑物的门前,看着早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的一个中年人,苏念晴礼貌地上前打招呼。
“是的,您就是苏念晴小姐吧?很抱歉,我们家少爷近几日病得厉害,根本下不了床榻,我也不敢贸然将他带离家门,只好打电话预诊了,真是辛苦您跑这一趟了。”与苏念晴握了握手,谢涤葵紧绷着的面部神经终于舒展了一会儿,但一想到自己少爷的情况并不乐观,方才舒展的神色复又黯淡了下来。
少爷性子倔,明明发高烧生病了还硬撑着说自己没病,找了几个医生来为他看病,但都因为诊治不当被他给通通轰走了,如今病情越来越重,昏迷之余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急得他都快跳墙了,恰好听闻在云城第八区新开张了一家药馆,据闻药馆里的一位郁药师医术了得,对症下药,治好了许多患者的疑难杂症,于此他便立马联系了这家药馆,希望能给自家的少爷求得一线生机。
本以为到来的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医者,却不料竟是一个还没毕业的中学生,谢涤葵心下虽是有所疑问与顾忌,但看女孩一双眸瞳清澈绽华,带着一股常人所不能匹及的自信与风华,便也就暂且压下了内心的疑惑,友好地将其引领到家里。
“我家少爷从一个月前开始就经常咳嗽不止,时常会因为胸口疼痛而吃不下饭菜,前阵子不慎淋了雨,发了高烧,时有昏迷,到这会儿那烧还是不能降下来,请了许多医生来看都查不出病因被少爷给强行轰走了,请苏小姐一定要为我家少爷好好诊断,治好我家少爷的病……”
话到最后,谢涤葵都不禁有些老泪纵横了。
他伺候了少爷十余年,知道失去双亲的少爷过得有多么地辛苦,这楚氏家大业大的,就全部都交给了少爷一个人来打理,可想而知少爷这几年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偏偏楚家的那些个极品人士都对少爷手上的钱与权虎视眈眈,一刻都不给少爷放松休息的机会。
这会儿少爷病倒了,各种假仁假义的关怀不胜枚举,目的就是为了在少爷彻底倒下后,能够分得少爷手里更多的钱权……
“谢先生放心吧,我一定尽我所能为你家少爷治病。”看得出中年男子眼底的真诚关怀,知道他嘴里所念叨着的‘少爷’,在他心里一定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苏念晴便轻声慰道。
“苏小姐,这边请,少爷就住在这楼上,请跟我来。”小心地为苏念晴引路,在将其带到了少爷的房门前后,他便恭敬地朝苏念晴鞠了一礼,元彬彬有礼道:“少爷就在里面休息,他性子孤僻,喜欢安静,不喜欢太多人围着他,谢某就不一起进去了,请苏小姐尽力救治我家少爷。”
“好的。”点点头,苏念晴不疑有他,在转动了门把后便小心地走了进去。
在她身后,一直紧跟不舍的古承阳正想上前去,却被谢涤葵给挡在了门外,“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我家少爷喜静,不愿接触太多陌生人,请您跟随谢某到这边的客厅来等候吧。”
对方谦逊有礼,礼数周全,古承阳心下虽是担心苏念晴的安全,但也不好反驳人家的好意,只得应承下来,仔细留意着这房间的动静。
而房门内,苏念晴好奇地观察着房内的装修布局。
室内干净明亮,装饰并不奢华,简练而个性,实在而精致,显出了主人的独特品味与简单的生活格调,放眼过去,一片高冷的银灰色,这简洁沉稳的肃冷色调,让人不觉有些寒意沁骨。
雅致的舒适大床上,柔软的被褥,好似洁白的天鹅绒,轻纱般飘渺的帷帐层层挽起垂落,衬得那个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浅眠的男子温润似玉,不食人间烟火。
精致,俊美绝伦。
“你好,我是济世药馆的苏念晴,是来为你看诊的,请问你现在方便看诊吗?”礼貌性地远远站在房门口处先行询问,苏念晴小声地问道。
但久久地,床榻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
睡着了?
犹豫着迈开步伐走过去,苏念晴尝试着再次开口道:“你好,我是济世药馆的苏念晴,是来为你……”
随脚步越迈越靠近床榻上的人,对方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待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后,苏念晴瞪大了双眼,脚步倏然顿住,声音也猛地戛然而止。
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
……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乡下养病的吗?
为什么会在西市?
但看他眉头紧蹙,面色惨白,呼吸不畅,呼出的气息又若有似无,想来情况很不乐观,已经昏迷多时了。
知道他是因为中毒身体才会如此虚弱的,苏念晴无多犹豫,咬咬牙便很快上前去,轻手轻脚地给他把脉,在了解了他目前的情况后,便开始依着穴位来给他施针、推拿,而后将积压在他心口处的那一股浓血循着穴道引到了他的左手大拇指处,再用医用小刀划开一个小小的十字,将那些黏稠的黑色废血给排出他的体外。
放血疗法是针刺方法的一种,即《内经》中的刺络法,是用“三棱针”根据不同的病情,刺破人体特定部位的浅表血管,放出适量的血液,通过活血理气,达到治疗的目的。
秦之航……
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在你身上下了这种要命的毒?
他身上的毒,从那些排出体外的废血来看,主要毒素成分有马钱子,毒杀粉末,乌头,雄黄等,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复杂的化学成分,但眼下没有验血的设备,她还无法将毒素的成分全部分辨出来,只知道这种毒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就会破坏人的免疫系统,给人体带来无可估量的伤害。
轻则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心律紊乱、心跳缓慢、不规则的现象,严重者还会出现室颤、晕厥、抽搐、昏迷,或心动过速、异位心律,甚至还会死于循环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