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宫锦夜笑得豪爽,可见他心情大好,还伸手揽住了苏贵妃的细腰,引得苏贵妃一阵娇笑。
萧贤妃看见宫锦夜与苏贵妃调情的样子,颇为不满地冷哼两声,端起酒杯,仰头畅饮。
徐舒雅见楚清歌对此好像丝毫不在意,本来对楚清歌为何突然进宫就十分好奇的徐舒雅自然是有些坐不住了。“你进宫做什么。”
楚清歌微微侧眸,“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徐舒雅瞪着楚清歌。
楚清歌勾唇一笑,“你进宫干嘛,我进宫就干嘛。”
徐舒雅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她进宫还不是楚清歌害得。楚清歌这回答,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心里怒意划过,徐舒雅勾唇一笑,突然站起身,朝上首的宫锦夜盈盈一拜。“皇上。”
上首的少年天子从苏贵妃的软怀里侧眸,淡淡道,“何事。”
一时间,竟是记不起徐舒雅是谁。
徐舒雅福了福身,笑道,“听闻楚婕妤素来能歌善舞,今日苏贵妃寿宴,不知能否有福气得见一二?”
自打徐舒雅站起来,楚清歌就知道没好事!
宫锦夜闻言也是来了兴趣,看向楚清歌,“爱妃何意?”
何意……
她能怎么何意?她如果摇头拒绝,苏贵妃肯定会觉得楚清歌这个人对她有意见,不愿在她的寿辰上献艺,如果点头,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呵呵,徐舒雅真是丢了个好差事给她。
默了默,楚清歌脑中灵光一现,福身笑道,“能够为贵妃娘娘庆生,嫔妾自然觉得三生有幸,可是嫔妾余毒未清,身子还未好全,这………”
言下之意已明显。
宫锦夜脸上露出颇为遗憾的笑,“真是可惜。”
被宫锦夜示意坐下的楚清歌看着徐舒雅,眉头微挑。
还好,她有中毒的事情扛着。
“走着瞧!”徐舒雅愤愤不堪地瞪着楚清歌。
……
“涟琴,朝堂上可有什么大官姓林?”楚清歌卸着妆问道。
涟琴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定远候姓林。”
“哦?太后的娘家……”楚清歌取下发间的白玉蝴蝶步摇,“我早该想到,她是林太后的侄女。”
“听闻太后不久后将回宫。”扇碧替楚清歌梳着那顺滑的秀发,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来。
“不久是多久?”楚清歌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语气辨不出喜怒。太后在宫锦夜立为太子后就赴国安寺礼佛,说是要为东辰国祈福几年,算算日子,也该回宫了。
扇碧拿着桃木梳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梳下去。“不确定。”
楚清歌闻言轻笑,不再作声。
不确定。
确不确定都不重要。太后会回来就好。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公鸭嗓响起。
楚清歌顿时黑了脸。
挥了挥手,示意扇碧和涟琴退下。
扇碧和涟琴退出去的时候正巧碰到宫锦夜走进来,微微福了福身才才退下去。
“你就这么不待见朕?”宫锦夜看着楚清歌悠然自得的沏茶喝茶,不行礼就算了,连招呼也不打。
完全当做没看到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这。
楚清歌这才慵懒地抬眸,淡淡一笑。“我对谁都一样。”
宫锦夜挑眉,语气有点小孩子气。“朕看你对你身边那两个宫女就不一样。”
指的是迎夏和扇碧吗?“也就皇上拿自己和宫女比。”
“你!”宫锦夜拍了拍桌子,怒然道:“你就不能不气朕?”
“不能。”楚清歌难得来了一丝兴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宫锦夜看着楚清歌这笑,火气顿时全无,心里划过一抹不明情绪。
眸子淡淡地望着楚清歌,看得楚清歌有些发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爱妃整日不是不理朕就是气朕,如此待朕不同,莫不是爱上朕了?”
“不可能。”楚清歌收起笑意,满眼淡漠与疏离。
“为何?”宫锦夜挑眉,不去管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失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清歌,仿佛要透过这张脸,看透楚清歌。
楚清歌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的大洋珠,淡淡开口。“自古帝王多薄情。”
这是宫锦夜第二次听到楚清歌说这句话,第一次是在多年前………
想到多年前,宫锦夜脸上愉悦的表情一滞,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过,这是楚清歌是第一次当面对他说这句话,不知为何心中烦闷得很,扯了扯龙龙袍上的锦带。
“皇上又为何对我百般谦让容忍?”楚清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疑虑问出口。
她能确定,她与宫锦夜从不相识,而且,对一个妃子这种行为如此纵容,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帝的作风。
宫锦夜明显被楚清歌这个问题愣住了,半响不作声。
为什么呢……有原因吗?有……恐怕也不能说吧。
就在楚清歌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时,宫锦夜却开了口。“朕也不知道,起初是觉得你美,后来觉得你有故事,然后觉得你特别,再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了,兴许是还没腻。”
这种搪塞的理由,她会信吗。
“没腻什么?”楚清歌淡淡一笑。
宫锦夜看着楚清歌脸上的淡笑,晃了神。“朕也不知道。”
也许是这抹轻轻淡淡的浅笑,亦或者更多。
“爱妃今日不该好好犒劳犒劳朕再次临幸?”
临幸?噗……
开玩笑。
“皇上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楚清歌觉得这宫锦夜脸皮真是厚,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想跟她睡一张床,同盖一床被子,没门儿!
楚清歌没有再说话,只是轻靠着椅背闭上眼假寐。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或是几天的相处宫锦夜就能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自古帝王多薄情。
宫锦夜没有走,盯着楚清歌的睡颜发愣。
楚清歌睡着的时候很好看,这是他真心的想法。睡着的她,少了一份戒备,少了那份淡然和疏离。真的,很好看。
只是,他知道,他从未走进她心里,无论过去,还是如今。
宫锦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经过这次这件事,已经没什么人再对楚清歌感到好奇了,毕竟皇帝宫锦夜的宠爱摆在那里,还能怎么翻了天。
只是楚清歌对太后回宫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进宫这么多天了,也不见太后回宫的消息。
楚清歌抿着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似乎憔悴了不少。
“扇碧。”
“哎!”门外的扇碧听到楚清歌传唤,立马跑了进来。
“太后回宫了吗?”楚清歌问道。
扇碧摇摇头,“没有……”
而且,就算太后今日从国安寺启程回宫,日夜兼程也得十几日呢吧?
楚清歌默了默,“记得关注太后的动向。”
“扇碧明白。”
“小丫头这是在愁什么?”
一道邪魅的声音传来。
楚清歌和扇碧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是皇宫,是宫锦夜的后宫……
“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你就连个招呼也不打?”萧君然走到楚清歌身边,把楚清歌的身子掰过来,两个人面对面。
扇碧用了把自己因为吃惊而差点脱臼的下巴给推了上去,有些结巴地道,“额额……小姐……萧世子……我先退下了……”
“去吧。”
楚清歌还没开口,萧君然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地点头应允了。
这引得楚清歌瞪了萧君然一眼,到底谁才是扇碧的主子?
萧君然对楚清歌的白眼早已经司空见惯,只是关心起楚清歌这进宫后的生活。“在宫里还习惯吗。”
“很习惯。”反正她自由自在。
萧君然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本来还打算安慰安慰楚清歌,如果她觉得宫里生活太艰苦,就直接把她带走。“那……皇上有没有对你……”
“………”
对她什么?
临幸?
楚清歌眼里忽然划过一抹恶趣味,贼笑道,“有。”
“有?!”萧君然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楚清歌来真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做什么?你要弑君吗。”楚清歌挑眉,她倒要看看,萧君然做的出什么事情来。
“你先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萧君然一本正经,邪魅的脸上是少有的正色。
楚清歌故意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想了想,“该做的都做了。”
该做的都做了?
萧君然忽然扑向楚清歌,摁住她的肩膀,手指抚过楚清歌弯弯的柳眉,“碰过这了?”
“......”
手掌摩擦着楚清歌柔美的脸,语气更加不悦。“摸过这里?”
“......”怎么总有一种猥里猥琐的感觉......
手掌微微抬起,双指夹着楚清歌小巧的耳垂,轻轻揉擦,“碰过这里?”
他不敢问吻过吗,只敢用碰这个词代替。
“......”
手指收回,萧君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楚清歌,微微抬手,抚上楚清歌好看的粉唇,声音有一丝他也不查觉的颤抖,眉头皱得极深,“这里,碰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