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上手铐的冰凉感觉很不爽。但既然叫自己出去，那就有了辩解的机会。韩飞暗暗告诫自己，即使二次审讯的是杜爽，自己也要忍住怒气，好好配合。人在屋檐下，有话好好说！
只是，韩飞很快就失望了，去的不是审讯室，而是一间只放得下一张桌子的接待室。杜爽没有出现，看到的是一个斯斯文文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三十多岁西装男。
干毛？这就介绍辩护律师，准备宣判了？
艺术片是最爱，警匪片其次。在古惑仔的影片里，但凡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戴着眼镜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律师。
可是，自己三餐都是问题，哪里有钱请律师呢？再说，自己也没答应找律师啊！杜爽这孙子也不商量一下，这律师费谁出？
难道是陈巧巧派来的？韩飞眼皮狂跳，想到一种不好的可能。
自己被抓，只有陈巧巧姐弟知道。可是，陈巧巧也没钱啊。难道这傻丫头为了救自己，把自己贡献给了这个西装男？可是，两天的时间，陈巧巧会被自己帅气的外表吸引的如此神魂颠倒吗？
想想祸国殃民的陈巧巧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泪流满面，婉转承欢，韩飞的驴脸变得极其难看。
等一下，如果这男人真是陈巧巧派来的，韩飞决定一脚踹在他两腿之间，碎了他的蛋。自己只摸过大白腿，亲了一次嘴的陈巧巧，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把第一次交易给这样的衣冠极品呢！
怎么办？如果陈巧巧真那么做了，等自己出去的时候，要不要娶她，要不要负责呢？！
“我叫褚鹏飞，是杭城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褚鹏飞没有说很高兴认识你，微笑着点头，韩飞也很不争气的点了点头。
首席不首席的，在韩飞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是鹰魂山的首席猎人首席采药师呢。大家地位一样，平起平坐，没必要卑躬屈膝的。
褚鹏飞是谁，韩飞可不认识。听对方的介绍，好像也不是公安机关给自己派的免费律师。看来，还没有到宣判的时候。
韩飞默默坐下，看着褚鹏飞熟练拿出纸笔，又放下录音笔，韩飞的右脚悄悄对准了褚鹏飞的裤裆。杀人罪都被栽赃了，再多一条碎蛋的罪名也无所谓。大不了多关几年，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说一说案情，我好帮你！”看门见山，褚鹏飞没有丝毫客套，一点儿也没有提起陈巧巧的意思。
搞错了？韩飞皱了皱眉头，眼神警惕的看着褚鹏飞，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不应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吗？”
“不好意思！”褚鹏飞歉意的笑了笑，“太心急了，所以忘记介绍了！”
“干脆点儿！”韩飞的右脚向上回收，已经做好了致命一击的准备。只要对方说出陈巧巧的名字，那两个蛋蛋就会变成汁液。
“一个女人！”褚鹏飞眼神瞥视了一下警察，然后声音低微的说道，“她不允许我说出她的名字！”
“……”一种晚上在被窝里搞事被雷劈的感觉，韩飞眼前一黑，脑袋晕乎乎的。
“很有钱的女人！我想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吧！”若干年后回忆第一次见面，褚鹏飞依然汗流浃背，如果自己晚解释零点几秒钟，九代单传的自己就要愧对列祖列宗了。
一股凉飕飕的冷风冲向两腿之间，又转眼间变成温暖的气浪，褚鹏飞感觉此刻有一种啪啪了八百次之后的舒爽感觉。
不是陈巧巧！陈巧巧很穷！阴着脸的韩飞，脸颊变成猪肝颜色，呼吸变得平顺很多。
“韩飞，你不要紧张！整件事，我了解个大概。即使我没本事输了官司，我也保证你不会坐牢！你把详细情况一字不差的再讲一遍，这样我才能帮你！”
“你的律师费，已经付了一半，对方说了，等你的事情解决好，另外一半再付给我！”
“韩飞！韩飞！”
韩飞稍稍愣了个神，还没从陈巧巧没有做傻事的兴奋中恢复冷静，褚鹏飞已经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堆。如果不是提到付费问题，引起了某人的高度注意，恐怕此刻的韩飞依然傻乎乎的想着陈巧巧的大白腿呢！
“付了一半？多少钱？”那个帮助自己的有钱女人到底是谁？难道是百里嫣然那冰上？
不会的！那冰山被掐了脸蛋，恨不得阉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呢！不管是谁，对方付了钱，这人情算是欠了，作为男人，韩飞可不想欠女人的钱，一分都不成。
“也不多！像我这个层次的律师，收费不是按照时间算的！哪怕立刻释放你，先前承诺的钱一分都不能少的！”褚鹏飞有些得意，可惜，韩飞没有丝毫恭维的意思。
装什么大尾巴狼！好像自己很厉害一样！自己卖三个月馄饨面，付你的钱应该够了吧！
想想白花花的票子都送给这男人，韩飞心里这个肉痛啊！
“一百万！先付了五十万！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极力要求我接这个案子，我真懒得……”
褚鹏飞感受到两股刀子一样的冷风射向嘴巴，闭上嘴抬起头，差点儿吓尿裤子。
只见此刻的韩飞，眼睛瞪得圆圆的，眼角还有些眼屎，嘴巴散发着浓重的蒜味像看杀父愁人一样看着自己。褚鹏飞记得，自己跟老婆洞房那晚，岳父这样看过自己。韩飞这次，算第二次了。可问题是，自己也没碰韩飞的女人啊！
一百万啊！
我的天！那得卖多少馄饨面才能还上啊！那可以睡多少个二丫和陈巧巧啊！
完了！完了！一辈子能不能赚上一百万都没信心的韩飞，此刻感觉世界末日来临。有那么几秒钟，韩飞都想掐着褚鹏飞的脖子吼，你丫的把钱给我，我喜欢坐牢！
韩飞有病？褚鹏飞神色慌张的拉扯了一下领带，觉得自己收费有些低了。如果不是因为苏曼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以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处理这样的小案子。
“你想知道什么，快问！”短暂平复情绪之后，韩飞觉得，如果自己不争分夺秒的跟褚鹏飞说案子，自己就是付了费光着身子不上红女的超级大傻蛋。
“越仔细越好！包括这两天你去了哪里，一丝一毫都不能隐瞒！说到你被抓进来为止！不对，说到你见到我为止。警察有没有刑讯逼供，这里的犯人有没有搞你，都要说！”
“……”韩飞目瞪口呆，看着褚鹏飞那薄薄的嘴唇，再想想自己，忽然感觉很自卑。都是人，为啥自己说话那么慢呢！
“那天晚上，我背着老太太到寒河边，肚子饿了……”
“停！”褚鹏飞抬手，不满的打断韩飞的讲述，“说的不够具体，那天是哪一天？晚上是几点？你为什么背着老太太？老太太又是谁家老太太？到底是你肚子饿，还是老太太肚子饿……”
“……”韩飞郁闷的想哭，可是，为了把那一百万尽量花的更舒服一点儿，韩飞在屡次被打断之后，终于学会了讲话。
一百万啊！陪着褚鹏飞讲话就花了一百万，讲的还是自己的故事，不值啊！韩飞甚至想，如果自己出去了，也去读个律师，每次是不是也可以赚这么多钱呢？
四十分钟后，褚鹏飞满意的收拾东西起身，口干舌燥的苦笑抱怨，“韩飞，在我见过的所有犯罪嫌疑人里，没有比你能说的！”
“够了？”韩飞舔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看着褚鹏飞，“会不会有疏漏？我觉得自己讲的并不好！要不再聊会儿？”
“够了！够了！没有疏漏，你讲的很好！”褚鹏飞连忙摆手，自己只启发引导了几次，韩飞就没有再犯过一次错误。原本不明白苏曼为何要帮韩飞这样的草根，现在，褚鹏飞懂了。
苏曼是百里嫣然的秘书，这件事又牵涉到百里家族的老祖宗。韩飞出了事情，百里嫣然居然亲自过问，难道这个韩飞跟百里嫣然之间有瓜葛？
褚鹏飞没想到韩飞会将摸了百里嫣然脸蛋的事情都讲出来，这既是意外之喜，也给了褚鹏飞一次赌博的机会。如果这个懵懂少年将来成了百里嫣然的男人，那自己现在做得这件事是不是相当有意义呢？
褚鹏飞为什么会含笑离开，韩飞当然不会明白。离开接待室的时候，韩飞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几头蒜，喝了几碗馄饨汤的事情没讲清楚！
“嗯！下次一定要再讲一遍！一百万呢！”韩飞哀嚎着，想着那可以铺满床的钞票没了，心情再次变得极其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