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凝立窗前,许久之後点亮灯。
她拿出白绢平摊在桌上,提笔在白绢上头题了一介诗——
槿花朝开暮还坠,妾身与花宁独异。
忆昔相逢俱少年,两情未许谁最先。
感君绸缪逐君去,成君家计良辛苦。
人事反夜覆能知,说言入耳须臾离。
嫁时罗衣羞更着,如今始悟君难托!
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题罢,她复出神凝视白绢上的小诗喃喃叹吟最末一句,苦涩一笑,起身步出西楼。
她命挽纱去寻玉修罗,挽纱回来后一直吱吱唔唔的,她就能猜到了。
一抹纯黑的身影在此际跨入小蛮的寝房,伟岸的身形明显是名男子。男子沉如点漆的黑瞳凝向白绢上头的小字,清冷的眸光瞬放柔。他小心地拿起白绢,绢上娟秀的字迹已干,他将绢子凑近鼻端嗅闻,两唇轻轻厮磨,待触及泪湿的绢角时,原本清冷的双目已转呈浓热。
小蛮站在断崖上,风吹起她的衣角,她将手放在小腹上,喃喃地对着腹中的孩子柔语“娘不想死,更不想让你死,可是命运由不得咱们,老天爷现在就要召咱们回天上去了……乖,别怕,一路上娘会陪着你……”她还是一样静静的立着,看着根本就看不见的忆香楼,双眼里蓄满的泪水。
炎烈在小蛮房中伫立了一会儿寸步出房外,寻找那抹一个多月来令他魂牵梦系的纤影。
他在幽微的月光下急切地寻找纤丽的姿影,亟欲将记忆中软馥的身子揉入怀里,撷取她天真纯美的热情……蓦地,他发现她了,就在西楼旁边的断崖上──倾刻间炎烈全身的血液凝结成冰……他看到的是小蛮自山崖上跃下的最後一抹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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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小汗,居然就被我整跳崖了!
呜呜…小烈,某恸不是故意的,
小蛮你安息吧,某恸会帮你好好‘关照’小烈的!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