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掌权了?该死,只怕这不是送礼这么简单,他是想要我的命吧!”周端琪忽然激动起来,用力的将一旁的石块踢到河里去。
绰碧凝被这忽然而来的行径吓了一跳,整个人弹立而起,惊惶的看向周端琪,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他无端端的在发什么脾气呢?
“什么要你的命?为什么?你是说那个二皇子吗?那……你呢?你是西岩国的……”绰碧凝看着一脸愤恨的周端琪,不明白这其中有因由。
但是同样曾是帝王之家的人,她多少能明白到这些帝位之争的激烈,有多少兄弟能不为这个帝位而争破头呢!
他们之间,为了要得到想要的,不惜一切,哪怕甚至是要对方死,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你不必知道。”周端琪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便将唇闭起,不悦的拒绝去透露更多。
“你忽然被人派到这里来当质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操控?你不甘心这一切,你想要绝地反击是不是?”绰碧凝转头注视着周端琪,了悟的问。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周端琪凝起剑眉,仍旧拒绝多说。
绰碧凝无所谓的重新坐下,想想这事与她无关,她不去管最好。
现在的她,也根本没有办法去管别人的闲事,她有更重要的事。
“卫彦大人怎样?他的案子是由谁来处理呢?皇上是不是要把他怎样了?”绰碧凝再度看向流水,极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问。
她可不想像周端琪一样,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出来。
“他的案子由刑部在处理,他这一次不会死的,但是只怕以后官是做不了,皇上好像无意要救他,国丈虽然到处奔跑,但是皇上不动手,没有人敢表态什么。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卫皇后死了,皇上不会再给卫家半点情份,所以……就这样了。”周端琪说着说着,好像觉得没有什么好说,便简单的结了尾。
“什么叫就这样?意思是不能再从官吗?那还没有其他的处罚,就这样放人了吗?人是不是放出来了?”绰碧凝不满意的回过头来,对这些不清楚的答复很不满意。
她想要听到的是更精确的答案,她的弟弟到底要怎么了?
“人还没有放出来,现在要怎么处理还没有确定,这只是我所知道的,正确的来说,要怎么处理他,还要看皇上的态度。毕竟卫彦可是过世的卫皇后的亲弟弟,这样的人物只有皇上能动,别人还没有这么胆子,因为卫皇后才走了没有多久。”周端琪微点头,盯着绰碧凝问:“你为什么要查这一个?卫彦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而且就算曾经是旧识,可人家就是为了别的女人才会跟人打架的,所以你的同情心不该用在他的身上。”
“我的同情心也不会用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就少管我的同情心放在哪里了。”绰碧凝别开头。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如果你告诉我真相的话,也许我会帮助到你救他。”周端琪忽然贴近,小声的说。
忽然而来的气息让绰碧凝后退了一步,她刻意的与周端琪间隔出距离,才问:“那你能怎么帮助到他呢?”
“不一定,只是说如果。”周端琪笑了笑,无所谓的眨眼:“如果你根本不在乎那个人的生死,就不用管我说的话。”
“不,我想救他,我告诉你原因。”没有办法,绰碧凝只好咬牙点头。
现在她能赌的,都要赌上。
“好啊!说,为什么对卫彦那么在乎?”周端琪双手环胸上,问。
“因为我进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对我有恩,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是碧凝一直念记着这恩情。可是我醒来的时候皇后已经离世,想到这事心里也难受,所以这次得知卫大人出事,我想要救他,只是想要还清我对卫皇后的那点恩情。”同样的理由,绰碧凝眼也不眨的骗说着第二次。
“只是因为这样?”周端琪疑惑的皱起眉,表示他的不相信。
“不然你以为还会是怎样呢?我进宫里来就昏迷那么久,我跟那个卫大人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绰碧凝想了一下,又后退一步:“时候不早,我还是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值更,你也早一点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当你的休闲人质,这样也是很好的事,至少不用去管去烦恼,在这里没有人敢去伤害你。”
本来就是,哪怕冯毕安看他不顺眼,也肯定不敢直接要了他的命,所以在这里他就是最自由安全的。
“好,我答应你,尽量帮你还恩情,不过我没有半点势力,只能尽量帮你想办法,可不能硬碰。”周端琪在背后苦笑,转头看着河上的流水,墨眸一紧,拼发着狠辣的目光。
那个人竟然真的掌权了,他却远在这里,他要怎么办呢?
***
耐心的磨墨,这几天下来,她已经开始熟练着这个动作,从最开始的手肩酸痛,到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皇上,西岩国的大臣求见,说有重要的事跟皇上商量。”林公公忽然跑进来,说。
“朕不是说了,没有心情见他吗?让相爷去见就好了。”冯毕安垂着头,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拒绝。
“皇上,相爷也来了。”林公公接着,又说。
绰碧凝闻声抬起头来,看向林公公,又看了看冯毕安,很自然的想到了周端琪。
他之前一直想要查这个使臣来了会住在哪里,想必这个人对于周端琪来说很重要的。
“让他们进来吧!”冯毕安抬起头来,语气有些微沉的说。
“是。”林公公应声,立即出去。
接着,是相爷跟那个来自西岩国的使臣也进来了。
绰碧凝平静的抬眸看着这二人,看着他们跪下行礼:“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平身。”冯毕安轻应声。
二人闻声而起,绰碧凝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暗暗的在心里记下,提醒自己要为周端琪而记下今天这里一切。
“皇上,臣经过几天的接待,知道了西岩国的使臣前来是另有目的,对于他们的要求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所以就决定带他来面对皇上。”相爷双手合起,对着冯毕安恭敬的说。
“什么事?”冯毕安随口般的接着问。
只见那西岩国的使臣双手拱起,对着冯毕安说:“皇上,我是代表我们二皇子来的,二皇子新执政权,他希望能将端琪皇子给接回去,所以让臣前来,希望皇上能够答应,只要皇上愿意的,我们会再次派来其他的皇子质子,还有送上美女五百,财……”
“你们要送的那些东西,朕的江山也正好有,还有,你们才刚让人来换了质子回去有多久呢?现在这位端琪皇子朕才刚习惯了,为什么又要换新的皇子前来呢?当初人是你们送来的,现在才不到几个月,你们就别妄想着换回去,这人……朕暂时不换。”冯毕安轻淡的摇头,语气决绝。
他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却又坚决不移,绰碧凝闭着唇在心里偷笑,却看到了前面的使臣脸上露出了难为。
长长的睫毛微垂,绰碧凝在心里产生疑惑,不明白周端琪明明说这人的前来是想要取他的性命,为什么现在又说要接他回去呢?
难道……是要将人接走,便好动手取人性命吗?
所以他们想要换人质,其实就是想要争取可以将周端琪性命夺走的机会?
绰碧凝一直无声的聆听着,直至那使臣几次的理由都被冯毕安直接的否定跟送走。
“皇上,你说他们这是想怎样呢?怎么无端端的就又要换使臣呢?”林公公将人送走后,回头对上冯毕安不解的问。
“他们想的还不简单吗?想必当初三皇子端琪会被送来当人质,也是有人经过精心计划的。现在有人想要将他接回去,想法也肯定不简单的。他们要将我们当成什么呢?我们这里不是避难所,这地方不是说想要送进来就送进来,想要取走就取走的,不管他们西岩的人在想着什么样的诡计,朕就是不喜欢随他们的想法走。”冯毕安冷笑,仍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跟口吻,却有着不一样的任性跟决绝。
“皇上明鉴,想得通透。”林公公笑着,退到一边去守候着。
作为一个公公,他当然没有多管这事的必要,本来这事就是西岩国的事,他更不在乎皇上要怎么去处理。
绰碧凝垂下头去,继续着手上磨墨的动作,在心里也同样猜测着这件事的其中原由。
“皇上,国丈大人来了。”
在她垂头间,又有人前来通传。
这一次,绰碧凝无法再像刚才那般的冷静,秀眉皱了一下,锁起眉头的她直接的抬头看向外面。
她不知道自己的爹爹这一次前来又是要说什么,但能想象得出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