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是不是就不能洗脱罪名呢?
站在凤栖宫前,冯毕安平静眉宇间,隐隐的藏着风暴。
他……心乱了。
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怎么近来好像频繁得如此急呢?他知道这是一个大好借口也是一个大好时机,南安国定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得到南安国,这对将来必有更大的好处。
西岩势大力强,是他们绍国的一大威胁,这次他并不愿意放周端琪回去,只是认定了西岩的新帝主定不会让周端琪安然无恙称号王爷的,所以才会试着放手。
如今先不论周端琪去向如何,但若能得到南安,西岩也定不会随便乱动,这点太平日子也足够他壮大绍国,待国泰民安,国富强劲,兵强马壮之时,相比起来,到时候他的绍国还谁可匹敌呢?
然而,要将这个行刺的罪名定在南安就一定要让绰碧凝当这罪人,这里南安送来的女人不少,但她却是最好的一个人选。
要成就他的绍国,就得要放弃绰碧凝,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不能选择的题。
“皇上怎么还不入眠呢?夜已经很深。”温姑姑见夜色太深,忍不住前劝说。
“朕有些事情放不下,所以睡不着。”冯毕安微摇头,难得有人在这时候跟他说上几句,他倒是有许多话想要说了:“对了,你说朕是不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好丈夫啊?”
“皇上是在想念皇后娘娘吗?皇上何苦为了娘娘的事而烦心,都过去这么久还要折磨自己,皇上当然是一个好丈夫。”温姑姑看向凤栖宫,有些厌恶的皱起眉。
“如果朕真是一个好丈夫,为什么她却这样对朕呢?”提起皇后,冯毕安苦涩的笑了笑。
他恨这个女人,奈何此际最烦心的时候,他却又渴望着这个女人还存在这个世上,那么他就可以问一问她的意见。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卫皇后一个人,是他愿意轻易吐说心事的。
“皇上,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卫皇后所选的路是她自己挑的,这不怪皇上。皇上对她也是仁至义尽,是她自己……”
“好了,不要说她,朕不想听。”冯毕安忽然剑眉一蹙,打断了温姑姑的说话。
他不想听这些评价卫宛儿的说话,一句都不想要听。
“皇上,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温姑姑担忧的凝视着冯毕安,仍旧不愿止口。
她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每当看着皇上为了皇后而失眠,总会替皇上觉得不值。
不就是一个不忠的女人吗?
“你说,如果朕真的要置绰碧凝于不忠不义中,她会恨朕吗?”摇头,冯毕安苦恼的转向温姑姑。
他这话不知道要问谁,他也不知道自己又想要听到什么。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空空的。
“皇上是我们绍国所有国民的皇上,奴婢知道皇上比较喜欢绰昭仪,但说到底她只是皇上后宫里纵多嫔妃之一,没有了她,皇上将来还是会有其他喜欢的人。但皇上若愿意舍弃她,就保全了国丈府跟朝中的安然,还能得到南安国,又何偿不是一件好事呢?如此计来,何等会值得,皇上为什么还要苦恼呢?难道皇上真的认为,跟皇上的江山和黎民百姓比起来,绰昭仪更值得吗?”温姑姑坚定的看着冯毕安,她字字有力。
从来喜欢多话的她,此番说话还真的足够用心。
冯毕安深深的看了看温姑姑一眼,无声别开视线:“也许,你说得话很对。”
什么叫值得呢?
作为帝王,他以为从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的区别,只有他愿不愿意。
可现在,他发现愿不愿意都无关,因为世事从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是卫皇后,还是绰昭仪……